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章逃离魔多
在一座山洞，泽林见到那群逃出米那斯伊希尔的难民。
他们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或靠在岩石上小憩，或缩卷着身体，躺在铺着树叶的地面上沉睡。当狩魔猎人的脚步声出现在洞穴旁时，门口的几名男人仅仅是抬起眼睛，又重新垂下眼睛，蒙着眼打瞌睡，伊缀尔半蹲在一名女性身边，低声安慰着她，注意到狩魔猎人走进来，她对泽林点头示意。他们承受了太多的惊吓，或许除了兽人再次杀过来，或者戒灵出现外，恐怕没有多少事情能够让他们再次陷入慌乱。至于维吉妮亚的鼓舞幻术在其占有多少因素，狩魔猎人不得而知。
维吉妮亚面色憔悴，她轻轻擦拭着法杖顶端的宝石，疲倦的声音混杂着些许无奈的怒意。
“泽林，等这一次回去后，我一定要去告诉精灵女士，请求她将你关在城堡里，绝对不允许你外出到异世界去。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冒险是这样的惊险。我本以为，我们在拉布林西安的经历是最危险的一次，我们两人都面临强敌，濒临死亡。如果我没有和你一起到异世界来，或许我仍然会认为，你的冒险就像你讲给我们听的故事那样轻松惬意。你对我说实话，你之前在亚楠遇到的情况到底多么危险？”
“谈不上什么危险，只是一点比较棘手的小麻烦。而且，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吗，你要是想了解亚楠的故事，你可以去问尤瑟夫卡，她会很乐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泽林干笑了一声。面对维吉妮亚逼问的目光，他挑起眉毛，将过去和人交涉时的技巧用了出来——要想让人相信你，就要表现的无辜平淡一些，目光放在对方的眉心间而不是四处躲闪不知所措。
几秒过后，维吉妮亚收回目光，又叹了口气。
“圣灵保佑，精灵女士说的对，你越是轻描淡写的经历，就越惊心动魄。我猜，你肯定又有什么合适的计划了，对吗？”
“没错，我打算前往米那斯提力斯，去见一见刚铎的摄政王迪耐瑟，请求他派遣军队到魔多来。”
魔多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
之前黑门逃回去的游侠或许还不足以说服迪耐瑟出兵，但米那斯伊希尔陷落，刚铎失去安度因河东岸最重要的城市，魔多的大军的兵锋距离奥斯吉力亚斯不到三天路程，不由得迪耐瑟不重视这件事。毕竟，一旦穿过奥斯吉力亚斯，便是一望无际的佩兰诺平原，平原之后，就是刚铎摄政王居住的米那斯提力斯城。
泽林试过能否使用召唤符或者共鸣铃，请求其他人的帮助，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不仅在时间上与其他世界不同，在这方面同样也是。共鸣铃与召唤符都没有起效，泽林已经在心记下，等到下一次，他一定会带着几名实力足够强而且愿意帮忙的朋友，以及在孤山驻扎的变种人军队南下。如果现在，贾奎斯和他的变种人士兵在魔多，狩魔猎人或许根本不需要去请求援军，依靠数百名变种人战士，足以保护魔多的人类安全撤离，以及帮助米那斯伊希尔坚守到援军抵达。
他现在了解土南方的情况，或许北方依然安稳和平，但南方已然阴影重重。等下一次来到时，他不会毫无准备。
“我认识路，一个月前，我刚刚沿着那条路从奥斯吉力亚斯到这里来。”维吉妮亚深吸口气，法袍包裹的胸膛微微起伏。“不过既然有你在，我想接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太不自信了，维吉妮亚。”泽林坐到法师姑娘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保护这些人突出重围，稳住所有人的情绪，帮助他们克服恐惧与混乱，许多年龄是你两倍的人都做不到。”
“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你肯定在想，要是格奈娅小姐在这里，她肯定有办法正面击败魔影吧。”维吉妮亚苦笑着，眼依然闪过一丝喜意，却又有着一抹忐忑。过去，泽林曾经真的以为，真的有人会像表面宣称的那样，对称赞不屑一顾，后来他才意识到，不会有人讨厌时机合适、恰到好处的赞美。
“不，当然不，格奈娅能击败魔影，但她不见得可以像你这样，稳定人心，并且将那么多人平安无事的带出来。在某些方面，你做的比其他人都要好。我们都需要你的魔法，无论是毁灭还是幻术。”
维吉妮亚捂嘴轻笑了两声。“等你见到格奈娅小姐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实际上，我们很走运，好几次，有兽人巡逻队靠近时，就会有蜘蛛从地下爬出来袭击它们。多亏这些蜘蛛，我们才能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来到这处藏身地。”
