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密室
第三十七章密室
【不对，“你们能做到哪种程度”，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立离开后，胡以烟越想越不对劲，内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开始冒泡、成型。
沈浩心有所感，同样想到一个可能。
秦立表现得太镇定了。在整个过程中，他就像一个旁观者，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肯流露出来。相比之下，孟秀云那种六神无主却要强迫自己隐忍的表现反而正常的多。
除非……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比如，杀掉胡以烟。
转念一想，沈浩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论。如今东方玉儿尚未出场，既未同秦守义成婚，更不曾怀有身孕，胡以烟的性命还没走到尽头。只是他是带着“未来视角”看戏，胡以烟身在局中，哪想得透这些东西。
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因素，毕竟只要她的目的是和秦守义在一起，身份终有暴露的一天。但做到风雷城城主这个位置，秦立必然会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只要知道她的妹妹是圣女宫四大长老之一，自然就不会轻易动她。
但如果是暗杀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那么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必须得多加小心了，白天的话，最好多和秦守义呆在一起。至于晚上……尽量不要离开城主府吧，毕竟在这里被人暗杀，秦立可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的时候，秦守义也从会客厅返回了。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是个面瘫。但胡以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沉重。
“你没事吧？”胡以烟关切地问道。
秦守义一屁股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在胡以烟阻止他前，咕噜噜一口气全喝干，接着用力拽着空杯子，抬高，手臂微晃，却终究没将杯子砸出去，最后轻轻搁在桌子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伯母她……和你说什么了吗？”其实胡以烟知道这对母子大概的谈话内容，可是她还是颤抖着尾音问了出来。
“还不就是那几句话，不用理她。”秦守义甩了甩脑袋，将那些烦心的对话抛出脑海道，“相信我，以烟，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胡以烟坐到他跟前道：“嗯，我相信你。其实，刚才伯父也来找过我了。”
“什么！”秦守义慌乱地从凳子上蹦起来，拉着胡以烟左看右看，待确认她毫发无损之后，方才皱眉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别担心，他没对我说什么狠话，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胡以烟将刚才和秦立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双眸微亮道，“你说，伯父他会不会同意我们的事？”
听完胡以烟的陈述，秦守义也呆愣了好一会，不断摇头又点头，最后才说：“我父亲这个人……他是一城之主，平时要和许多黑白势力打交道，所以他说话时常都有些模棱两可。你即便有判断谎言的能力，最好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就好。”
“不过这几天，你最好都和我呆在一起，即便我有事离开，你最好也呆在人多的地方，或是就留在这房间里。我会和父亲好好谈谈，不会让他对你起坏心思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他们的！”
“嗯，我都听你的。”胡以烟将头靠在秦守义的胸膛，聆听着他雄壮有力的心跳声，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实在太累了，这会儿终于逮着个机会，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胡以烟果然平平安安地跟着秦守义逛遍了大半个风雷城，甚至还跟着秦守义走进城主府的饭厅，和秦立夫妇一起吃了几顿饭。
当然，孟秀云依旧不待见她，这几天索性连基本的笑脸都懒得对她展现了，倒是秦立偶尔会抽空和她聊几句，不过都只是些日常废话，既未表现出对她有多欢迎，也未暴露出对她的敌意。偏偏如秦守义所言，秦立讲话的时候大多都是左右逢源，即便以胡以烟的能力，也难以判断他真实的意图。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胡以烟也未曾碰见想象中的危险场景，秦立似乎确实未对她起杀念。一切都似乎很平静，然而胡以烟敏锐的嗅觉终究让她发现了异常。
秦守义开始对她撒谎了！
刚开始的时候，胡以烟也只是以为秦守义压力过大，有些事情他可能不便对自己讲，故而也没有追问。可是次数一多，她自然也开始上心。直到一天晚上，秦守义送她回房休息，两人互道晚安后，秦守义照例要离开，胡以烟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守义，你这几天……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秦守义前脚尚未跨出门槛，便收回迈出的脚步，转身面对着胡以烟，深情地凝视着她，张了张嘴，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将所有的包袱丢出来，最终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说完，他没敢再看胡以烟，转身就要逃走。
“秦守义！”胡以烟突然喝道，“你把我胡以烟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不够资格听听你的心里话吗？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很难受，难道在你眼里，连我都不值得倾诉吗？”
秦守义慢慢转过头，无悲无喜。
