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边疆
第五十六章边疆
“你说什么？”卫拓眨了眨眼，隐隐带着无尽的怒气，僵直着身子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概是苗元龙真的治好了他的气喘，士兵流畅地答道：“回禀陛下，边疆传来战报，卫大人在与玄武的拼斗中身受重伤，此刻性命危在旦夕。”
“怎么可能！”卫拓颤抖着身躯，双腿一软，竟然向后栽倒，好在他身边的老太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陛下息怒！”
“大哥！”
苗元龙和紫晴慌忙跑上前来，担忧地望着他。
卫拓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淡淡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叔他，为什么要和玄武正面拼斗？”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很平静，但谁都能听出来，那藏在话里的滔天巨浪。
沈浩摇摇头，这个士兵也真够倒霉的，只不过是传个话，先是被苗元龙强行消耗生命潜力，至少耗掉了十年的寿命，这接下来，还不知道卫拓要怎么迁怒他。
那士兵答道：“回禀陛下，卫大人是被逼入玄武事先设下的大阵之中。卫大人使尽浑身解数，虽然成功逃出，但还是深受重创。而且，而且……”
他抬头怯懦地看向卫拓，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说！”卫拓怒吼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再这么吞吞吐吐的，朕就让你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士兵埋下头道：“而且，而且玄武放言，三个月内，它一定会率领冰原的魔兽杀到皇城，亲手摧毁这座城市。”
“好一个神兽玄武——”卫拓拽紧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个老不死的疯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它莫非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成？”
“陛下息怒。”苗元龙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孟华伪装的秦俊南，说道，“当务之急，还需尽快派人前往边疆。卫大人是我们的中流砥柱，可万万不能有事。”
卫拓点头道：“苗将军你说得对，我得再安排几名医生去边疆。只是……虽然很不甘心，但连皇叔都不是玄武的对手，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挡住他的脚步？”
“这……”苗元龙不再说话，只是眼神不断瞟向孟华。
他和卫拓一唱一和，虽未明言，但以世人所知秦俊南的性格，断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玄武在人族面前耀武扬威。而且，秦俊南虽说在正面实力上要略逊“北冰”一筹，但如果对手是玄武的话……
就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当今世上，只有秦俊南有能力在玄武的主场全身而退。只有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和玄武旗鼓相当。
经过卫拓和苗元龙的暗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孟华身上，干巴巴地等着她做出答复。
孟华哪敢轻易下承诺，她只是个冒牌货，平时摆摆架子装装样子还勉强能胜任，真要到了玄武面前，对方甚至不需要借助法阵的力量，直接展开领域，她就得乖乖束手就擒。
南宫渊无奈地开口打破沉默：“既然是阵法上的较量，想必也只有秦先生能够勉强和玄武抗衡一二了。”
得到南宫渊的暗示，孟华的底气也跟着充足起来，大义凛然地说道：“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我就斗胆向陛下请求与玄武一战的机会，还望陛下批准。”
“这……俊南，唉。不是朕不相信你，可是要真的对上玄武，你有几成击败它的把握？”刚才分明还满眼期盼，这会儿却又像极了“担心再损失一员大将”的皇帝，关切地问道。
“陛下——”卫拓的话音刚落，苗元龙就在一旁接道，“连四大高手中最强的卫大人都败在玄武手中，秦先生想要击败它，谈何容易。但众所周知，秦先生擅长阵法布置，若是专心防御，玄武要想突破边疆的防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一君一臣一唱一和，跟演二人转似的，一步步引导着别人往他们期望的方向思考和行动。卫拓根本就是想乘这个机会，将秦俊南留在边疆应付玄武，谁知道那个老疯子要闹到什么时候。只要玄武不放弃进攻的心思，秦俊南就必须得留守边疆。这两人如意算盘打得劈啪响，只可惜……
沈浩回头望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万法镜，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冷冷一笑。
