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依靠
第五十章依靠
全知全能，万法皆通，是为万法镜。
当然，这个说法可能夸张了些。作为原著中三大神器之一，万法镜的特殊能力是获知所有客观问题的答案。只要这个世间存在着标准答案，并且，在付给它足以令它满意的报酬后，就可以从它的镜面中得到想要的解答。
只是这个报酬，通常情况下，会比答案本身的价值，更加珍贵。
比如接下来，林远就会在紫晴的带领下，前往皇族求证一个难题。而万法镜提出的要求，则是一滴神兽精血。
别看沈浩从白虎手中要到两滴精血似乎很简单，那完全是得益于秦俊南的名号。如果南宫渊不是秦俊南，白虎才不会理会他们，更不会和他们讲什么补偿。
如今的林远，虽然也已经修行到二流水准，但距离突破到一流高手，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可惜他体质特殊，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求教于万法镜。区区一个二流水准的冒险者，万法镜却让他寻来神兽精血，这和直接让他去送死，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最后，机缘巧合之下，林远遇到了正好也来求教的秦俊南，与他一同组队前往极寒冰原，历经千辛万苦，损失惨重，方才艰难地从玄武手中抢得两滴精血。
沈浩向白虎索求两滴精血，正是为了应付万法镜的要求。有了这两滴精血，到时候就可以避免去挑战玄武那个反人类了。
目送着白虎小小的身影没入石室中的黑暗，南宫渊欲言又止，看向沈浩的眼底，满满的全是愧疚之色。
沈浩心头一软，挠了挠后脑勺，弱弱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是我对你的关注还不够。”南宫渊吸气道，“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把心事藏起来。”
沈浩嘴角抽了抽：“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至少这一次，还有上一次，我就没察觉到你的心态。”南宫渊懊恼地说，“如果我早一点注意到，就不会让你做出抹掉自己记忆这种傻事了。”
沈浩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南宫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知道了。”
“虽然我以前就有所怀疑，不过真正确认，还是在你给我讲了胡以烟的故事之后。”南宫渊道，“你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猜到是自己做的了吧。”
“我……”沈浩不敢直视南宫渊责备中带着自责的目光，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关于这件事，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胡以烟的要求，是让你我互相动情，然后你再亲手杀死我。”南宫渊道，“为此，她特意封印了你前十八年的所有记忆，这样才更方便接近我，我也更容易信任你、接纳你。直到新婚之夜，她的诅咒爆发。而你无法抑制她的诅咒，又无法对我痛下杀手，就只能将错就错，利用胡以烟的力量封印掉自己的记忆，以此来忘了我，也就不会有‘爱我’这一说。胡以烟的诅咒，只能再次陷入休眠。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你却恢复了之前的记忆，我说的对不对？”
沈浩默然不语，南宫渊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分析了出来，他还能说些什么。
就算是现在的他，面对当时那种情况，做出的选择，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除了忘记，他还能有什么额外的选项？
“你总是这样，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着，从不愿多给别人添半点麻烦。”南宫渊的声调提高了八度，隐隐含着怒气，“难道在你心里，就算是我，也不值得你稍微依靠一下吗？”
“我不知道……”沈浩闭上眼睛，天地间暗作一片，孤独和寂寞像两条冰凉的小蛇，钻入他的裤管，顺着他的身体向上攀爬，直至没入心脏。
依靠？除了自己，又有谁，是能真正依靠的对象。
温暖有力的手掌轻轻架在肩头，沈浩睁开双眼，便看见南宫渊几乎凑到鼻尖的脸，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坚定地向他述说着：“至少，把你的心，对我也敞开。”
南宫渊的气息不断接近，尽管连灵魂都跟以前毫不相同，沈浩仍然觉得他呼吸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温软的唇瓣印上他的双唇，内心深处，一支早已熄灭的火把，重新被点燃了光明。同时，也唤醒了某个沉睡的意念。
不要！不可以！不能……再爱上他！
你会亲手杀了他的！
