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小助理作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秋冬的天暗得快，七点的多时候周围已是一片黑，昏黄的灯打在那人身上，令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即使如此，廖寞然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的身份，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
段语凝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捞住她的手腕，牢牢的握住后，挺身朝那人走去，约莫在50公分处停下脚步，段女神摆出了营业用姿态，淡声道：
「叶思梁？真巧。」
叶思梁先是盯了廖寞然几许，目光仔仔细细地描绘过她脸上每一寸，而后再移往段语凝握着廖寞然的手，最后缓缓地钉在段语凝包紧紧的脸上，迎上段语凝不闪不避的视线，她挑起眉，语气确定：
「段语凝。」
「嗯，有何贵干？」
无声的火花在空气中碰撞，廖寞然下意识地想要说话，却被段语凝用力握住手，嗓音柔了几分：
「别慌，交给我。」
叶思梁的手倏然收紧，眼眸转深，眼睛紧盯着廖寞然，可出口的话却依旧不慌不忙：
「你这样，不怕狗仔偷拍？」
闻言段语凝眼角扬了起来，明明只露出了半张脸，却令人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愉快：
「拍就拍吧，我挺高兴。」
坦荡荡的一句话令叶思梁有点爆青筋，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廖寞然，终是没忍住对她道：
「廖寞然，你就这样放任她？」
突然被点名的廖寞然一愣，反射性地回了句：
「我不也都这样放任你的吗？」
于是现场的温度直接降至了冰点。
叶思梁动动有点僵了的表情，盯着廖寞然，扯出一个笑容，看着却有几分皮笑肉不笑之感，一字一句缓缓道：
「你离开我才没多久，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投入别人的怀抱？」
廖寞然一听浑身一冷，她霍地抬起头，终于不再躲避叶思梁的目光，气呼呼地指着她说：
「喂你话说清楚啊，是你自己解僱我的，讲那么难听，你看过哪隻社畜被无良公司资遣后，会在家里龟半年的啊？我也是要吃饭的啊！」
廖小助理的话一时间令旁边两个女人没了声响，说对也是对，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而叶思梁却抓到了重点，疑惑地蹙眉反问：
「我解僱你？不是你自己走的吗？」
两人面面相覷，最后廖小助理跟着皱眉，试探性地说：
「……还是我们要拿解僱合约当面对质一下？」
叶思梁被她噎了下，直觉有哪里不对，一步踏前还想和廖寞然多说些什么，没想却被一条修长的身影给挡了住，段语凝双手抱胸，脸上是明摆的不悦。
「不好意思，50公分，说话就说话，不要毛手毛脚的。」
「喔？我就要靠近她，你又能怎样？」
关于叶思梁的一项传闻，是说她天生反骨，别人不让做的事，她越要做，像是长年处在青春期的大小姐，娇蛮任性，可偏偏她有脸有实力，很少踢过铁板。
叶思梁话说着挑衅地绕过她，长年练舞造就她敏捷的动作，几个踏步就闪过了段语凝，眼看就要靠近廖寞然，千钧一发之际，段语凝突然一个回身，一张手，跟无尾熊似的把廖寞然当尤加利树，牢牢地抱了住。
叶大小姐当场愣了住，她这还真是头一回遇到比自己无赖的，就见段女神拉下口罩，对她勾勾嘴角，面色很冷，可说出的话更流氓——
「那么我就先毛手毛脚。」
叶思梁的脸刷地黑了，她一步向前就想拉开人，然而廖寞然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把推开了段语凝，她摸摸脸，庆幸现在天色够黑，掩去了她微泛红的脸庞，虽说平常段语凝没少对她动手动脚，但这次抱得未免太紧了些，心脏都差点跳出胸腔。
倒是被推开的段女神也没忘对叶思梁耀武扬威，挺挺胸膛，迎着叶大小姐吃人般的目光，她抬起下巴道：
「叶小姐，方便问你个问题吗？」
冷不防地被人提问，叶思梁瞇起眼挤出一个字：
「问。」
「哎，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从以前到现在，新欢旧爱有多少人啊？」
段语凝好奇地眨眨眼，演了一回时下当红的「绿茶婊」，廖寞然一个没忍住「噗」了声，换得了叶思梁更冷的一眼，廖小助理忙往阴影处又缩了缩，意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她。
叶思梁移回目光，哼了声，随意答道：
「忘了，那又怎样？」
那话里的寒气很重，要是旁人可人会被叶思梁的气势给压倒，但站她面前的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脸皮厚比城墙的文青女神，就见她在那冰天雪地的氛围中，还能露齿一笑，双手一摊道：
「不怎样。」
话到这一顿，她没给叶思梁反应的时间，扭过头，看向半个身体缩在阴影中的廖寞然，眼中闪烁着盈盈星光，嫣然一笑：
「但我的旧爱新欢，只有廖寞然。」
廖寞然只感呼吸一滞，而后满脸惊恐地看向段语凝，小碎步跑到段女神身侧，凑到她耳边可怜兮兮地说：
「语凝啊，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这是哪一种惩罚？你直说吧。」
