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老幺
今天要不是因为我提前通知了葛慧民，恐怕我们几个今天就算是栽在这儿了。看着辫子男已经包扎好的，还在往外渗血的右手，我还是心有余悸。
当辫子男举起砍刀的时候，我真以为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全都交代在这儿了。可是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葛慧民他们及时赶到，这才算让我幸免于难。
毕竟，对于一个老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双手。有个前辈说得好，一个老千，只要有一双手，走到哪儿都有饭吃。甭管是地下赌庄，还是藏在深处的赌局，只要是老千闻着味儿就能过去。
就像是饿了的人找饭店一样，老千找赌局手拿把掐。当然，一般的小赌局，也只能勉强糊口，而且熟人多，生人少，想要长期混下去恐怕有点儿困难。毕竟，赌桌儿上哪有常胜将军？
运气爆棚，那只不过是一句玩笑，真正能赢钱的，还是要靠着出千的手法。
除了辫子男，其他人专门灌了三斤白酒，关在其他的屋子里让他们先睡山一大觉在说。我示意小宋，让他拿水给这辫子男泼醒了。我还有点儿事儿要问他。
很快，辫子男幽幽的醒了过来，估摸着是手上的疼痛，让龇牙咧嘴，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草！有种的你们给老子来个痛快得！这他妈的算啥？来啊，杀了我啊！”辫子男扯着脖子嘶吼，身体也疯狂的扭动着。但他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儿反抗的余地。
现在的辫子男，就好像当时被他控制住的我一样无助，任凭嘶吼、挣扎、愤怒，也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阶下囚的事实！讲真的说，对于辫子男，我还是没什么仇恨的。说到底了，也是我先得罪他的。但是小宋削掉了他的手指，是替我出气，所以说我门这个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来了。
“姓董的，你他妈的别让我活着，只要我活着，我非得捅死你！”
我冷眼看着辫子男，他现在的咆哮也好，哀嚎也罢，不过是跳梁小丑最后的演出罢了。我不想杀人，带不代表我不敢杀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混的就是这碗饭，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之所以没有让葛慧民直接解决了他，是我还有许多疑问和困惑想要问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当我回来之后就支走了葛慧民的原因。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别激动，只要你回答的好，我随时可以放了你。”我走过去，抽出根烟，塞进辫子男的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给他点燃。“抽一根儿平静平静，然后想想是死是活。咱都是吃这碗饭的，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原本我不想跟他废话，但是有些事儿还是先说清楚为妙，别到时候我真是下手了，让辫子男做了冤死鬼。
辫子男被绑着，他抽了几口，烟灰掉了一地，可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怨恨。没别的，你先是被人狠狠地坑了一把，然后又被人削掉了右手的五根手指，换你你也绝对没有好气儿不是？
再者说了，辫子男可是个老千啊，小宋直接废了他一只手，就等于废了他一半儿的功力！倒不是说单手不能出千，单手出千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能够练就单手出千的人少之又少。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小儿就开始练习的。
像是辫子男这样，人到中年，被废了一只手，让他重新去练习单手出千，这就有些困难了。而且单手出千的危险更大，但是要熟练的话，要比双手出千的迷惑性更高。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少了一只手的人，还有勇气出千，还能出千！
曾经我认识过一个老前辈，他就是从小练就单手出千，为了这，还被他师父硬生生的打断了右手。他说他恨他师父一辈子，也感激他师傅一辈子。
因为正是他师傅的残忍，才造就了他的辉煌。
当然，扯远了。
辫子男想要达到那种高度，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说吧，你想问啥。”辫子男一口吐掉香烟，直勾勾的盯着我瞅。
虽然我不知道辫子男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但我也能明白，他知道无论想做什么，都必须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儿！