胡以烟从没有哪一刻如此痛恨他的面瘫脸，她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她甚至恨不得扑上去抓住他，直接查探他的记忆。
“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好，就这几天了，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秦守义再次信誓旦旦地保证，继而不敢再直视胡以烟，转身快步冲出了房门。
胡以烟轻轻阖上双眼，以防不争气的眼泪掉出。月光轻柔，从室外洒入，带进一阵凄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几天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离开我之后都会去见你父亲吗？你以为我不明白，你这几天每天都在遭受他的责罚吗！你把我胡以烟当成了什么人，难道我是一个只配和你同甘，不值得与你共苦的女人吗！】
【我倒是要看看，秦立这个老匹夫，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把戏！】
胡以烟收敛心神，口中念出一段咒语，整个身体便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站到阴影之中，便如同消失了一般，连气息都几近于无。
她顺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跟着秦守义行走的方向，悄悄地前行。
不多时，她便来到秦立夫妇的卧房前。根据空气中的味道，胡以烟判断出秦守义刚进去不久，而且此刻还未离开，可是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房门紧闭，没有一丝灯光透出，里边也没有交谈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哪儿了？】
虚影靠到房门前，侧耳倾听，却依然听不见半点声响。
胡以烟索性将纸糊的窗户捅出一个小孔，自身化作一股轻烟，一点点从小孔中挤入室内。
卧室里漆黑一片，但她身为化形期魔兽，自然有数种方法可以看清卧室里的一切：这里陈列着再普通不过的家具，尽职尽责地守在自己应处的位置。
空气中，秦立夫妇和秦守义的气味还十分新鲜，似乎不久前还呆在这里。
胡以烟使劲吸了吸鼻尖，终于把目光移向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所有人的气味，都汇聚在床头消失无踪。
【床下……】
胡以烟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试探性地抬起床铺。
点点光芒从缝隙里透出，胡以烟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她再次化作细烟，从暴露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床下是一条螺旋形阶梯，墙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烧，一道道刺耳的惨呼声从遥远的地底传来：
“啊！啊——”
每一道惨呼声传入她的耳中，胡以烟的心脏都会为之抽痛一番。她和秦守义朝夕相处了两年，虽未抵达最后一步，但又怎么认不出，那就是他的声音。
她的慎重在一波接一波的痛呼中彻底泯灭，当下慌张地顺着阶梯往下跑，而空气中除了那几人熟悉的味道，还多了一股夹杂着冰凉的血腥味。
好在最后的理智尚存，胡以烟在即将抵达地下室的时候放缓了脚步，身体透明成之前曾化过的虚影，悄悄靠在火光映照出来的阴影中，踏入了这个阶梯的终点。
很明显，这是秦立打造的密室，只是这个密室里存放的不是什么宝物，而是花样百出的刑具。
这里，就是秦立私设的一个审讯室。
秦守义此刻正被扒光上身，双手吊挂在刑架上，低垂着脑袋，低声呻/吟。他裸/露的后背上，足足有十多道皮鞭留下的痕迹，鲜血潺潺溢出，深可见骨。
秦立坐在一张高大的椅子上喘着粗气，手持一条涂满血液的皮鞭，面色阴沉得仿佛就要滴出水来。
“不要再打了，老爷，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孟秀云跪在秦立脚下，抱着丈夫的大腿哭喊道，“老爷，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守义会没命的！”
“这个孽子！我打死他都是便宜他了！你看看他干的好事，招惹谁不好，居然给我招惹回来一只噬心狐！还说什么至死不渝，真是气死我了！咳咳……”
“守义，妈妈求求你，你快跟那个胡以烟脱离关系吧！妈妈求求你了！”见求不动丈夫，孟秀云又转向秦守义哭道，“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秦守义气若游丝，却仍是倔强地说道：“对不起，母亲，我不会放手的。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要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就打死我吧。”
“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秦立暴跳如雷，手中长鞭一展，啪的一声重响，又在秦守义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上留下一条新的伤痕。
秦守义跟着肌肉紧绷，被汗水浸湿的脑袋高昂，爆出又一道惨呼。
胡以烟差点没忍住恢复原貌扑上去拦住秦立的鞭子。
【别冲动！守义是他儿子，他不会真的下杀手的。我要相信守义，他已经吃了这几天的苦了，我不能在这一刻破坏掉他的坚持。对不起，守义，是我对不起你……放心吧，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偿还你的爱。】
“别打了……别打了……”孟秀云双目失神，除了这句话，她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秦守义却仍是倔强地咬牙挑衅道：“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就会选择以烟。”
“好好好，你很好，不愧是我秦立的儿子，有骨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死你？”秦立将手中染血的皮鞭一扔，恶狠狠地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是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个答案，我就亲手——”
