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偶遇夏尼
“快进来，狩魔猎人，快进来！”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道路旁的草丛浮现出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一只又一只幽灵犬越出草丛，幽灵犬的身影泛着淡绿色的微光，它们的数量之多，令路边的荒地仿佛冒起了妖异的火焰。
泽林刷了个剑花，逼退了一只扑过来的幽灵犬。杰洛特拽起摔倒在地的村妇，拉着她跑向村落大门。
“快点，杰洛特！”
泽林对身后的孩子做了个手势，小孩子点点头，迅速逃进后面的围栏里。
杰洛特拖着村妇，村妇的腿被咬伤了，鲜血正顺着裙摆留下来，在后面的道路上留下一条血迹。幽灵犬在后面越追越近。泽林两手交错，亚登法印的符浮现在手心前。杰洛特拖着脸色苍白的村妇从他身边跑过。幽灵犬紧追不舍，它们在距离泽林不到三米的地方一跃而起，张开布满细密牙齿的嘴巴，泽林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幽灵犬燃烧着火焰的眼睛，踩在地上留下的幽绿脚印，还有它们身上散发出腐臭气味。
下一刻，骤然亮起的紫色光芒覆盖在了跃起到半空的幽灵犬身上，刺眼的紫光几乎要将魔物身上的光芒彻底压制下去。在亚登陷阱，幽灵犬的动作宛如陷入了粘稠的沥青，又像是被困在琥珀的昆虫，动作逐渐放缓、僵硬。
但泽林知道，这不可能困住太久，更不可能挡住外面的二十多条幽灵犬。那么多猎犬闯进村落，能将篱笆后面的人全部杀光。
“狩魔猎人！”
一名女人从后面大喊了一声。
“我知道！”
泽林躲开侧面一具幽灵犬的扑咬，他一个后翻和敌人拉开距离，然后转过身，迅速跑向正在关闭的村落大门。当他刚刚闯过大门时，木栏门便在他的身后重重的关上了，挣脱束缚的幽灵犬的身影消失在闭合的门缝后，人们只能透过木桩之间的缝隙，望见外面阴影闪烁的幽魂之火。
“这里还有！”
一名樵夫被惊吓的怔在原地，手的木柴散落到地上都未可知。在他面前村落旅店与围栏间的角落里，渐渐泛起的绿光逐渐驱散了阴影。很快，这诡异的光芒燃烧起更加阴森的火焰，火焰迅速勾勒出了一条猎犬的轮廓。幽魂猎犬扬起头，宛如在月下长啸的野狼发出刺耳的吼声。
但这只猎犬没能给村落带来威胁。
和它在外面的同族比起来，这只幽灵猎犬反倒显得有些可怜。它刚刚出现，两名狩魔猎人便迅速结果了它。
外面阴影重重，像是幽魂犬群正围绕在围栏外面，寻找可以突破的机会。村落围墙变了颜色，外面仿佛在燃烧，但泽林知道，这不是火焰，这是幽灵犬的数量太多，它们身上的灵魂之火汇聚起来，以至于地面像是燃起了火焰。篱笆后面的村民们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望着篱笆，祈祷着。天色很暗，村落里没有点亮火把，像是在担心任何一点亮光都会令外面的魔物发起进攻，女人抱住孩子站在旅店的门前，男人们握着手里的锄头和草叉，警惕的望着外面，乌云飘开露出躲藏在后面的月亮，月光映照在人们的眼，映射出他们的恐惧与惊慌。沉寂的夜空下，只剩下围栏外的犬吠与野兽奔跑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也许是十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外面的犬吠声终于消失了，篱笆间的幽绿火焰逐渐被皎洁的月光所取代。
“……它们走了？”
一名村民试探性的问道。
“我想它们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来了。”泽林将狮鹫银剑收回剑鞘。“但今天晚上你们最好不要有人打开大门，谁也不知道这些魔物会不会离开太远。”
村民们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口气，他们纷纷将手里的当做武器的农具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一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泽林看向被杰洛特从幽灵犬口救下来的村妇，她受的伤很严重，猎犬咬断她的一条腿，一名红头发，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女人正半蹲在她身边，用绷带为她包扎止血。
“夏尼？”
泽林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名字。
“是的，是我，哦，天呐，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夏尼没有回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包扎工作：“你和杰洛特正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天神保佑，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这里会因为这场袭击死多少人。杰洛特？”
“杰洛特，这是你的朋友夏尼。”泽林对杰洛特介绍道，然后又望向夏尼。“杰洛特前段时间受了伤，他暂时失忆了。”
“失忆了？天呐，杰洛特，你现在还好吗？”夏尼用力拉紧了绷带。“等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可以在旅店里聊一聊。”