报仇，不也得有命在，才能报仇吗？命都没了，还扯什么王八蛋？所以，老话儿不是说得好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辫子男现在，就挺上道儿的。至少，他没有选择负隅顽抗，而是选择了顺从和合作。我笑了，对着他点点头，说道：“行，你也算聪明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只要回答我问题，我保证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
辫子男听我这么说，冷笑了一声，说我虚情假意，指不定他说完了，我就出手给他弄死了。
我摇头，说道：“你不了解我这人，我这人言出必行。废话也就不多说了，第一个问题，陈哥和葛慧民他们，和人头张到底啥关系？”
辫子男听了我的话，显然就是一愣。他古怪的看着我，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我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便敲了敲茶几，催着他赶紧说。
这事儿从我在会所离开的时候，就有了怀疑。为什么陈哥和葛慧民他们俩说起了人头张，又为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辫子男看了我半天，然后问了我句话：“你都不知道？”
我一下子被他问蒙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点儿奇怪的看着他，有些困惑：“你这是啥意思？”
“葛慧民没和你提过？”
“没有。”我坐了下来，猛chou了几口烟说道：“他什么都没和我提起过。只是说让我帮他参加老板局，其他的还告诉我有个叫高老板的，赢了不少钱，所以他打算从姓高的身上捞回来。”
我挑了重点的和他说了说，其余的一概不提。毕竟，我还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信任辫子男，就连他说的话，我也不可能一股脑儿的全听进去。
“去他大爷的吧！虚伪的要死！”想不到辫子男上来就骂了一句，搞得我有点儿发愣，我没急着说话，安静的等待着辫子男接下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葛慧民不是什么好鸟！包括陈哥，还有高老板，他们曾经都是人头张手底下的人。他们一共七个人，号称七大鬼头。葛慧民、陈哥还有高老板，都是七大鬼头里面的人。”
我惊呆了，手里的烟卷儿吧嗒一下掉在地上，脸颊抽了几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大鬼头？！
人头张的名号我倒是听说过，江南一带有名的走私头子。可没想到他手下竟然还有七大鬼头，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惊讶。
“嘿，别说你没听过，七大鬼头一般人都不知道。我也就是跟着陈哥的时间长，大概有个七八年了吧，这才知道人头张手底下有七个信得过的兄弟。”
辫子男看了小宋一眼，说道：“再给我来根儿烟，想让我开口，总不能太小气。”
小宋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点燃一根，塞进了辫子男的嘴巴里。
辫子男抽完一根儿烟之后，这才继续说：“人头张呢，平时把生意分给七大鬼头做，他负责收租子，和操控全局。所谓的收租子，也就是抽水啦。前些天，不知道谁，把张家给端了，人头张呢，又背靠着张家这棵大树，大树倒了，手底下的兄弟也就搬掉了一座大山。尤其是这个姓高的，他是人头张手底下的头号猛将，也就是所谓的二当家，号称厉鬼。”
“嘿，你就听着名字就知道了，姓高的心狠手辣那是跑不掉的。而且头脑灵活，一看张家倒了，趁着其他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干翻了人头张，做局干掉了三个兄弟，一下子成了一家独大的头号势力。”
辫子男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人头张七分产业，现在姓高的一人占着四份，这不姓葛的，还有陈哥，还有老八，他们仨不甘心就这样让姓高的一家独大，这才搞出了这么一个老板局，要瓜分人头张的产业。”
“老八？是留着八字胡，开黑车行的吗？”我一下子联想到那天晚上黑车行发生的事儿，八字胡自称是人头张的兄弟，这一点我记忆犹新！尤其是他那恶狠狠的模样，我始终不能忘记。如果不是他强迫我和小宋给他帮忙去送炸药，我和小宋也不可能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进入乡村赌局，更不可能碰上辫子男和陈哥。
我不由得暗暗苦笑，看起来这一切都他娘的是天意啊！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我还是在这几个人中间来回来去的大转儿啊！无论是八字胡，还是陈哥，都他娘的和人头张脱不了干系！
“你见过他？”辫子男也有点儿诧异，显然没想到我还见过八字胡。
我点点头，说是。