沈浩猛地瞪开双眼，奋力将南宫渊往后一推，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用颤抖的语调吼道：“别！不要靠近我！”南宫渊眼底闪过委屈和恼怒，双手拽成拳头，却又缓缓松开，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无奈地说：“算了，我不强迫你。””我们慢慢来，我就不相信，我堂堂‘南雷’，连你这臭小子都搞不定。”南宫渊危险地舔了舔嘴角，像极了电视剧里黑化的霸道总裁，霸气十足，“我既然能追到你第一次，就能追到你第二次。这一辈子，你注定都是我的人！”
“好一个南雷！威风都耍到圣女宫来了。”黑暗中，胡从双的身影渐渐显现。她的手心一握，冰剑凝聚成型。
“胡从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白虎也在她身后跟出，不满地嘟嘴道，“给我把武器收起来，你还知道这里是圣女宫呢。”
胡从双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冰剑化作白雾消散。
“给我收起你那点小性子，瞧瞧你干的好事，尽知道给我惹祸，白疼你了。”白虎靠在墙角，双臂环在胸前道，“人我给你们带出来了，你们也看到了，她就是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也不管用。”
胡从双冷笑：“别开玩笑了，让我给他们道歉？秦俊南，我不妨告诉你，只要我胡从双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报复你们秦家的念头。没错，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生可能都没法从你手里讨到便宜，但是你大可跟我比比，谁能活得更久。或者，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杀了我。”
这就是非常明显的威胁了。她是魔兽，至少还有好几百年的寿命，南宫渊再怎么强大，能活到百岁已经十分难得。若是等到南宫渊百年之后，胡从双继续对秦家发动疯狂的报复……
沈浩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了胡从双这儿，百年都不算事。
南宫渊眯起眼，并未回话，只是将手指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白虎靠在墙角，事不关己地抬头仰望天空，仿佛对几人的恩怨毫无兴趣。但只要南宫渊此刻敢动手，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反击。
说好的“站在中立的角度”，最后依然是一句空话。
气氛陷入十分古怪的尴尬。
沈浩胸前微微一热，伸手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铃铛。
“镇魂铃！你们好大的胆子！”胡从双一眼便瞧见沈浩手中的铃铛，惊呼一声，提剑便朝沈浩刺来。依旧是这么爽快的偷袭，不带半分犹豫。
“够了！”白虎暴喝一声，五指一张，万千雪花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拦在胡从双身前。冰剑刺入掌中，立即被雪手吞噬。
“他们盗走了镇魂铃！”胡从双回头怒吼，“那是我族的至宝！”
白虎收起雪手，阴沉着脸道：“我最后说一次，这里是圣女宫。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胡从双。”
重重地念出胡从双的全名，白虎阖上眼，抑制住从眼底弥漫出的滚滚杀气。
沈浩一点都不怀疑，现在在场的任何人，包括胡从双，只要敢动手，立马就会遭到白虎的灭杀。
胡从双不甘地瞪了沈浩一眼，嘴唇一张，正想在口头讽刺两句，却在看到镇魂铃中飘出的白影后，眼眶微润，喃喃喊道：
“姐姐……”
半透明的灵魂面目模糊，几乎已经辨认不出容貌，但是胡从双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那是她最后的亲人，唯一的姐姐。
胡以烟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缓飘到胡从双跟前，绕着她飞了一圈，最后静静地停在她的头顶，轻声道：“我还依稀记得你的味道，你是……从双吗？”
胡从双哽咽着道：“是我，姐姐，是我……”
她展开手臂，想要拥抱胡以烟的灵魂，然而实质的手指穿过半透明的灵魂，她什么也摸不到，感觉不到。
“太好了。从双，我拜托你的事，你都替我做好了吗？”胡以烟轻声道，“虽然我已经记不起大多事情，可是唯独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
“我曾经因为忿恨，将一个无辜的人类孩子卷入不该他陷入的漩涡。我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也记不起他的名字，但是，我的好妹妹，我应该有告诉过你吧。”
“你一定已经帮我找到破除我族诅咒的方法，将他从我的罪孽中拯救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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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万法皆通，是为万法镜。