话落廖小助理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于是段女神的脸也垮了，搭着对头脸一直很黑的叶思梁，现场的气氛变得有点尷尬，廖寞然有点无辜，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左看看，右看看，正琢磨着要不要说个「有个人叫小菜然后就被端走了」的笑话缓和气氛。
前方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廖寞然心一凛，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跑前几步瞭望一眼，见有好几个年轻人笑闹着朝这走来，她一回首发现那两位当红炸子鸡还在深情对望，廖小助理霎时心急了，扭头就往回跑，边跑边轻喊着：
「快快快，一级警备，都快把脸给藏起来！」
那两位的视线刷地齐齐扫向廖寞然，紧盯着她跑过来，越来越近，两人不约而同地握起拳，最后廖寞然一个左转，一人脸直接黑了，另一人愣了愣，握着的手松了开来，表情不再如方才噬人，傻傻地看着廖寞然接近，那几秒的时间，彷彿等了一世纪。
就见廖寞然三步併作两步，跳到那人跟前，迅速地帮她把拉鍊拉到底，帽t的帽子一拉将她半张脸罩在隐影中，只剩嘴巴露在外面，看起来阴阴沉沉的，不过恰巧能掩去她的身份。
廖寞然拍拍手，对于自己的成品相当满意，好在有多年养成的默契，让她可以迅速地为叶思梁打掩护......等等，叶思梁？
廖寞然的脑子跑到这卡了壳，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段语凝，而是静静看着她的叶思梁，廖寞然霎时慌了，以致她漏看了叶思梁眼底参杂的复杂情绪，似有怀念，又带惆悵，还杂着淡淡喜悦，她吐口气，扬声：
「谢谢。」
「不用谢。」
廖寞然僵硬地回话后，迅速地扭头，果然看到段女神阴惻惻地站在树下，这么一看还以为她要去演鬼片，肯定直接入选女主角。
「廖寞然。」
段语凝语气森森，廖小助理没等她继续说，撒腿就往她那跑去，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都怪那该死的多年习惯。
跑到段语凝跟前后，她也没等段女神降怒，伸手就把她半掛在下巴的口罩扯起来戴严实了，再将帽子压好，后退一步确认了段语凝恢復木乃伊姿态后，她才搓着手讨好似的笑着说：
「语凝啊，都弄好了。」
然而段语凝一听，只给了她高贵冷艳的一个字：
「呵。」
廖小助理肝颤，勉勉强强收拾好情绪，告诉自己要专业，侧头望去，发现叶思梁居然还傻傻地站在路灯下看她，她心想着不能闹出大事，忙几步跑过去。
「哎哎哎，你到底为什么会自己在外面乱晃啊？你，呃，经纪人呢？」
提到经纪人这个词廖寞然还是有点彆扭，然而叶思梁一听却抿了唇，低低的道：
「我没有再请经纪人。」
廖寞然没听清那句话，「嗄」了声，可事泰紧急，她也没那时间再追问，然而段语凝却不肯放过她，不冷不热的插话：
「没请经纪人就可以麻烦别人的助理吗？」
她在「别人」两个字上咬字咬的特别用力，令叶思梁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上前一步就想接话，手腕却猛地被抓住，廖小助理不顾两隻炸毛猫即将开战的氛围，一手抓一隻，「嘘」了声，威吓力十足，两位歌手霎时安静的像白文鸟，乖巧无比往后退去，头一回两人有了共识——
千万别惹工作中的廖小助理，那比惹隻母老虎还可怕。
段女神：你失职！我要扣你奖金！
柳青卿：为什么要扣奖金！没天良！过份！
廖寞寞：......青卿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段女神：好啊，那这位柳公民，你的年终就补给她吧。
柳青卿：nooooooooooo！
天啊这个前后任的炼狱场写起来怎么这么愉快
觉得有叶思梁加入后又更精彩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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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寞然没听清那句话，「嗄」了声，可事泰紧急，她也没那时间再追问，然而段语凝却不肯放过她，不冷不热的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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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惹工作中的廖小助理，那比惹隻母老虎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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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卿：为什么要扣奖金！没天良！过份！
廖寞寞：......青卿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段女神：好啊，那这位柳公民，你的年终就补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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