第589章 偷菜的傻子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叶东已经开始在江妈妈的眼睛上揩擦第三下，擦完，叶东照例问了一句：“怎么样，现在能看得到了吗？”
只是这一次江妈妈并没立刻答复，而是摇头晃脑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盯着站在一旁紧张不已的刘菲，盯了片刻，又开口说道：“你就是菲菲吧，我……我……”
才说到这里，江妈妈竟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老头赶紧问道：“老婆子，你能看到了？”
刘菲也赶紧去拉着江妈妈的手：“妈，你能看清楚我了，对吧，太好了，妈，您能看得见了，这可是好事，咱不能哭，对吧……”
江妈妈忍着哽咽，却没有半点儿摸索地抓住了刘菲的手，然后一边轻轻拍着刘菲的手背，一边微微叹气：“哎，我看是能看的见了，就是很模糊……不过就这我都已经很感激他表姐夫了……江海啊，表姐夫可是咱们的恩人，咱们这辈子怎么也不能忘记表姐夫的好……”
叶东在一旁笑着说道：“伯母你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什么恩不恩的，再说了，咱别的本事也没有，就会点儿这个，您老人家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不敢当……”
江海一边跟江妈妈连连点头，一边却又问叶东：“我妈说她只能看得很模糊，表姐夫你能不能再帮我妈看看？”
叶东打了个哈哈：“当然得看好才行，要不然，岂不就让人笑话了。”
说着，叶东把毛巾再次举到江妈妈眼前，说道：“伯母，我再给你擦擦眼，这以后啊，您这眼睛比年轻的时候都还要好……”
说着，叶东再次用毛巾在江妈妈的眼睛擦了起来，擦完，又问江妈妈：“先闭着一会儿，待会儿睁眼的时候，千万别朝太阳看，会很伤眼睛的，记住了吗，来，慢慢地把眼睛睁开……”
刘菲在一旁早就很贴心地伸出小手，用小手掌在江妈妈的额头搭了个遮阳，省得江妈妈睁开眼的时候眼睛被阳光伤到。
只是这一次江妈妈睁开眼来，几乎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量院子、院子里面的每一个人。
到了最后，江妈妈几乎是搂着刘菲抽噎起来。
——江妈妈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当中了，哪晓得今天竟然又重见天日。
老头子的身体恢复了，自己的眼睛又能看得见了，尤其是江妈妈看着怪气孝顺的儿媳又马上要过门，这当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当真是双喜临门，不，应该是三喜临门。
只没想到的是，江海一家人本来就已经是喜极而泣了，秦思却在一旁悄悄跟江妈妈劝道：“伯母，这是喜事儿，咱可不能哭，尤其是菲菲，咱可不能让她跟着激动，省得一个不小心累着了您老人家的孙子……”
江妈妈可是过来人，一听秦思这话，马上就抹去脸上的泪水：“对对对对，今儿个是咱们家的大喜日子，咱们不能哭，得笑……”
一边说还跟江海和江老头子示意，赶紧去跟刘菲搬椅子过来，不能让刘菲老是站着。
等江海把椅子搬过来让刘菲坐着时，刘菲这才想起刚刚一阵激动早忘了锅里还烧着菜，这么一阵都没进厨房，搞不好恐怕连锅都给烧坏了吧。
刘菲这么一叫，又要转身去厨房，哪晓得江妈妈却一把拽着刘菲，又跟江海嗔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看看……”
几乎生拉硬拽地让刘菲坐下了，江妈妈又才转头跟叶东和秦思说道：“今天真的太感谢他表姐表姐夫了，这个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下辈子……”
只是江妈妈的话还才说到这里，却突然改变了话题：“哎，是昆叔家老二吧，你又来摘婶子家的刀豆了？”
叶东跟秦思等人连忙转头，仔细看了一阵这才发现是篱笆外边，瓜藤豆蔓最浓密的地方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怀里正抱着十几根刀豆。
——这应该是在“偷”，因为没打招呼，再说了，要不是眼睛刚刚恢复的江妈妈看见，叶东和秦思等人都还没发觉。
只是江妈妈虽然叫破了，那汉子却依旧蹲豆蔓丛里又摘了几把刀豆，然后又扭了一个南瓜，这才站起身来冲着院子里面的叶东等人呵呵一乐。
叶东等人还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哪晓得一转眼之间，这家伙居然又冲着院子里面的人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又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这次抱着一抱刀豆和南瓜蹦蹦跳跳地离开。