这伤势非常严重，至少在维吉玛郊外单靠止血绷带不可能解决问题，夏尼推荐伤员到维吉玛神殿区的雷比欧达医院去接受治疗，那是梅里泰利教会的下属医院，免费为病人伤员提供帮助。
那名和农妇一起来的孩子叫亚汶。
一名孤儿。
在这个时代，孤儿并不值得惊讶，战争、瘟疫、天灾和魔物。
但如今已经是1270年，泽林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见到魔物将人类的村落包围在木质围墙后面。而这里的人们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仿佛已经被袭击过许多次了。
酒馆里，有几名神色惊慌的男人，他们坐在一起，看衣服不像是本地人，有可能是路过的商人，结果正好被幽灵犬困在了这里。酒馆老板正擦拭着柜台，一名年轻的侍女正扭着屁股走到桌子旁，将托盘装满啤酒的酒杯分发在客人面前。
“夏尼，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泽林拉开椅子坐下身，对坐在对面的夏尼问道，杰洛特坐在他身边在，正在招呼那名侍女。
“我在奥森弗特的学业已经完成了。”夏尼将鬓角的红发撩到耳后。“学院推荐我到维吉玛的雷比欧达医院来实习，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因为我听说在城外有一名女巫，是一个草药医生，叫雅比盖尔，医院里的人希望我能到这里来，弄回去一些草药，最近维吉玛城里出现了瘟疫的迹象，医院的草药不够了。”
“瘟疫？”
“是的，在非人类区出现，为此，雅妲公主下令在旧维吉玛城堡里建立了隔离区。”夏尼摊开手。“但就算这样，医院里还是人满为患，最近被魔物袭击，被野兽袭击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天城市卫队都能在神殿区附近的小巷里抬出一两具黑帮战斗留下的尸体。和奥森弗特比起来，维吉玛真的不像是一座首都城市。”
“因为你说的是神殿区，而非贸易区。”泽林摇了摇手指。“不管怎么说，夏尼，小尤瑟夫卡在学院里的时候，多亏你的照顾。”
夏尼轻笑了两声：“这不算什么，她是你的妻子的妹妹？嗯，她很聪明，就是性格有些冷淡，要是能开朗一些，她肯定会很受欢迎的。那么，你们，两位狩魔猎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来接受委托清除魔物的吗？”
“我恐怕不是。”泽林摇摇头。“我只是路过，我要去一趟威伦，那里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记得前段时间，维吉玛城郊的幽灵犬没有那么严重才对。”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些魔物还要巢穴。”夏尼叹了口气。“但是那个孤儿，等到明天，我打算送他到本地的草药医生那里去，至少一个女巫不会因为他被幽灵犬追赶，就将他当做不详的征兆，希望她能收留这个可怜的孩子。”
“雅比盖尔，我认识她。”泽林对夏尼说道。“如果你见到她，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她我的名字。”
雅比盖尔是一名恶兆之神的信徒，这些信徒是最难以捉摸的，在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他们是普通的好人，而在接到他们所谓的神灵启示——大多是祭祀们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传递的消息——也可能忽然变成坏人。他只能希望，这可以让雅比盖尔在和夏尼交谈的时候，心里能有些准备。
“哦，那真是太感谢了。杰洛特，你呢？”夏尼望向杰洛特。“你也要去威伦吗？”
“不，我要到维吉玛去。”杰洛特摇摇头。“我想我可以在进城前，解决这里的幽灵犬麻烦，如果这有报酬的话。”
“这的确有报酬，就在酒馆外面的告示牌上。”夏尼指向门口。“弗尔泰斯特陛下在这里贴上了告示，能解决幽灵犬麻烦的人就可以得到赏金。”
“而且为我带来幽灵犬的头骨，还能得到我的奖金。”忽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泽林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名白胡子耷拉到胸前，穿着术士袍子的老男人站在他们的桌子边。他的眼睛凸出，而脸颊消瘦的模样不由得令人联想到某种鱼人。“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您一定就是狩魔猎人大师泽林吧？”
泽林打量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晃了晃：“是啊，是我。你是？”
“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卡尔克斯坦，您的援助资金在我的研究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这样一说，泽林立刻想起来了，之前法兰茜丝卡曾和他提到过，有一名术士叫卡尔克斯坦，希望能接受来自他的学术资金帮助。那是法兰茜丝卡提出的想法，拿泽林在孤山得到的部分宝藏，来收拢一些班·阿德的学院派术士，这样，他不仅可以得到艾瑞图萨学院的协助，还能得到班·阿德学院的友谊。