“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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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离开后，胡以烟越想越不对劲，内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开始冒泡、成型。
沈浩心有所感，同样想到一个可能。
秦立表现得太镇定了。在整个过程中，他就像一个旁观者，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肯流露出来。相比之下，孟秀云那种六神无主却要强迫自己隐忍的表现反而正常的多。
除非……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比如，杀掉胡以烟。
转念一想，沈浩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论。如今东方玉儿尚未出场，既未同秦守义成婚，更不曾怀有身孕，胡以烟的性命还没走到尽头。只是他是带着“未来视角”看戏，胡以烟身在局中，哪想得透这些东西。
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因素，毕竟只要她的目的是和秦守义在一起，身份终有暴露的一天。但做到风雷城城主这个位置，秦立必然会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只要知道她的妹妹是圣女宫四大长老之一，自然就不会轻易动她。
但如果是暗杀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那么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必须得多加小心了，白天的话，最好多和秦守义呆在一起。至于晚上……尽量不要离开城主府吧，毕竟在这里被人暗杀，秦立可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的时候，秦守义也从会客厅返回了。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是个面瘫。但胡以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沉重。
“你没事吧？”胡以烟关切地问道。
秦守义一屁股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在胡以烟阻止他前，咕噜噜一口气全喝干，接着用力拽着空杯子，抬高，手臂微晃，却终究没将杯子砸出去，最后轻轻搁在桌子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伯母她……和你说什么了吗？”其实胡以烟知道这对母子大概的谈话内容，可是她还是颤抖着尾音问了出来。
“还不就是那几句话，不用理她。”秦守义甩了甩脑袋，将那些烦心的对话抛出脑海道，“相信我，以烟，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胡以烟坐到他跟前道：“嗯，我相信你。其实，刚才伯父也来找过我了。”
“什么！”秦守义慌乱地从凳子上蹦起来，拉着胡以烟左看右看，待确认她毫发无损之后，方才皱眉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别担心，他没对我说什么狠话，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胡以烟将刚才和秦立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双眸微亮道，“你说，伯父他会不会同意我们的事？”
听完胡以烟的陈述，秦守义也呆愣了好一会，不断摇头又点头，最后才说：“我父亲这个人……他是一城之主，平时要和许多黑白势力打交道，所以他说话时常都有些模棱两可。你即便有判断谎言的能力，最好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就好。”
“不过这几天，你最好都和我呆在一起，即便我有事离开，你最好也呆在人多的地方，或是就留在这房间里。我会和父亲好好谈谈，不会让他对你起坏心思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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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胡以烟果然平平安安地跟着秦守义逛遍了大半个风雷城，甚至还跟着秦守义走进城主府的饭厅，和秦立夫妇一起吃了几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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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义开始对她撒谎了！
刚开始的时候，胡以烟也只是以为秦守义压力过大，有些事情他可能不便对自己讲，故而也没有追问。可是次数一多，她自然也开始上心。直到一天晚上，秦守义送她回房休息，两人互道晚安后，秦守义照例要离开，胡以烟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守义，你这几天……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秦守义前脚尚未跨出门槛，便收回迈出的脚步，转身面对着胡以烟，深情地凝视着她，张了张嘴，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将所有的包袱丢出来，最终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说完，他没敢再看胡以烟，转身就要逃走。
“秦守义！”胡以烟突然喝道，“你把我胡以烟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不够资格听听你的心里话吗？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很难受，难道在你眼里，连我都不值得倾诉吗？”
秦守义慢慢转过头，无悲无喜。
胡以烟从没有哪一刻如此痛恨他的面瘫脸，她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她甚至恨不得扑上去抓住他，直接查探他的记忆。
“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好，就这几天了，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秦守义再次信誓旦旦地保证，继而不敢再直视胡以烟，转身快步冲出了房门。