当然，这个说法可能夸张了些。作为原著中三大神器之一，万法镜的特殊能力是获知所有客观问题的答案。只要这个世间存在着标准答案，并且，在付给它足以令它满意的报酬后，就可以从它的镜面中得到想要的解答。
只是这个报酬，通常情况下，会比答案本身的价值，更加珍贵。
比如接下来，林远就会在紫晴的带领下，前往皇族求证一个难题。而万法镜提出的要求，则是一滴神兽精血。
别看沈浩从白虎手中要到两滴精血似乎很简单，那完全是得益于秦俊南的名号。如果南宫渊不是秦俊南，白虎才不会理会他们，更不会和他们讲什么补偿。
如今的林远，虽然也已经修行到二流水准，但距离突破到一流高手，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可惜他体质特殊，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求教于万法镜。区区一个二流水准的冒险者，万法镜却让他寻来神兽精血，这和直接让他去送死，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最后，机缘巧合之下，林远遇到了正好也来求教的秦俊南，与他一同组队前往极寒冰原，历经千辛万苦，损失惨重，方才艰难地从玄武手中抢得两滴精血。
沈浩向白虎索求两滴精血，正是为了应付万法镜的要求。有了这两滴精血，到时候就可以避免去挑战玄武那个反人类了。
目送着白虎小小的身影没入石室中的黑暗，南宫渊欲言又止，看向沈浩的眼底，满满的全是愧疚之色。
沈浩心头一软，挠了挠后脑勺，弱弱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是我对你的关注还不够。”南宫渊吸气道，“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把心事藏起来。”
沈浩嘴角抽了抽：“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至少这一次，还有上一次，我就没察觉到你的心态。”南宫渊懊恼地说，“如果我早一点注意到，就不会让你做出抹掉自己记忆这种傻事了。”
沈浩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南宫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知道了。”
“虽然我以前就有所怀疑，不过真正确认，还是在你给我讲了胡以烟的故事之后。”南宫渊道，“你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猜到是自己做的了吧。”
“我……”沈浩不敢直视南宫渊责备中带着自责的目光，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关于这件事，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胡以烟的要求，是让你我互相动情，然后你再亲手杀死我。”南宫渊道，“为此，她特意封印了你前十八年的所有记忆，这样才更方便接近我，我也更容易信任你、接纳你。直到新婚之夜，她的诅咒爆发。而你无法抑制她的诅咒，又无法对我痛下杀手，就只能将错就错，利用胡以烟的力量封印掉自己的记忆，以此来忘了我，也就不会有‘爱我’这一说。胡以烟的诅咒，只能再次陷入休眠。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你却恢复了之前的记忆，我说的对不对？”
沈浩默然不语，南宫渊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分析了出来，他还能说些什么。
就算是现在的他，面对当时那种情况，做出的选择，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除了忘记，他还能有什么额外的选项？
“你总是这样，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着，从不愿多给别人添半点麻烦。”南宫渊的声调提高了八度，隐隐含着怒气，“难道在你心里，就算是我，也不值得你稍微依靠一下吗？”
“我不知道……”沈浩闭上眼睛，天地间暗作一片，孤独和寂寞像两条冰凉的小蛇，钻入他的裤管，顺着他的身体向上攀爬，直至没入心脏。
依靠？除了自己，又有谁，是能真正依靠的对象。
温暖有力的手掌轻轻架在肩头，沈浩睁开双眼，便看见南宫渊几乎凑到鼻尖的脸，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坚定地向他述说着：“至少，把你的心，对我也敞开。”
南宫渊的气息不断接近，尽管连灵魂都跟以前毫不相同，沈浩仍然觉得他呼吸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温软的唇瓣印上他的双唇，内心深处，一支早已熄灭的火把，重新被点燃了光明。同时，也唤醒了某个沉睡的意念。
不要！不可以！不能……再爱上他！
你会亲手杀了他的！