“哦。是你，幸会，请坐吧。”
“谢谢你。”
卡尔克斯坦找了个椅子，坐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哦，还有杰洛特，大名鼎鼎的白狼。”卡尔克斯坦注意到另一名狩魔猎人。“你们是来这里解决幽灵犬麻烦的吗？”
“不，我只是路过，他是。”泽林再次摇头，他指了指杰洛特，然后又对卡尔克斯坦问道：“你呢？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应该在班·阿德学院里才对。”
“我刚刚参加了奥森弗特举办的世界炼金术师大会，我成功说服了我的一些同僚接受我的最新观点。那就是我们的世界所有一切的物质，并非风火水地四种元素组成，而是由某种微小的、不停运动的颗粒组成。”卡尔克斯坦一边说着，一边在半空比划着。一旁的夏尼喝了口果汁，像是在听什么有趣的故事：“但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我的论点，所以我打算到维吉玛郊区的沼泽去，那里据说有一座古代法师留下的魔法塔楼，里面的魔法力量足以帮助我发现那些微小颗粒。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收集一些施法材料，比如说幽灵犬的头骨。”
卡尔克斯坦向狩魔猎人提出了某种匪夷所思的观点，但术士们就是这样，整天异想天开，用魔法做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在他的所有话语，对泽林来说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关于多勒加雷的消息。
在班·阿德学院最新的院长选举，多勒加雷成为了新的院长。
“请代替我向多勒加雷表示恭喜，也许你可以和杰洛特谈一谈关于幽灵犬头骨的报酬问题。”泽林轻抿了一口啤酒，便立刻判断出，这里面掺的水太多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研究上的问题，可以直接到玛哈坎去找我，说不定，我可能会给你一些其他的研究课题。我要去休息了，各位。”他对其他人说道。“明天上午，我还要尽早起来赶路，嗯，这一次我请。”
“真是感谢您的慷慨。”卡尔克斯坦说道。
泽林站起身，对其他人摆了摆手，然后走向旅店后面的客房。
“那么早就要休息？”玛利亚的声音出现在泽林耳畔。
“因为我打算半夜出发。”泽林轻哼了一声。“在走前，还要去拜访一位故人，总不能在饭桌上浪费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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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道路旁的草丛浮现出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一只又一只幽灵犬越出草丛，幽灵犬的身影泛着淡绿色的微光，它们的数量之多，令路边的荒地仿佛冒起了妖异的火焰。
泽林刷了个剑花，逼退了一只扑过来的幽灵犬。杰洛特拽起摔倒在地的村妇，拉着她跑向村落大门。
“快点，杰洛特！”
泽林对身后的孩子做了个手势，小孩子点点头，迅速逃进后面的围栏里。
杰洛特拖着村妇，村妇的腿被咬伤了，鲜血正顺着裙摆留下来，在后面的道路上留下一条血迹。幽灵犬在后面越追越近。泽林两手交错，亚登法印的符浮现在手心前。杰洛特拖着脸色苍白的村妇从他身边跑过。幽灵犬紧追不舍，它们在距离泽林不到三米的地方一跃而起，张开布满细密牙齿的嘴巴，泽林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幽灵犬燃烧着火焰的眼睛，踩在地上留下的幽绿脚印，还有它们身上散发出腐臭气味。
下一刻，骤然亮起的紫色光芒覆盖在了跃起到半空的幽灵犬身上，刺眼的紫光几乎要将魔物身上的光芒彻底压制下去。在亚登陷阱，幽灵犬的动作宛如陷入了粘稠的沥青，又像是被困在琥珀的昆虫，动作逐渐放缓、僵硬。
但泽林知道，这不可能困住太久，更不可能挡住外面的二十多条幽灵犬。那么多猎犬闯进村落，能将篱笆后面的人全部杀光。
“狩魔猎人！”
一名女人从后面大喊了一声。
“我知道！”
泽林躲开侧面一具幽灵犬的扑咬，他一个后翻和敌人拉开距离，然后转过身，迅速跑向正在关闭的村落大门。当他刚刚闯过大门时，木栏门便在他的身后重重的关上了，挣脱束缚的幽灵犬的身影消失在闭合的门缝后，人们只能透过木桩之间的缝隙，望见外面阴影闪烁的幽魂之火。
“这里还有！”
一名樵夫被惊吓的怔在原地，手的木柴散落到地上都未可知。在他面前村落旅店与围栏间的角落里，渐渐泛起的绿光逐渐驱散了阴影。很快，这诡异的光芒燃烧起更加阴森的火焰，火焰迅速勾勒出了一条猎犬的轮廓。幽魂猎犬扬起头，宛如在月下长啸的野狼发出刺耳的吼声。
但这只猎犬没能给村落带来威胁。
和它在外面的同族比起来，这只幽灵猎犬反倒显得有些可怜。它刚刚出现，两名狩魔猎人便迅速结果了它。
