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黎明
第八十九章黎明
极寒冰原上的风雪，永无止尽，不分昼夜。
当天边翻起一抹鱼肚白，南宫渊带着林远，和同样从玄武之境内逃出的杜林玉汇合。
他重新戴上了“灵魂面具”。
杜林玉脸色惨白，皮肤和冰原几乎融为一色，就像是被人抽干了体内的血液，显得异常虚弱。
“老板娘，你没事吧？”林远关切地问。
张开泛白的嘴唇，杜林玉干脆地自责道：“死不了。抱歉，我失败了。”
南宫渊从戒指里取出一枚补血的药丸，递给杜林玉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守卫是吸血类的魔兽吗？”
“不，守卫倒不是太大的问题。”杜林玉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闭眼回忆道，“只是个影子守卫而已，根本就不是实体。换做别人可能确实算得上麻烦，但我恰好知道怎么对付他。可惜……唉！”
南宫渊的药丸的确有几分神效，片刻的功夫，杜林元苍白的面容上就泛起浅浅的红晕。
“影子守卫……”南宫渊捏着下巴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三百多年前，皇族第一高手，‘北影’卫志学发明的‘控影术’吧？”
杜林玉诧异道：“你居然也知道‘控影术’？”
“杜老板说笑了。”南宫渊道，“当年唯一能和‘清梦仙子’打成平手的卫老前辈，我再怎么孤陋寡闻，还是听说过他的名号的。只是听说他失踪后，‘控影术’就已经失传，没想到居然让这些魔兽学了去。”
“我也很纳闷。”杜林玉皱眉道，“明明连皇族中都没流传下来完整的功法，为什么会让一只魔兽学会。虽说三百年前皇族和玄武的关系还没恶化到如今这般地步，但卫老前辈也不可能把他的功法传给极寒冰原的魔兽才是。”
南宫渊摇摇头道：“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回营地，和冯将军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吧。杜老板，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林远双眼一亮，期待地望着杜林玉。
杜林玉回看他一眼，欣慰地说：“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不过离巢的小鸟终要经过一段洗礼，才能真正长大，可不能老是躲在老鸟的庇护下。我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维护你们了。”
以林远的聪慧，又怎会听不懂杜林玉的意思，当即哽咽道：“那你……接下来去哪儿？那些杀手还会继续追杀你吗？”
杜林玉抬头仰望漫天风雪，自嘲地说道：“这天下之大，早已没了我的容身之处。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能去哪儿。”
“杜老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去风雷城找一个叫严修杰的人，就说是我南宫渊介绍你去的。我想，他应该能给你提供一个安身之处。”南宫渊道，“不管追杀你的是什么组织，至少在风雷城，他们应该都不至于太过嚣张。”
杜林玉死灰般无神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光华，她怔怔地看着南宫渊，似在衡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南宫渊道：“我和秦先生也算是旧识，他现在其实也在冯将军的军营里，你若是不信，可以和我一同去营地。你曾在绝望森林中救过他的爱人，相信他一定很乐意帮你一个小忙。”
林远拼命点头，表示南宫渊所言不假。
“呵呵，军营我就不去了。那里可是有一群鲜活可爱的年轻男子呢，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杜林玉终于放下心底的戒备，捂嘴轻笑道，“我还是转道风雷城吧。”
南宫渊拱手道：“那我们就风雷城再见。”
“再会！”杜林玉回了一礼，转头对林远说，“你跟着你身边这位南宫小弟好好干，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宽广。好好保重。”
“老板娘……你也保重！”林远双眸中泪光闪烁，目送着杜林玉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风雪呼啸而过，将杜林玉的远去的痕迹埋没。
林远抹了把脸，说：“南宫……不是……秦……呃……”
他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称呼眼前这个人了。
“你还是继续叫我南宫吧。”南宫渊打趣道，“秦先生还留在军营里，还得麻烦你继续帮我们保存秘密。”
“当然，南宫……大哥。”林远脸颊微红，说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丁杰和陈明怎么办？‘覆天血海大阵’怎么办？”
南宫渊笑道：“你其实更想问，玄武精血怎么办吧？”
林远羞愧地埋下头。
南宫渊沉吟道：“丁杰和陈明多半已经落在那帮魔兽手中，这事就交给你沈哥头疼去吧。‘覆天血海大阵’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个对策，不过还得回去和冯将军商量。至于你的玄武精血……只能等到战场上搏杀的时候，再找机会了。”林远眼神一黯，有些不甘心地望向玄武之境的方向。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帮你弄到玄武精血。”南宫渊道，“当务之急，我们还得尽快赶回去。嗯……”南宫渊皱起眉头，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他并没有飞毯这样的飞行道具，而出于某种原因，他又不愿带着除沈浩以外的人飞行。但如果想靠两条腿走回去的话，他们的速度是远远不及那帮世代盘踞在冰原上的魔兽的。