自命不凡的皇帝压根就没想到，他最忠诚最信任的禁军总将军，会有背叛他的一天。而撺掇这名本该绝对忠诚的苗将军造反的，居然是一面连活动身体都做不到的魔镜。
卫拓沉着脸仔细思索了好一会，才像是艰难地下定了决心，对孟华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给你配备人手……”
“不用了。”孟华环视了一眼身边的几人，指着沈浩和南宫渊道，“陛下，我必须尽快赶过去侦查玄武的动向，你只需给我开一个证明，我带着这几个人直接去边疆即可。”
“也好。”卫拓沉吟道，“我这就去给你写一封书文，你把它交给边疆的冯学兵冯将军，他会替你们做安排的。嗯，你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孟华正待开口，却听林远在一旁问道：“秦先生，我能和你们一起吗？我和南宫大哥，还有沈大哥都是朋友，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林远很清楚，他在卫拓眼中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如果等苗元龙的分配，估计会随手将他送到最前线送死。可是跟在“秦俊南”身边，到了边疆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虽说仍然免除不了危险，但至少不会将他当作炮灰。
不论未来的他会成长到哪种程度，至始至终，他都是个十分珍惜自身性命，喜欢扮猪吃老虎，躲在最后收取利益，典型的某点YY小说男主角。
南宫渊对林远虽说算不上特别有好感，但他骨子里仍然是那个侠义当头的“南雷”，能顺手帮忙的事，他也不会拒绝，便微微冲孟华点了点头。
孟华道：“这样吧，修杰你回去把这边的事告诉我大哥，鲁畅，还有你们几个，都和我一道去边疆。”
“谢谢秦先生。”林远长出一口气，背在身后，捂在紫晴手心的手掌，早已浸满汗水。
这一幕没能逃过在场诸人的眼睛，但大多数人对此装作视而不见，唯独卫拓眼底却有一道凌厉的杀机，一闪而逝。
……
极寒冰原是从上古时代开始，就一直依附在这片大陆上的另一块完全由冰层构建的“大陆”，并由世代的玄武进行守护。如果从地图上看，就会发现这一黑一白的两块大陆，就像拼图一样分毫不差地拼接在一起，仿佛是创世神强迫症爆发后开的一个玩笑。
此时距离沈浩等人离开皇城已经过了半日，有了飞毯这样的宝贝，旅行的时间大大缩短。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便抵达了所谓的边疆之地。
脚下踩踏的是坚实的土地，夕阳温暖的光芒沐浴全身，令人惬意。可是在一线之隔的另一边，冰原上风雪的咆哮声不绝于耳，晶莹的冰川一直延续到天边。
读过小说的沈浩自然知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候现象并非幻觉，只要跨过这条明显的分界线，就算正式进入极寒冰原。那边的气候和肉眼看上去的一样糟糕透顶，恶劣程度仅次于阿帕努多的高峰。
“真是没用，连个军营都找不到。”孟华赖在飞毯上不肯下来，“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打算让我们在野外露宿吗？”
“你也知道天都快黑了。”沈浩忍不住反驳道，“我又不知道那什么鬼军营在哪，天黑了你让我怎么找。再说了，你知道这玩意有多烧钱吗，我还没找你要路费呢，你倒是还有理了。”
“真抠门！”孟华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也不知道偷偷从南哥那摸了多少钱藏进自己的小金库。”
“秦先生——”南宫渊笑眯眯地说，“我看你还是先下来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都饿了，不如先找点吃的，把今晚熬过去，明天天亮了再继续寻找冯将军的军营？”
孟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飞毯。
“吃的！”正在打坐的鲁畅一听到这两字，猛地睁开双眼，从飞毯上跳下来，狗腿地冲到南宫渊身边道，“老大，晚上吃啥好吃的？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我这舌头都快淡出鸟来了。”
南宫渊别开脑袋，用折扇轻轻敲打额头，他感到心很累。为什么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么不正常。
沈浩和孟华的争吵逐渐升级，吵架的内容也演变成“到底谁才是秦家最废材的米虫”。鲁畅的双眼也已经变成两只鸡腿，他不断在南宫渊身边报出一系列诸如“红烧龅牙兔”、“清蒸喜喜羊”、“油炸敢敢牛”的菜名，哈喇子长流，吓得林远跟木头人一样愣愣地坐在一旁，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变成他口中所说的某种奇怪的魔兽。
南宫渊哭笑不得地点燃一堆篝火，虽说眼前的场景让他找回了些许曾经拥有过的温馨的感觉，他仍旧感到深深的绝望。而这种绝望，在天上突然掉下个半死不活的吐血男，并且恰好砸在他身边时，终于压垮了他最后一根淡定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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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卫拓眨了眨眼，隐隐带着无尽的怒气，僵直着身子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概是苗元龙真的治好了他的气喘，士兵流畅地答道：“回禀陛下，边疆传来战报，卫大人在与玄武的拼斗中身受重伤，此刻性命危在旦夕。”