“那孙子叫老妖，因为他排行老八，也叫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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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辫子男举起砍刀的时候，我真以为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全都交代在这儿了。可是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葛慧民他们及时赶到，这才算让我幸免于难。
毕竟，对于一个老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双手。有个前辈说得好，一个老千，只要有一双手，走到哪儿都有饭吃。甭管是地下赌庄，还是藏在深处的赌局，只要是老千闻着味儿就能过去。
就像是饿了的人找饭店一样，老千找赌局手拿把掐。当然，一般的小赌局，也只能勉强糊口，而且熟人多，生人少，想要长期混下去恐怕有点儿困难。毕竟，赌桌儿上哪有常胜将军？
运气爆棚，那只不过是一句玩笑，真正能赢钱的，还是要靠着出千的手法。
除了辫子男，其他人专门灌了三斤白酒，关在其他的屋子里让他们先睡山一大觉在说。我示意小宋，让他拿水给这辫子男泼醒了。我还有点儿事儿要问他。
很快，辫子男幽幽的醒了过来，估摸着是手上的疼痛，让龇牙咧嘴，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草！有种的你们给老子来个痛快得！这他妈的算啥？来啊，杀了我啊！”辫子男扯着脖子嘶吼，身体也疯狂的扭动着。但他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儿反抗的余地。
现在的辫子男，就好像当时被他控制住的我一样无助，任凭嘶吼、挣扎、愤怒，也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阶下囚的事实！讲真的说，对于辫子男，我还是没什么仇恨的。说到底了，也是我先得罪他的。但是小宋削掉了他的手指，是替我出气，所以说我门这个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来了。
“姓董的，你他妈的别让我活着，只要我活着，我非得捅死你！”
我冷眼看着辫子男，他现在的咆哮也好，哀嚎也罢，不过是跳梁小丑最后的演出罢了。我不想杀人，带不代表我不敢杀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混的就是这碗饭，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之所以没有让葛慧民直接解决了他，是我还有许多疑问和困惑想要问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当我回来之后就支走了葛慧民的原因。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别激动，只要你回答的好，我随时可以放了你。”我走过去，抽出根烟，塞进辫子男的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给他点燃。“抽一根儿平静平静，然后想想是死是活。咱都是吃这碗饭的，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原本我不想跟他废话，但是有些事儿还是先说清楚为妙，别到时候我真是下手了，让辫子男做了冤死鬼。
辫子男被绑着，他抽了几口，烟灰掉了一地，可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怨恨。没别的，你先是被人狠狠地坑了一把，然后又被人削掉了右手的五根手指，换你你也绝对没有好气儿不是？
再者说了，辫子男可是个老千啊，小宋直接废了他一只手，就等于废了他一半儿的功力！倒不是说单手不能出千，单手出千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能够练就单手出千的人少之又少。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小儿就开始练习的。
像是辫子男这样，人到中年，被废了一只手，让他重新去练习单手出千，这就有些困难了。而且单手出千的危险更大，但是要熟练的话，要比双手出千的迷惑性更高。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少了一只手的人，还有勇气出千，还能出千！
曾经我认识过一个老前辈，他就是从小练就单手出千，为了这，还被他师父硬生生的打断了右手。他说他恨他师父一辈子，也感激他师傅一辈子。
因为正是他师傅的残忍，才造就了他的辉煌。
当然，扯远了。
辫子男想要达到那种高度，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说吧，你想问啥。”辫子男一口吐掉香烟，直勾勾的盯着我瞅。
虽然我不知道辫子男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但我也能明白，他知道无论想做什么，都必须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儿！