林远稍一琢磨，便想明白南宫渊在纠结什么。咬了咬牙，他从“海纳戒”中取出一辆傀儡独角兽拉的马车，招呼道：“南宫大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一起坐这个车回去吧。虽说速度可能比不上‘烈焰独角兽’，但比起一般的独角兽，这家伙也是不遑多让的。”
比起雪铸术制造的生物，这只傀儡独角兽被制作得更加栩栩如生，连眼神都活灵活现。要不是它的额头上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灵魂石，连南宫渊都差点被骗过去。
“看来你的戒指里，还有不少宝贝嘛。”南宫渊神秘地笑道，“让我猜猜，那个不会就是传闻中的神器‘海纳戒’吧？”
林远面色一白，惊恐地望着南宫渊，嘴唇微张，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南宫渊挥手示意他不用害怕：“不用担心，我还没沦落到抢你的东西的地步。你能拿出傀儡假人和傀儡独角兽这种已经失传数千年的道具，再加上我们曾一起去过绝望森林，要猜出那就是‘海纳戒’倒也不难。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了，这些罕见的东西，最好不要让有心人看到。”
“我知道的。”林远轻咬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也就是……也就是你……我才……”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又怎能辜负你的信任。”南宫渊当先一步跨上马车，反客为主道，“走吧，天已经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风雪中，隐隐传来一丝丝魔兽的怒号，就像一个个集结的信号。
……
“亲爱的，亲爱的，快起床了！”
沈浩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捂住脑袋，天真地试图隔绝噪音。
结果当然是悲催的，被子不出意外地被人拉走，一团热气扑在鼻尖，涂淳那无耻的声音再度响起：“果然还是需要早安吻才能唤醒呢。唔——”
沈浩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只死兔子撅着嘴，正在缓缓逼近。
想也没想，沈浩抄起枕边的木棍，刷的往涂淳脸上招呼。
“嘿嘿。”涂淳抽身一跳，避开木棍，得意洋洋地说，“没有用的，我是不可能败在同一个招式下两次的。”
这货身上的伤痕早已退去，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点昨晚发神经的影子。要不是他自己承认昨晚挨了一顿揍，沈浩甚至都以为那是在做梦了。
果然贱人……贱兔子的思维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他昨晚因为即将分别而掉落的两滴眼泪，算是浪费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沈浩打了个哈欠，无视掉涂淳灼热的眼神，开始将衣服往身上套。
“卯时刚过。”涂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老头子的大军已经出动了。”
“什么！”沈浩一脚踩在衣角，险些栽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急急忙忙地吼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现在也不迟啊。”涂淳无辜地说，“你又不赶着去打架。老头子已经暗示过我了，等你们吃饱喝足，就偷偷送你们离开。不过在走之前，你能煮碗番茄煎蛋面给我吃么。我要两块煎蛋。”
这家伙，果然还有怨念。
“呃……”沈浩系好最后一个扣子，转移话题道，“老爷子真这么说过？”
“原话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涂淳嘟囔道，“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啦。他自己都要死在外面了，难道要把你留下来给他陪葬么。”
沈浩心中一酸，虽说和玄武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天，但他总是能感受到这个老头对他的关怀。即便在玄武眼中，他只是归无海的替代品，他还是不希望玄武就这么把剩下的生命终结在“覆天血海大阵”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浩喃喃道。
“那就要看你前夫的本事了。”涂淳不耐烦地将他往门外推去，“好啦，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多想想一会儿怎么能避开那些想弄死你的家伙吧。赶紧去给我煮面！”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轻响，沈浩冲紧闭的房门竖了竖拳头，整理好心情往厨房走去。
涂淳揉了揉因为强颜欢笑而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默默地走到床边，轻抚着尚且温热的床铺，淡淡说道：“老二……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一回，你没有理由再拒绝我跟你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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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冰原上的风雪，永无止尽，不分昼夜。