“怎么可能！”卫拓颤抖着身躯，双腿一软，竟然向后栽倒，好在他身边的老太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陛下息怒！”
“大哥！”
苗元龙和紫晴慌忙跑上前来，担忧地望着他。
卫拓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淡淡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叔他，为什么要和玄武正面拼斗？”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很平静，但谁都能听出来，那藏在话里的滔天巨浪。
沈浩摇摇头，这个士兵也真够倒霉的，只不过是传个话，先是被苗元龙强行消耗生命潜力，至少耗掉了十年的寿命，这接下来，还不知道卫拓要怎么迁怒他。
那士兵答道：“回禀陛下，卫大人是被逼入玄武事先设下的大阵之中。卫大人使尽浑身解数，虽然成功逃出，但还是深受重创。而且，而且……”
他抬头怯懦地看向卫拓，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说！”卫拓怒吼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再这么吞吞吐吐的，朕就让你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士兵埋下头道：“而且，而且玄武放言，三个月内，它一定会率领冰原的魔兽杀到皇城，亲手摧毁这座城市。”
“好一个神兽玄武——”卫拓拽紧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个老不死的疯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它莫非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成？”
“陛下息怒。”苗元龙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孟华伪装的秦俊南，说道，“当务之急，还需尽快派人前往边疆。卫大人是我们的中流砥柱，可万万不能有事。”
卫拓点头道：“苗将军你说得对，我得再安排几名医生去边疆。只是……虽然很不甘心，但连皇叔都不是玄武的对手，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挡住他的脚步？”
“这……”苗元龙不再说话，只是眼神不断瞟向孟华。
他和卫拓一唱一和，虽未明言，但以世人所知秦俊南的性格，断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玄武在人族面前耀武扬威。而且，秦俊南虽说在正面实力上要略逊“北冰”一筹，但如果对手是玄武的话……
就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当今世上，只有秦俊南有能力在玄武的主场全身而退。只有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和玄武旗鼓相当。
经过卫拓和苗元龙的暗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孟华身上，干巴巴地等着她做出答复。
孟华哪敢轻易下承诺，她只是个冒牌货，平时摆摆架子装装样子还勉强能胜任，真要到了玄武面前，对方甚至不需要借助法阵的力量，直接展开领域，她就得乖乖束手就擒。
南宫渊无奈地开口打破沉默：“既然是阵法上的较量，想必也只有秦先生能够勉强和玄武抗衡一二了。”
得到南宫渊的暗示，孟华的底气也跟着充足起来，大义凛然地说道：“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我就斗胆向陛下请求与玄武一战的机会，还望陛下批准。”
“这……俊南，唉。不是朕不相信你，可是要真的对上玄武，你有几成击败它的把握？”刚才分明还满眼期盼，这会儿却又像极了“担心再损失一员大将”的皇帝，关切地问道。
“陛下——”卫拓的话音刚落，苗元龙就在一旁接道，“连四大高手中最强的卫大人都败在玄武手中，秦先生想要击败它，谈何容易。但众所周知，秦先生擅长阵法布置，若是专心防御，玄武要想突破边疆的防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一君一臣一唱一和，跟演二人转似的，一步步引导着别人往他们期望的方向思考和行动。卫拓根本就是想乘这个机会，将秦俊南留在边疆应付玄武，谁知道那个老疯子要闹到什么时候。只要玄武不放弃进攻的心思，秦俊南就必须得留守边疆。这两人如意算盘打得劈啪响，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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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不凡的皇帝压根就没想到，他最忠诚最信任的禁军总将军，会有背叛他的一天。而撺掇这名本该绝对忠诚的苗将军造反的，居然是一面连活动身体都做不到的魔镜。