胡以烟轻轻阖上双眼，以防不争气的眼泪掉出。月光轻柔，从室外洒入，带进一阵凄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几天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离开我之后都会去见你父亲吗？你以为我不明白，你这几天每天都在遭受他的责罚吗！你把我胡以烟当成了什么人，难道我是一个只配和你同甘，不值得与你共苦的女人吗！】
【我倒是要看看，秦立这个老匹夫，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把戏！】
胡以烟收敛心神，口中念出一段咒语，整个身体便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站到阴影之中，便如同消失了一般，连气息都几近于无。
她顺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跟着秦守义行走的方向，悄悄地前行。
不多时，她便来到秦立夫妇的卧房前。根据空气中的味道，胡以烟判断出秦守义刚进去不久，而且此刻还未离开，可是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房门紧闭，没有一丝灯光透出，里边也没有交谈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哪儿了？】
虚影靠到房门前，侧耳倾听，却依然听不见半点声响。
胡以烟索性将纸糊的窗户捅出一个小孔，自身化作一股轻烟，一点点从小孔中挤入室内。
卧室里漆黑一片，但她身为化形期魔兽，自然有数种方法可以看清卧室里的一切：这里陈列着再普通不过的家具，尽职尽责地守在自己应处的位置。
空气中，秦立夫妇和秦守义的气味还十分新鲜，似乎不久前还呆在这里。
胡以烟使劲吸了吸鼻尖，终于把目光移向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所有人的气味，都汇聚在床头消失无踪。
【床下……】
胡以烟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试探性地抬起床铺。
点点光芒从缝隙里透出，胡以烟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她再次化作细烟，从暴露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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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每一道惨呼声传入她的耳中，胡以烟的心脏都会为之抽痛一番。她和秦守义朝夕相处了两年，虽未抵达最后一步，但又怎么认不出，那就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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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后的理智尚存，胡以烟在即将抵达地下室的时候放缓了脚步，身体透明成之前曾化过的虚影，悄悄靠在火光映照出来的阴影中，踏入了这个阶梯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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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秦立私设的一个审讯室。
秦守义此刻正被扒光上身，双手吊挂在刑架上，低垂着脑袋，低声呻/吟。他裸/露的后背上，足足有十多道皮鞭留下的痕迹，鲜血潺潺溢出，深可见骨。
秦立坐在一张高大的椅子上喘着粗气，手持一条涂满血液的皮鞭，面色阴沉得仿佛就要滴出水来。
“不要再打了，老爷，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孟秀云跪在秦立脚下，抱着丈夫的大腿哭喊道，“老爷，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守义会没命的！”
“这个孽子！我打死他都是便宜他了！你看看他干的好事，招惹谁不好，居然给我招惹回来一只噬心狐！还说什么至死不渝，真是气死我了！咳咳……”
“守义，妈妈求求你，你快跟那个胡以烟脱离关系吧！妈妈求求你了！”见求不动丈夫，孟秀云又转向秦守义哭道，“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秦守义气若游丝，却仍是倔强地说道：“对不起，母亲，我不会放手的。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要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就打死我吧。”
“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秦立暴跳如雷，手中长鞭一展，啪的一声重响，又在秦守义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上留下一条新的伤痕。
秦守义跟着肌肉紧绷，被汗水浸湿的脑袋高昂，爆出又一道惨呼。
胡以烟差点没忍住恢复原貌扑上去拦住秦立的鞭子。
【别冲动！守义是他儿子，他不会真的下杀手的。我要相信守义，他已经吃了这几天的苦了，我不能在这一刻破坏掉他的坚持。对不起，守义，是我对不起你……放心吧，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偿还你的爱。】
“别打了……别打了……”孟秀云双目失神，除了这句话，她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秦守义却仍是倔强地咬牙挑衅道：“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就会选择以烟。”
“好好好，你很好，不愧是我秦立的儿子，有骨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死你？”秦立将手中染血的皮鞭一扔，恶狠狠地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是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个答案，我就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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