当天边翻起一抹鱼肚白，南宫渊带着林远，和同样从玄武之境内逃出的杜林玉汇合。
他重新戴上了“灵魂面具”。
杜林玉脸色惨白，皮肤和冰原几乎融为一色，就像是被人抽干了体内的血液，显得异常虚弱。
“老板娘，你没事吧？”林远关切地问。
张开泛白的嘴唇，杜林玉干脆地自责道：“死不了。抱歉，我失败了。”
南宫渊从戒指里取出一枚补血的药丸，递给杜林玉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守卫是吸血类的魔兽吗？”
“不，守卫倒不是太大的问题。”杜林玉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闭眼回忆道，“只是个影子守卫而已，根本就不是实体。换做别人可能确实算得上麻烦，但我恰好知道怎么对付他。可惜……唉！”
南宫渊的药丸的确有几分神效，片刻的功夫，杜林元苍白的面容上就泛起浅浅的红晕。
“影子守卫……”南宫渊捏着下巴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三百多年前，皇族第一高手，‘北影’卫志学发明的‘控影术’吧？”
杜林玉诧异道：“你居然也知道‘控影术’？”
“杜老板说笑了。”南宫渊道，“当年唯一能和‘清梦仙子’打成平手的卫老前辈，我再怎么孤陋寡闻，还是听说过他的名号的。只是听说他失踪后，‘控影术’就已经失传，没想到居然让这些魔兽学了去。”
“我也很纳闷。”杜林玉皱眉道，“明明连皇族中都没流传下来完整的功法，为什么会让一只魔兽学会。虽说三百年前皇族和玄武的关系还没恶化到如今这般地步，但卫老前辈也不可能把他的功法传给极寒冰原的魔兽才是。”
南宫渊摇摇头道：“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回营地，和冯将军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吧。杜老板，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林远双眼一亮，期待地望着杜林玉。
杜林玉回看他一眼，欣慰地说：“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不过离巢的小鸟终要经过一段洗礼，才能真正长大，可不能老是躲在老鸟的庇护下。我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维护你们了。”
以林远的聪慧，又怎会听不懂杜林玉的意思，当即哽咽道：“那你……接下来去哪儿？那些杀手还会继续追杀你吗？”
杜林玉抬头仰望漫天风雪，自嘲地说道：“这天下之大，早已没了我的容身之处。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能去哪儿。”
“杜老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去风雷城找一个叫严修杰的人，就说是我南宫渊介绍你去的。我想，他应该能给你提供一个安身之处。”南宫渊道，“不管追杀你的是什么组织，至少在风雷城，他们应该都不至于太过嚣张。”
杜林玉死灰般无神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光华，她怔怔地看着南宫渊，似在衡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南宫渊道：“我和秦先生也算是旧识，他现在其实也在冯将军的军营里，你若是不信，可以和我一同去营地。你曾在绝望森林中救过他的爱人，相信他一定很乐意帮你一个小忙。”
林远拼命点头，表示南宫渊所言不假。
“呵呵，军营我就不去了。那里可是有一群鲜活可爱的年轻男子呢，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杜林玉终于放下心底的戒备，捂嘴轻笑道，“我还是转道风雷城吧。”
南宫渊拱手道：“那我们就风雷城再见。”
“再会！”杜林玉回了一礼，转头对林远说，“你跟着你身边这位南宫小弟好好干，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宽广。好好保重。”
“老板娘……你也保重！”林远双眸中泪光闪烁，目送着杜林玉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风雪呼啸而过，将杜林玉的远去的痕迹埋没。
林远抹了把脸，说：“南宫……不是……秦……呃……”
他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称呼眼前这个人了。
“你还是继续叫我南宫吧。”南宫渊打趣道，“秦先生还留在军营里，还得麻烦你继续帮我们保存秘密。”
“当然，南宫……大哥。”林远脸颊微红，说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丁杰和陈明怎么办？‘覆天血海大阵’怎么办？”
南宫渊笑道：“你其实更想问，玄武精血怎么办吧？”
林远羞愧地埋下头。
南宫渊沉吟道：“丁杰和陈明多半已经落在那帮魔兽手中，这事就交给你沈哥头疼去吧。‘覆天血海大阵’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个对策，不过还得回去和冯将军商量。至于你的玄武精血……只能等到战场上搏杀的时候，再找机会了。”林远眼神一黯，有些不甘心地望向玄武之境的方向。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帮你弄到玄武精血。”南宫渊道，“当务之急，我们还得尽快赶回去。嗯……”南宫渊皱起眉头，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他并没有飞毯这样的飞行道具，而出于某种原因，他又不愿带着除沈浩以外的人飞行。但如果想靠两条腿走回去的话，他们的速度是远远不及那帮世代盘踞在冰原上的魔兽的。