过了几秒，她收起笑容，将额前散乱的鬓发撩到耳后。“我们接下来要返回白城？太好了，等你将这里的事情告诉那位老巫师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让他们将警告送给其他国王领主们，派遣大军摧毁这里的敌人。”
“这是最好的结果。”泽林点点头。“我们尽快赶往白城，摄政王早一日派遣军队，魔多里的人们早一日可以重获安宁。”
“你们要到白城去？”伊缀尔绕过一名躺在地上的难民，朝狩魔猎人走过来。“游侠，你从米那斯伊希尔杀出来，你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还有巴拉诺，你见到他了吗？”
“很抱歉，伊缀尔，当时一片混乱，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过我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尸体。”泽林安慰说道，他没有将卡斯塔墨的事情告诉伊缀尔，这没必要，也没什么意义。“或许巴拉诺还活着，他是个勇猛的战士，只是一些兽人不可能难得住他。”
“嗯……谢谢你。”伊缀尔垂下眼，深吸了口气，嘴角微微蠕动，又叹息一声。“既然你平安无事，那么，希望你能尽快将白城的援军带来。”
“你不去白城？”
“不，我要去找巴拉诺，还有卡斯塔墨……我的父亲，你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那他们可能还活着。”伊缀尔像是在对狩魔猎人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无论如何，这一次，兽人不可能再拦下前往白城的队伍。尽快回来，我会尽可能和塔里昂一起收拢剩下的人类，坚持到你们回来为止。”
“你和塔里昂商量过了？”
“没错。他和他的游侠在魔多境内活动，如果兽人抓走了我的父亲和巴拉诺，游侠帮我打听消息，我猜，兽人会将俘虏送到西力斯昂哥的工厂，或者诺恩的奴隶市场去。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路上埋伏，把囚犯劫回来。而他也愿意帮我。”伊缀尔说着，她又轻叹了口气。“只要他们还活着。”
“他们肯定还活着。”维吉妮亚将手放在伊缀尔的手背上。“你肯定会成功。”
“谢谢。”
伊缀尔重新走回疲倦的难民间，掰断地上的树枝，扔进人们取暖的火堆里。他们都失去了家园，戒灵将米那斯伊希尔变成了米纳斯魔窟。谁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再看到这座城市被收复。当天晚上，泽林和塔里昂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在魔多该如何行动，他将诺恩的事情，还有与怪咖取得联络的方式告诉了游侠。如果他要帮助伊缀尔找到被俘虏的刚铎士兵，诺恩的索尔班德奴隶市场是个合适的地方。
在离开前，他不忘告诉塔里昂，戒灵已经出现在魔多，无论如何，他最好小心为好。毕竟所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人能在死亡后重新从墓穴里走出来。
最后，塔里昂将一封信交给泽林，是他写给攸瑞丝的，他希望泽林前往白城的时候，顺便将这封信送给他的妻子。
当第二天伊缀尔唤醒所有人时，天空依然阴沉黑暗，宛如压抑在人们心头的哀伤与恐惧。米纳斯魔窟的黑暗力量遮天蔽日，无论何时，这里的天空将永远处于黑夜之。告别伊缀尔和塔里昂后，维吉妮亚带着这队难民转往西方，向着米那斯提力斯的方向前进。
路上，他们没有见到追兵，兽人大军的攻势似乎在夺取米那斯伊希尔后便戛然而止，就像它们在夺取黑门后，也没有选择继续向黑门外进军，而是驻守黑门，改造要塞。他们连续两天赶路，没有追兵和兽人的踪影，让这些神经紧绷的难民们稍稍松了口气。离开黯影山脉的范围后，米纳斯魔窟的阴影逐渐消退，但铺洒到身上的阳光却仍然不见暖意，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两股力量正在较劲，太阳映照下的云层与浓厚的乌云犬牙交错。当太阳出现时，人们会感到些许轻松，可等乌云再次笼罩天空时，人们又陷入某种不安的紧迫之。