外面阴影重重，像是幽魂犬群正围绕在围栏外面，寻找可以突破的机会。村落围墙变了颜色，外面仿佛在燃烧，但泽林知道，这不是火焰，这是幽灵犬的数量太多，它们身上的灵魂之火汇聚起来，以至于地面像是燃起了火焰。篱笆后面的村民们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望着篱笆，祈祷着。天色很暗，村落里没有点亮火把，像是在担心任何一点亮光都会令外面的魔物发起进攻，女人抱住孩子站在旅店的门前，男人们握着手里的锄头和草叉，警惕的望着外面，乌云飘开露出躲藏在后面的月亮，月光映照在人们的眼，映射出他们的恐惧与惊慌。沉寂的夜空下，只剩下围栏外的犬吠与野兽奔跑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也许是十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外面的犬吠声终于消失了，篱笆间的幽绿火焰逐渐被皎洁的月光所取代。
“……它们走了？”
一名村民试探性的问道。
“我想它们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来了。”泽林将狮鹫银剑收回剑鞘。“但今天晚上你们最好不要有人打开大门，谁也不知道这些魔物会不会离开太远。”
村民们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口气，他们纷纷将手里的当做武器的农具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一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泽林看向被杰洛特从幽灵犬口救下来的村妇，她受的伤很严重，猎犬咬断她的一条腿，一名红头发，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女人正半蹲在她身边，用绷带为她包扎止血。
“夏尼？”
泽林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名字。
“是的，是我，哦，天呐，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夏尼没有回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包扎工作：“你和杰洛特正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天神保佑，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这里会因为这场袭击死多少人。杰洛特？”
“杰洛特，这是你的朋友夏尼。”泽林对杰洛特介绍道，然后又望向夏尼。“杰洛特前段时间受了伤，他暂时失忆了。”
“失忆了？天呐，杰洛特，你现在还好吗？”夏尼用力拉紧了绷带。“等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可以在旅店里聊一聊。”
这伤势非常严重，至少在维吉玛郊外单靠止血绷带不可能解决问题，夏尼推荐伤员到维吉玛神殿区的雷比欧达医院去接受治疗，那是梅里泰利教会的下属医院，免费为病人伤员提供帮助。
那名和农妇一起来的孩子叫亚汶。
一名孤儿。
在这个时代，孤儿并不值得惊讶，战争、瘟疫、天灾和魔物。
但如今已经是1270年，泽林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见到魔物将人类的村落包围在木质围墙后面。而这里的人们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仿佛已经被袭击过许多次了。
酒馆里，有几名神色惊慌的男人，他们坐在一起，看衣服不像是本地人，有可能是路过的商人，结果正好被幽灵犬困在了这里。酒馆老板正擦拭着柜台，一名年轻的侍女正扭着屁股走到桌子旁，将托盘装满啤酒的酒杯分发在客人面前。
“夏尼，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泽林拉开椅子坐下身，对坐在对面的夏尼问道，杰洛特坐在他身边在，正在招呼那名侍女。
“我在奥森弗特的学业已经完成了。”夏尼将鬓角的红发撩到耳后。“学院推荐我到维吉玛的雷比欧达医院来实习，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因为我听说在城外有一名女巫，是一个草药医生，叫雅比盖尔，医院里的人希望我能到这里来，弄回去一些草药，最近维吉玛城里出现了瘟疫的迹象，医院的草药不够了。”
“瘟疫？”
“是的，在非人类区出现，为此，雅妲公主下令在旧维吉玛城堡里建立了隔离区。”夏尼摊开手。“但就算这样，医院里还是人满为患，最近被魔物袭击，被野兽袭击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天城市卫队都能在神殿区附近的小巷里抬出一两具黑帮战斗留下的尸体。和奥森弗特比起来，维吉玛真的不像是一座首都城市。”
“因为你说的是神殿区，而非贸易区。”泽林摇了摇手指。“不管怎么说，夏尼，小尤瑟夫卡在学院里的时候，多亏你的照顾。”
夏尼轻笑了两声：“这不算什么，她是你的妻子的妹妹？嗯，她很聪明，就是性格有些冷淡，要是能开朗一些，她肯定会很受欢迎的。那么，你们，两位狩魔猎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来接受委托清除魔物的吗？”
“我恐怕不是。”泽林摇摇头。“我只是路过，我要去一趟威伦，那里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记得前段时间，维吉玛城郊的幽灵犬没有那么严重才对。”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些魔物还要巢穴。”夏尼叹了口气。“但是那个孤儿，等到明天，我打算送他到本地的草药医生那里去，至少一个女巫不会因为他被幽灵犬追赶，就将他当做不详的征兆，希望她能收留这个可怜的孩子。”