林远稍一琢磨，便想明白南宫渊在纠结什么。咬了咬牙，他从“海纳戒”中取出一辆傀儡独角兽拉的马车，招呼道：“南宫大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一起坐这个车回去吧。虽说速度可能比不上‘烈焰独角兽’，但比起一般的独角兽，这家伙也是不遑多让的。”
比起雪铸术制造的生物，这只傀儡独角兽被制作得更加栩栩如生，连眼神都活灵活现。要不是它的额头上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灵魂石，连南宫渊都差点被骗过去。
“看来你的戒指里，还有不少宝贝嘛。”南宫渊神秘地笑道，“让我猜猜，那个不会就是传闻中的神器‘海纳戒’吧？”
林远面色一白，惊恐地望着南宫渊，嘴唇微张，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南宫渊挥手示意他不用害怕：“不用担心，我还没沦落到抢你的东西的地步。你能拿出傀儡假人和傀儡独角兽这种已经失传数千年的道具，再加上我们曾一起去过绝望森林，要猜出那就是‘海纳戒’倒也不难。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了，这些罕见的东西，最好不要让有心人看到。”
“我知道的。”林远轻咬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也就是……也就是你……我才……”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又怎能辜负你的信任。”南宫渊当先一步跨上马车，反客为主道，“走吧，天已经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风雪中，隐隐传来一丝丝魔兽的怒号，就像一个个集结的信号。
……
“亲爱的，亲爱的，快起床了！”
沈浩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捂住脑袋，天真地试图隔绝噪音。
结果当然是悲催的，被子不出意外地被人拉走，一团热气扑在鼻尖，涂淳那无耻的声音再度响起：“果然还是需要早安吻才能唤醒呢。唔——”
沈浩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只死兔子撅着嘴，正在缓缓逼近。
想也没想，沈浩抄起枕边的木棍，刷的往涂淳脸上招呼。
“嘿嘿。”涂淳抽身一跳，避开木棍，得意洋洋地说，“没有用的，我是不可能败在同一个招式下两次的。”
这货身上的伤痕早已退去，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点昨晚发神经的影子。要不是他自己承认昨晚挨了一顿揍，沈浩甚至都以为那是在做梦了。
果然贱人……贱兔子的思维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他昨晚因为即将分别而掉落的两滴眼泪，算是浪费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沈浩打了个哈欠，无视掉涂淳灼热的眼神，开始将衣服往身上套。
“卯时刚过。”涂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老头子的大军已经出动了。”
“什么！”沈浩一脚踩在衣角，险些栽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急急忙忙地吼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现在也不迟啊。”涂淳无辜地说，“你又不赶着去打架。老头子已经暗示过我了，等你们吃饱喝足，就偷偷送你们离开。不过在走之前，你能煮碗番茄煎蛋面给我吃么。我要两块煎蛋。”
这家伙，果然还有怨念。
“呃……”沈浩系好最后一个扣子，转移话题道，“老爷子真这么说过？”
“原话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涂淳嘟囔道，“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啦。他自己都要死在外面了，难道要把你留下来给他陪葬么。”
沈浩心中一酸，虽说和玄武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天，但他总是能感受到这个老头对他的关怀。即便在玄武眼中，他只是归无海的替代品，他还是不希望玄武就这么把剩下的生命终结在“覆天血海大阵”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浩喃喃道。
“那就要看你前夫的本事了。”涂淳不耐烦地将他往门外推去，“好啦，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多想想一会儿怎么能避开那些想弄死你的家伙吧。赶紧去给我煮面！”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轻响，沈浩冲紧闭的房门竖了竖拳头，整理好心情往厨房走去。
涂淳揉了揉因为强颜欢笑而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默默地走到床边，轻抚着尚且温热的床铺，淡淡说道：“老二……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一回，你没有理由再拒绝我跟你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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