看着那人离开，江妈妈和刘菲也都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只是这就让秦思有些奇怪了。
——家里的瓜菜被人偷了，江妈妈和刘菲并不生气，秦思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乡下小村儿，村儿里面的人不是亲戚就是多年的邻居，一点儿瓜果蔬菜什么的，本来也就值不了几个钱，再说了，这几天江家好事连连，自然也不会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生气。
所以秦思很理解。
但秦思奇怪的却是叶东盯着那人的背影看着，竟然好像有些痴呆，直到都看不见那人的背影子了，叶东都还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秦思可是很少看到叶东会这样的。
只是等叶东回过头来，却又居然说道：“奇怪，怎么会是这样？”
“你在嘀咕什么？”秦思嗔声问道。
叶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刚刚这人是谁？”
刘菲笑了笑答道：“是村西头的秦家的，一个傻子……叫……叫秦福顺什么的来着……”
江妈妈却叹了口气：“他是秦孝坤的儿子，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那阵儿，我的眼睛还看得见，跟他们家的关系也不错，时常去他家串个门什么的，那时候，坤二叔可疼他这个儿子了，困难的时候，坤二叔可是宁愿少吃一口，都一定要留给这孩子……”
说起秦福顺，江妈妈也是好生惋惜——秦福顺这孩子小时候并不傻，相反还特机灵，又懂礼嘴巴又乖，见到认识不认识大人都是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叫，见十次还得叫十次，所以村儿里的人都挺喜欢。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秦福顺六岁那年，福顺妈得了脑壳疼，疼起来那叫一个惨，江妈妈都看过——那当真是疼得人禁不住去撞墙撞树。
跟福顺妈看病那一阵儿，可是谁说哪个地方好秦孝坤就带着福顺妈去看，秦孝坤也几乎是把家底都变卖光了，可福顺妈的病就是看不好，实在迫不得已之下，秦孝坤听说附近有个端公还有些手段，秦孝坤立刻就把那个端公也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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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江妈妈并没立刻答复，而是摇头晃脑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盯着站在一旁紧张不已的刘菲，盯了片刻，又开口说道：“你就是菲菲吧，我……我……”
才说到这里，江妈妈竟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老头赶紧问道：“老婆子，你能看到了？”
刘菲也赶紧去拉着江妈妈的手：“妈，你能看清楚我了，对吧，太好了，妈，您能看得见了，这可是好事，咱不能哭，对吧……”
江妈妈忍着哽咽，却没有半点儿摸索地抓住了刘菲的手，然后一边轻轻拍着刘菲的手背，一边微微叹气：“哎，我看是能看的见了，就是很模糊……不过就这我都已经很感激他表姐夫了……江海啊，表姐夫可是咱们的恩人，咱们这辈子怎么也不能忘记表姐夫的好……”
叶东在一旁笑着说道：“伯母你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什么恩不恩的，再说了，咱别的本事也没有，就会点儿这个，您老人家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不敢当……”
江海一边跟江妈妈连连点头，一边却又问叶东：“我妈说她只能看得很模糊，表姐夫你能不能再帮我妈看看？”
叶东打了个哈哈：“当然得看好才行，要不然，岂不就让人笑话了。”
说着，叶东把毛巾再次举到江妈妈眼前，说道：“伯母，我再给你擦擦眼，这以后啊，您这眼睛比年轻的时候都还要好……”
说着，叶东再次用毛巾在江妈妈的眼睛擦了起来，擦完，又问江妈妈：“先闭着一会儿，待会儿睁眼的时候，千万别朝太阳看，会很伤眼睛的，记住了吗，来，慢慢地把眼睛睁开……”
刘菲在一旁早就很贴心地伸出小手，用小手掌在江妈妈的额头搭了个遮阳，省得江妈妈睁开眼的时候眼睛被阳光伤到。
只是这一次江妈妈睁开眼来，几乎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量院子、院子里面的每一个人。
到了最后，江妈妈几乎是搂着刘菲抽噎起来。
——江妈妈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当中了，哪晓得今天竟然又重见天日。