“雅比盖尔，我认识她。”泽林对夏尼说道。“如果你见到她，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她我的名字。”
雅比盖尔是一名恶兆之神的信徒，这些信徒是最难以捉摸的，在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他们是普通的好人，而在接到他们所谓的神灵启示——大多是祭祀们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传递的消息——也可能忽然变成坏人。他只能希望，这可以让雅比盖尔在和夏尼交谈的时候，心里能有些准备。
“哦，那真是太感谢了。杰洛特，你呢？”夏尼望向杰洛特。“你也要去威伦吗？”
“不，我要到维吉玛去。”杰洛特摇摇头。“我想我可以在进城前，解决这里的幽灵犬麻烦，如果这有报酬的话。”
“这的确有报酬，就在酒馆外面的告示牌上。”夏尼指向门口。“弗尔泰斯特陛下在这里贴上了告示，能解决幽灵犬麻烦的人就可以得到赏金。”
“而且为我带来幽灵犬的头骨，还能得到我的奖金。”忽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泽林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名白胡子耷拉到胸前，穿着术士袍子的老男人站在他们的桌子边。他的眼睛凸出，而脸颊消瘦的模样不由得令人联想到某种鱼人。“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您一定就是狩魔猎人大师泽林吧？”
泽林打量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晃了晃：“是啊，是我。你是？”
“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卡尔克斯坦，您的援助资金在我的研究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这样一说，泽林立刻想起来了，之前法兰茜丝卡曾和他提到过，有一名术士叫卡尔克斯坦，希望能接受来自他的学术资金帮助。那是法兰茜丝卡提出的想法，拿泽林在孤山得到的部分宝藏，来收拢一些班·阿德的学院派术士，这样，他不仅可以得到艾瑞图萨学院的协助，还能得到班·阿德学院的友谊。
“哦。是你，幸会，请坐吧。”
“谢谢你。”
卡尔克斯坦找了个椅子，坐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哦，还有杰洛特，大名鼎鼎的白狼。”卡尔克斯坦注意到另一名狩魔猎人。“你们是来这里解决幽灵犬麻烦的吗？”
“不，我只是路过，他是。”泽林再次摇头，他指了指杰洛特，然后又对卡尔克斯坦问道：“你呢？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应该在班·阿德学院里才对。”
“我刚刚参加了奥森弗特举办的世界炼金术师大会，我成功说服了我的一些同僚接受我的最新观点。那就是我们的世界所有一切的物质，并非风火水地四种元素组成，而是由某种微小的、不停运动的颗粒组成。”卡尔克斯坦一边说着，一边在半空比划着。一旁的夏尼喝了口果汁，像是在听什么有趣的故事：“但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我的论点，所以我打算到维吉玛郊区的沼泽去，那里据说有一座古代法师留下的魔法塔楼，里面的魔法力量足以帮助我发现那些微小颗粒。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收集一些施法材料，比如说幽灵犬的头骨。”
卡尔克斯坦向狩魔猎人提出了某种匪夷所思的观点，但术士们就是这样，整天异想天开，用魔法做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在他的所有话语，对泽林来说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关于多勒加雷的消息。
在班·阿德学院最新的院长选举，多勒加雷成为了新的院长。
“请代替我向多勒加雷表示恭喜，也许你可以和杰洛特谈一谈关于幽灵犬头骨的报酬问题。”泽林轻抿了一口啤酒，便立刻判断出，这里面掺的水太多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研究上的问题，可以直接到玛哈坎去找我，说不定，我可能会给你一些其他的研究课题。我要去休息了，各位。”他对其他人说道。“明天上午，我还要尽早起来赶路，嗯，这一次我请。”
“真是感谢您的慷慨。”卡尔克斯坦说道。
泽林站起身，对其他人摆了摆手，然后走向旅店后面的客房。
“那么早就要休息？”玛利亚的声音出现在泽林耳畔。
“因为我打算半夜出发。”泽林轻哼了一声。“在走前，还要去拜访一位故人，总不能在饭桌上浪费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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