直到第三天他们可以看到地平线上，奥斯吉力亚斯城墙的轮廓时，有些难民不由得相拥而泣。他们成功在一场灾难活了下来，劫后余生。而远处一队疾驰而来的骑兵，则向他们宣示了，他们终于离开了魔多的范围，抵达安全的刚铎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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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或靠在岩石上小憩，或缩卷着身体，躺在铺着树叶的地面上沉睡。当狩魔猎人的脚步声出现在洞穴旁时，门口的几名男人仅仅是抬起眼睛，又重新垂下眼睛，蒙着眼打瞌睡，伊缀尔半蹲在一名女性身边，低声安慰着她，注意到狩魔猎人走进来，她对泽林点头示意。他们承受了太多的惊吓，或许除了兽人再次杀过来，或者戒灵出现外，恐怕没有多少事情能够让他们再次陷入慌乱。至于维吉妮亚的鼓舞幻术在其占有多少因素，狩魔猎人不得而知。
维吉妮亚面色憔悴，她轻轻擦拭着法杖顶端的宝石，疲倦的声音混杂着些许无奈的怒意。
“泽林，等这一次回去后，我一定要去告诉精灵女士，请求她将你关在城堡里，绝对不允许你外出到异世界去。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冒险是这样的惊险。我本以为，我们在拉布林西安的经历是最危险的一次，我们两人都面临强敌，濒临死亡。如果我没有和你一起到异世界来，或许我仍然会认为，你的冒险就像你讲给我们听的故事那样轻松惬意。你对我说实话，你之前在亚楠遇到的情况到底多么危险？”
“谈不上什么危险，只是一点比较棘手的小麻烦。而且，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吗，你要是想了解亚楠的故事，你可以去问尤瑟夫卡，她会很乐意告诉你这些事情。”泽林干笑了一声。面对维吉妮亚逼问的目光，他挑起眉毛，将过去和人交涉时的技巧用了出来——要想让人相信你，就要表现的无辜平淡一些，目光放在对方的眉心间而不是四处躲闪不知所措。
几秒过后，维吉妮亚收回目光，又叹了口气。
“圣灵保佑，精灵女士说的对，你越是轻描淡写的经历，就越惊心动魄。我猜，你肯定又有什么合适的计划了，对吗？”
“没错，我打算前往米那斯提力斯，去见一见刚铎的摄政王迪耐瑟，请求他派遣军队到魔多来。”
魔多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
之前黑门逃回去的游侠或许还不足以说服迪耐瑟出兵，但米那斯伊希尔陷落，刚铎失去安度因河东岸最重要的城市，魔多的大军的兵锋距离奥斯吉力亚斯不到三天路程，不由得迪耐瑟不重视这件事。毕竟，一旦穿过奥斯吉力亚斯，便是一望无际的佩兰诺平原，平原之后，就是刚铎摄政王居住的米那斯提力斯城。
泽林试过能否使用召唤符或者共鸣铃，请求其他人的帮助，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不仅在时间上与其他世界不同，在这方面同样也是。共鸣铃与召唤符都没有起效，泽林已经在心记下，等到下一次，他一定会带着几名实力足够强而且愿意帮忙的朋友，以及在孤山驻扎的变种人军队南下。如果现在，贾奎斯和他的变种人士兵在魔多，狩魔猎人或许根本不需要去请求援军，依靠数百名变种人战士，足以保护魔多的人类安全撤离，以及帮助米那斯伊希尔坚守到援军抵达。
他现在了解土南方的情况，或许北方依然安稳和平，但南方已然阴影重重。等下一次来到时，他不会毫无准备。
“我认识路，一个月前，我刚刚沿着那条路从奥斯吉力亚斯到这里来。”维吉妮亚深吸口气，法袍包裹的胸膛微微起伏。“不过既然有你在，我想接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太不自信了，维吉妮亚。”泽林坐到法师姑娘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保护这些人突出重围，稳住所有人的情绪，帮助他们克服恐惧与混乱，许多年龄是你两倍的人都做不到。”
“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你肯定在想，要是格奈娅小姐在这里，她肯定有办法正面击败魔影吧。”维吉妮亚苦笑着，眼依然闪过一丝喜意，却又有着一抹忐忑。过去，泽林曾经真的以为，真的有人会像表面宣称的那样，对称赞不屑一顾，后来他才意识到，不会有人讨厌时机合适、恰到好处的赞美。
“不，当然不，格奈娅能击败魔影，但她不见得可以像你这样，稳定人心，并且将那么多人平安无事的带出来。在某些方面，你做的比其他人都要好。我们都需要你的魔法，无论是毁灭还是幻术。”
维吉妮亚捂嘴轻笑了两声。“等你见到格奈娅小姐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实际上，我们很走运，好几次，有兽人巡逻队靠近时，就会有蜘蛛从地下爬出来袭击它们。多亏这些蜘蛛，我们才能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来到这处藏身地。”