报仇，不也得有命在，才能报仇吗？命都没了，还扯什么王八蛋？所以，老话儿不是说得好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辫子男现在，就挺上道儿的。至少，他没有选择负隅顽抗，而是选择了顺从和合作。我笑了，对着他点点头，说道：“行，你也算聪明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只要回答我问题，我保证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
辫子男听我这么说，冷笑了一声，说我虚情假意，指不定他说完了，我就出手给他弄死了。
我摇头，说道：“你不了解我这人，我这人言出必行。废话也就不多说了，第一个问题，陈哥和葛慧民他们，和人头张到底啥关系？”
辫子男听了我的话，显然就是一愣。他古怪的看着我，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我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便敲了敲茶几，催着他赶紧说。
这事儿从我在会所离开的时候，就有了怀疑。为什么陈哥和葛慧民他们俩说起了人头张，又为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辫子男看了我半天，然后问了我句话：“你都不知道？”
我一下子被他问蒙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点儿奇怪的看着他，有些困惑：“你这是啥意思？”
“葛慧民没和你提过？”
“没有。”我坐了下来，猛chou了几口烟说道：“他什么都没和我提起过。只是说让我帮他参加老板局，其他的还告诉我有个叫高老板的，赢了不少钱，所以他打算从姓高的身上捞回来。”
我挑了重点的和他说了说，其余的一概不提。毕竟，我还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信任辫子男，就连他说的话，我也不可能一股脑儿的全听进去。
“去他大爷的吧！虚伪的要死！”想不到辫子男上来就骂了一句，搞得我有点儿发愣，我没急着说话，安静的等待着辫子男接下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葛慧民不是什么好鸟！包括陈哥，还有高老板，他们曾经都是人头张手底下的人。他们一共七个人，号称七大鬼头。葛慧民、陈哥还有高老板，都是七大鬼头里面的人。”
我惊呆了，手里的烟卷儿吧嗒一下掉在地上，脸颊抽了几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大鬼头？！
人头张的名号我倒是听说过，江南一带有名的走私头子。可没想到他手下竟然还有七大鬼头，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惊讶。
“嘿，别说你没听过，七大鬼头一般人都不知道。我也就是跟着陈哥的时间长，大概有个七八年了吧，这才知道人头张手底下有七个信得过的兄弟。”
辫子男看了小宋一眼，说道：“再给我来根儿烟，想让我开口，总不能太小气。”
小宋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点燃一根，塞进了辫子男的嘴巴里。
辫子男抽完一根儿烟之后，这才继续说：“人头张呢，平时把生意分给七大鬼头做，他负责收租子，和操控全局。所谓的收租子，也就是抽水啦。前些天，不知道谁，把张家给端了，人头张呢，又背靠着张家这棵大树，大树倒了，手底下的兄弟也就搬掉了一座大山。尤其是这个姓高的，他是人头张手底下的头号猛将，也就是所谓的二当家，号称厉鬼。”
“嘿，你就听着名字就知道了，姓高的心狠手辣那是跑不掉的。而且头脑灵活，一看张家倒了，趁着其他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干翻了人头张，做局干掉了三个兄弟，一下子成了一家独大的头号势力。”
辫子男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人头张七分产业，现在姓高的一人占着四份，这不姓葛的，还有陈哥，还有老八，他们仨不甘心就这样让姓高的一家独大，这才搞出了这么一个老板局，要瓜分人头张的产业。”
“老八？是留着八字胡，开黑车行的吗？”我一下子联想到那天晚上黑车行发生的事儿，八字胡自称是人头张的兄弟，这一点我记忆犹新！尤其是他那恶狠狠的模样，我始终不能忘记。如果不是他强迫我和小宋给他帮忙去送炸药，我和小宋也不可能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进入乡村赌局，更不可能碰上辫子男和陈哥。
我不由得暗暗苦笑，看起来这一切都他娘的是天意啊！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我还是在这几个人中间来回来去的大转儿啊！无论是八字胡，还是陈哥，都他娘的和人头张脱不了干系！
“你见过他？”辫子男也有点儿诧异，显然没想到我还见过八字胡。
我点点头，说是。
“那孙子叫老妖，因为他排行老八，也叫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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