老头子的身体恢复了，自己的眼睛又能看得见了，尤其是江妈妈看着怪气孝顺的儿媳又马上要过门，这当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当真是双喜临门，不，应该是三喜临门。
只没想到的是，江海一家人本来就已经是喜极而泣了，秦思却在一旁悄悄跟江妈妈劝道：“伯母，这是喜事儿，咱可不能哭，尤其是菲菲，咱可不能让她跟着激动，省得一个不小心累着了您老人家的孙子……”
江妈妈可是过来人，一听秦思这话，马上就抹去脸上的泪水：“对对对对，今儿个是咱们家的大喜日子，咱们不能哭，得笑……”
一边说还跟江海和江老头子示意，赶紧去跟刘菲搬椅子过来，不能让刘菲老是站着。
等江海把椅子搬过来让刘菲坐着时，刘菲这才想起刚刚一阵激动早忘了锅里还烧着菜，这么一阵都没进厨房，搞不好恐怕连锅都给烧坏了吧。
刘菲这么一叫，又要转身去厨房，哪晓得江妈妈却一把拽着刘菲，又跟江海嗔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看看……”
几乎生拉硬拽地让刘菲坐下了，江妈妈又才转头跟叶东和秦思说道：“今天真的太感谢他表姐表姐夫了，这个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下辈子……”
只是江妈妈的话还才说到这里，却突然改变了话题：“哎，是昆叔家老二吧，你又来摘婶子家的刀豆了？”
叶东跟秦思等人连忙转头，仔细看了一阵这才发现是篱笆外边，瓜藤豆蔓最浓密的地方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怀里正抱着十几根刀豆。
——这应该是在“偷”，因为没打招呼，再说了，要不是眼睛刚刚恢复的江妈妈看见，叶东和秦思等人都还没发觉。
只是江妈妈虽然叫破了，那汉子却依旧蹲豆蔓丛里又摘了几把刀豆，然后又扭了一个南瓜，这才站起身来冲着院子里面的叶东等人呵呵一乐。
叶东等人还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哪晓得一转眼之间，这家伙居然又冲着院子里面的人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又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这次抱着一抱刀豆和南瓜蹦蹦跳跳地离开。
看着那人离开，江妈妈和刘菲也都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只是这就让秦思有些奇怪了。
——家里的瓜菜被人偷了，江妈妈和刘菲并不生气，秦思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乡下小村儿，村儿里面的人不是亲戚就是多年的邻居，一点儿瓜果蔬菜什么的，本来也就值不了几个钱，再说了，这几天江家好事连连，自然也不会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生气。
所以秦思很理解。
但秦思奇怪的却是叶东盯着那人的背影看着，竟然好像有些痴呆，直到都看不见那人的背影子了，叶东都还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秦思可是很少看到叶东会这样的。
只是等叶东回过头来，却又居然说道：“奇怪，怎么会是这样？”
“你在嘀咕什么？”秦思嗔声问道。
叶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刚刚这人是谁？”
刘菲笑了笑答道：“是村西头的秦家的，一个傻子……叫……叫秦福顺什么的来着……”
江妈妈却叹了口气：“他是秦孝坤的儿子，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那阵儿，我的眼睛还看得见，跟他们家的关系也不错，时常去他家串个门什么的，那时候，坤二叔可疼他这个儿子了，困难的时候，坤二叔可是宁愿少吃一口，都一定要留给这孩子……”
说起秦福顺，江妈妈也是好生惋惜——秦福顺这孩子小时候并不傻，相反还特机灵，又懂礼嘴巴又乖，见到认识不认识大人都是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叫，见十次还得叫十次，所以村儿里的人都挺喜欢。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秦福顺六岁那年，福顺妈得了脑壳疼，疼起来那叫一个惨，江妈妈都看过——那当真是疼得人禁不住去撞墙撞树。
跟福顺妈看病那一阵儿，可是谁说哪个地方好秦孝坤就带着福顺妈去看，秦孝坤也几乎是把家底都变卖光了，可福顺妈的病就是看不好，实在迫不得已之下，秦孝坤听说附近有个端公还有些手段，秦孝坤立刻就把那个端公也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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