过了几秒，她收起笑容，将额前散乱的鬓发撩到耳后。“我们接下来要返回白城？太好了，等你将这里的事情告诉那位老巫师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让他们将警告送给其他国王领主们，派遣大军摧毁这里的敌人。”
“这是最好的结果。”泽林点点头。“我们尽快赶往白城，摄政王早一日派遣军队，魔多里的人们早一日可以重获安宁。”
“你们要到白城去？”伊缀尔绕过一名躺在地上的难民，朝狩魔猎人走过来。“游侠，你从米那斯伊希尔杀出来，你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还有巴拉诺，你见到他了吗？”
“很抱歉，伊缀尔，当时一片混乱，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过我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尸体。”泽林安慰说道，他没有将卡斯塔墨的事情告诉伊缀尔，这没必要，也没什么意义。“或许巴拉诺还活着，他是个勇猛的战士，只是一些兽人不可能难得住他。”
“嗯……谢谢你。”伊缀尔垂下眼，深吸了口气，嘴角微微蠕动，又叹息一声。“既然你平安无事，那么，希望你能尽快将白城的援军带来。”
“你不去白城？”
“不，我要去找巴拉诺，还有卡斯塔墨……我的父亲，你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那他们可能还活着。”伊缀尔像是在对狩魔猎人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无论如何，这一次，兽人不可能再拦下前往白城的队伍。尽快回来，我会尽可能和塔里昂一起收拢剩下的人类，坚持到你们回来为止。”
“你和塔里昂商量过了？”
“没错。他和他的游侠在魔多境内活动，如果兽人抓走了我的父亲和巴拉诺，游侠帮我打听消息，我猜，兽人会将俘虏送到西力斯昂哥的工厂，或者诺恩的奴隶市场去。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路上埋伏，把囚犯劫回来。而他也愿意帮我。”伊缀尔说着，她又轻叹了口气。“只要他们还活着。”
“他们肯定还活着。”维吉妮亚将手放在伊缀尔的手背上。“你肯定会成功。”
“谢谢。”
伊缀尔重新走回疲倦的难民间，掰断地上的树枝，扔进人们取暖的火堆里。他们都失去了家园，戒灵将米那斯伊希尔变成了米纳斯魔窟。谁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再看到这座城市被收复。当天晚上，泽林和塔里昂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在魔多该如何行动，他将诺恩的事情，还有与怪咖取得联络的方式告诉了游侠。如果他要帮助伊缀尔找到被俘虏的刚铎士兵，诺恩的索尔班德奴隶市场是个合适的地方。
在离开前，他不忘告诉塔里昂，戒灵已经出现在魔多，无论如何，他最好小心为好。毕竟所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人能在死亡后重新从墓穴里走出来。
最后，塔里昂将一封信交给泽林，是他写给攸瑞丝的，他希望泽林前往白城的时候，顺便将这封信送给他的妻子。
当第二天伊缀尔唤醒所有人时，天空依然阴沉黑暗，宛如压抑在人们心头的哀伤与恐惧。米纳斯魔窟的黑暗力量遮天蔽日，无论何时，这里的天空将永远处于黑夜之。告别伊缀尔和塔里昂后，维吉妮亚带着这队难民转往西方，向着米那斯提力斯的方向前进。
路上，他们没有见到追兵，兽人大军的攻势似乎在夺取米那斯伊希尔后便戛然而止，就像它们在夺取黑门后，也没有选择继续向黑门外进军，而是驻守黑门，改造要塞。他们连续两天赶路，没有追兵和兽人的踪影，让这些神经紧绷的难民们稍稍松了口气。离开黯影山脉的范围后，米纳斯魔窟的阴影逐渐消退，但铺洒到身上的阳光却仍然不见暖意，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两股力量正在较劲，太阳映照下的云层与浓厚的乌云犬牙交错。当太阳出现时，人们会感到些许轻松，可等乌云再次笼罩天空时，人们又陷入某种不安的紧迫之。
直到第三天他们可以看到地平线上，奥斯吉力亚斯城墙的轮廓时，有些难民不由得相拥而泣。他们成功在一场灾难活了下来，劫后余生。而远处一队疾驰而来的骑兵，则向他们宣示了，他们终于离开了魔多的范围，抵达安全的刚铎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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