卫拓沉着脸仔细思索了好一会，才像是艰难地下定了决心，对孟华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给你配备人手……”
“不用了。”孟华环视了一眼身边的几人，指着沈浩和南宫渊道，“陛下，我必须尽快赶过去侦查玄武的动向，你只需给我开一个证明，我带着这几个人直接去边疆即可。”
“也好。”卫拓沉吟道，“我这就去给你写一封书文，你把它交给边疆的冯学兵冯将军，他会替你们做安排的。嗯，你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孟华正待开口，却听林远在一旁问道：“秦先生，我能和你们一起吗？我和南宫大哥，还有沈大哥都是朋友，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林远很清楚，他在卫拓眼中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如果等苗元龙的分配，估计会随手将他送到最前线送死。可是跟在“秦俊南”身边，到了边疆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虽说仍然免除不了危险，但至少不会将他当作炮灰。
不论未来的他会成长到哪种程度，至始至终，他都是个十分珍惜自身性命，喜欢扮猪吃老虎，躲在最后收取利益，典型的某点YY小说男主角。
南宫渊对林远虽说算不上特别有好感，但他骨子里仍然是那个侠义当头的“南雷”，能顺手帮忙的事，他也不会拒绝，便微微冲孟华点了点头。
孟华道：“这样吧，修杰你回去把这边的事告诉我大哥，鲁畅，还有你们几个，都和我一道去边疆。”
“谢谢秦先生。”林远长出一口气，背在身后，捂在紫晴手心的手掌，早已浸满汗水。
这一幕没能逃过在场诸人的眼睛，但大多数人对此装作视而不见，唯独卫拓眼底却有一道凌厉的杀机，一闪而逝。
……
极寒冰原是从上古时代开始，就一直依附在这片大陆上的另一块完全由冰层构建的“大陆”，并由世代的玄武进行守护。如果从地图上看，就会发现这一黑一白的两块大陆，就像拼图一样分毫不差地拼接在一起，仿佛是创世神强迫症爆发后开的一个玩笑。
此时距离沈浩等人离开皇城已经过了半日，有了飞毯这样的宝贝，旅行的时间大大缩短。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便抵达了所谓的边疆之地。
脚下踩踏的是坚实的土地，夕阳温暖的光芒沐浴全身，令人惬意。可是在一线之隔的另一边，冰原上风雪的咆哮声不绝于耳，晶莹的冰川一直延续到天边。
读过小说的沈浩自然知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候现象并非幻觉，只要跨过这条明显的分界线，就算正式进入极寒冰原。那边的气候和肉眼看上去的一样糟糕透顶，恶劣程度仅次于阿帕努多的高峰。
“真是没用，连个军营都找不到。”孟华赖在飞毯上不肯下来，“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打算让我们在野外露宿吗？”
“你也知道天都快黑了。”沈浩忍不住反驳道，“我又不知道那什么鬼军营在哪，天黑了你让我怎么找。再说了，你知道这玩意有多烧钱吗，我还没找你要路费呢，你倒是还有理了。”
“真抠门！”孟华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也不知道偷偷从南哥那摸了多少钱藏进自己的小金库。”
“秦先生——”南宫渊笑眯眯地说，“我看你还是先下来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都饿了，不如先找点吃的，把今晚熬过去，明天天亮了再继续寻找冯将军的军营？”
孟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飞毯。
“吃的！”正在打坐的鲁畅一听到这两字，猛地睁开双眼，从飞毯上跳下来，狗腿地冲到南宫渊身边道，“老大，晚上吃啥好吃的？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我这舌头都快淡出鸟来了。”
南宫渊别开脑袋，用折扇轻轻敲打额头，他感到心很累。为什么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么不正常。
沈浩和孟华的争吵逐渐升级，吵架的内容也演变成“到底谁才是秦家最废材的米虫”。鲁畅的双眼也已经变成两只鸡腿，他不断在南宫渊身边报出一系列诸如“红烧龅牙兔”、“清蒸喜喜羊”、“油炸敢敢牛”的菜名，哈喇子长流，吓得林远跟木头人一样愣愣地坐在一旁，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变成他口中所说的某种奇怪的魔兽。
南宫渊哭笑不得地点燃一堆篝火，虽说眼前的场景让他找回了些许曾经拥有过的温馨的感觉，他仍旧感到深深的绝望。而这种绝望，在天上突然掉下个半死不活的吐血男，并且恰好砸在他身边时，终于压垮了他最后一根淡定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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