沈浩猛地瞪开双眼，奋力将南宫渊往后一推，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用颤抖的语调吼道：“别！不要靠近我！”南宫渊眼底闪过委屈和恼怒，双手拽成拳头，却又缓缓松开，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无奈地说：“算了，我不强迫你。””我们慢慢来，我就不相信，我堂堂‘南雷’，连你这臭小子都搞不定。”南宫渊危险地舔了舔嘴角，像极了电视剧里黑化的霸道总裁，霸气十足，“我既然能追到你第一次，就能追到你第二次。这一辈子，你注定都是我的人！”
“好一个南雷！威风都耍到圣女宫来了。”黑暗中，胡从双的身影渐渐显现。她的手心一握，冰剑凝聚成型。
“胡从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白虎也在她身后跟出，不满地嘟嘴道，“给我把武器收起来，你还知道这里是圣女宫呢。”
胡从双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冰剑化作白雾消散。
“给我收起你那点小性子，瞧瞧你干的好事，尽知道给我惹祸，白疼你了。”白虎靠在墙角，双臂环在胸前道，“人我给你们带出来了，你们也看到了，她就是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也不管用。”
胡从双冷笑：“别开玩笑了，让我给他们道歉？秦俊南，我不妨告诉你，只要我胡从双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报复你们秦家的念头。没错，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生可能都没法从你手里讨到便宜，但是你大可跟我比比，谁能活得更久。或者，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杀了我。”
这就是非常明显的威胁了。她是魔兽，至少还有好几百年的寿命，南宫渊再怎么强大，能活到百岁已经十分难得。若是等到南宫渊百年之后，胡从双继续对秦家发动疯狂的报复……
沈浩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了胡从双这儿，百年都不算事。
南宫渊眯起眼，并未回话，只是将手指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白虎靠在墙角，事不关己地抬头仰望天空，仿佛对几人的恩怨毫无兴趣。但只要南宫渊此刻敢动手，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反击。
说好的“站在中立的角度”，最后依然是一句空话。
气氛陷入十分古怪的尴尬。
沈浩胸前微微一热，伸手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铃铛。
“镇魂铃！你们好大的胆子！”胡从双一眼便瞧见沈浩手中的铃铛，惊呼一声，提剑便朝沈浩刺来。依旧是这么爽快的偷袭，不带半分犹豫。
“够了！”白虎暴喝一声，五指一张，万千雪花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拦在胡从双身前。冰剑刺入掌中，立即被雪手吞噬。
“他们盗走了镇魂铃！”胡从双回头怒吼，“那是我族的至宝！”
白虎收起雪手，阴沉着脸道：“我最后说一次，这里是圣女宫。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胡从双。”
重重地念出胡从双的全名，白虎阖上眼，抑制住从眼底弥漫出的滚滚杀气。
沈浩一点都不怀疑，现在在场的任何人，包括胡从双，只要敢动手，立马就会遭到白虎的灭杀。
胡从双不甘地瞪了沈浩一眼，嘴唇一张，正想在口头讽刺两句，却在看到镇魂铃中飘出的白影后，眼眶微润，喃喃喊道：
“姐姐……”
半透明的灵魂面目模糊，几乎已经辨认不出容貌，但是胡从双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那是她最后的亲人，唯一的姐姐。
胡以烟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缓飘到胡从双跟前，绕着她飞了一圈，最后静静地停在她的头顶，轻声道：“我还依稀记得你的味道，你是……从双吗？”
胡从双哽咽着道：“是我，姐姐，是我……”
她展开手臂，想要拥抱胡以烟的灵魂，然而实质的手指穿过半透明的灵魂，她什么也摸不到，感觉不到。
“太好了。从双，我拜托你的事，你都替我做好了吗？”胡以烟轻声道，“虽然我已经记不起大多事情，可是唯独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
“我曾经因为忿恨，将一个无辜的人类孩子卷入不该他陷入的漩涡。我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也记不起他的名字，但是，我的好妹妹，我应该有告诉过你吧。”
“你一定已经帮我找到破除我族诅咒的方法，将他从我的罪孽中拯救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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