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七十六章恶魔之火
凯亚恩用力蹬了一脚岩石，借力弹起，越过倒下的尸体，在半空转了个圈，握紧的双手剑划过一圈弧形杀向泽林。
泽林的重心放在右腿上，同样原地转了个半圈，举起银剑的手臂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压迫力，清脆的叮当声回荡在密室内，挡开这一击的同时翻身劈向敌人。凯亚恩的剑横起来试图阻挡这一击，剑刃再次相撞。银剑红光一闪，烈风扫过密室，熄灭了一排蜡烛。
蒂莎雅绕过战场，泽林的剑很快，而疯子凯亚恩的剑同样不慢，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交锋了十多次。
“席儿。”蒂莎雅绕到反魔法金属囚笼前，握住席儿抓着栅栏的手背：“钥匙在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恶魔，你知道吗？”
“钥匙在女巫猎人守卫身上，这不是单纯的恶魔召唤术，这是召唤灵体恶魔附身。”席儿的话语非常急促。剑刃碰撞声如狂风骤雨。
银剑刺向凯亚恩的胸膛，昆恩法印炸裂成碎片，光芒消失在空气。凯亚恩趁机跳起，抓住银剑尚未收回的空隙，径直劈向泽林的额头。狩魔猎人抬起左手，月之刃撞在昆恩法印的主动护盾上，泛起一阵波澜。
泽林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坚实的护盾骤然炸裂，凯亚恩倒飞了出去，房间随即陷入阴暗，只剩下芒星上的白蜡烛冒着诡异的火苗。
泽林向前跨出一步，接着收住步伐，靴底铺着尘土的地面上留下一道划痕。
凯亚恩落到地上的瞬间，又一下子弹起来，他晃着身体，步伐轻快地向他奔来，另一只手臂无意识摇摆着，掩盖真实的攻击意图。泽林单手结成昆恩法印的符，眼睛死死的盯着凯亚恩的每一个动作。
忽然，一段急促的咒语回荡在密室内，凯亚恩的动作为之一顿。原本粗糙的地面像是瞬间失去了摩擦力，凯亚恩灵敏的动作骤然变得滑稽，他向前跨出一步，动作的幅度却太大，于是他又不得不向后仰去，结果差点摔倒。
泽林抓住机会，结成昆恩法印的手势瞬间变成阿尔德符，刺骨的寒风骤然迸发，狠狠的打在近在咫尺的敌人身上。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凯亚恩的胸膛凹陷了下去，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寒冰尚未完全覆盖身躯，又在冲击下布满了裂痕。
眨眼间的功夫，凯亚恩的身躯只剩下肌肉和骨骼的身躯在冲击四分五裂。
上半身碎裂的尸体跪倒在地，没有一丝血液流淌出来。黑雾从裂口喷涌而出，在芒星魔法阵的烛光下勾勒出一个扭曲的轮廓。
泽林后退一步，灵体类恶魔的数量数之不尽，就算是经验最为老道的狩魔猎人也只能选择用最稳妥的方式来驱除怪物，或者根据最常见的灵体恶魔，将遇到的敌人大致归为不同类别，采用对应战术。
蒂莎雅越过泽林，走向恶魔，睁大的眼睛泛着微光。
“他的内心充满朋友的善良！”她的声音回荡在密室内，一步步走向裂开的尸骸：“他的内心充满对敌人的憎恨！”
“我们只有友情与欢喜，这里没有痛苦。”蒂莎雅的声音逐渐变得高昂，混沌魔力凝聚在她的掌心。她五指并拢举起右手，面前空无一物，但泽林注意到烛光在墙壁的投影上，一个高耸的身躯站在蒂莎雅的影子面前。
“这里没有你的一席之地，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蒂莎雅的手臂猛地向前一伸，手指张开，像是将什么东西扔出去。黑雾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噗地一声落入地面，蜡烛熄灭，黑雾消失在浓厚的阴影。
随着简短的咒语，一团柔和的冷光球出现在她的手。她向上托举手臂，光球飞上天空，粘到墙壁上，重新照亮了密室。
“这是什么？”泽林问道：“我本以为是希姆，结果看起来不是。”
“类似的一种，以痛苦为食，并试图制造更多痛苦，也是恶魔召唤术最常见的客人。”蒂莎雅轻吁了口气，她走到芒星前。魔法阵已经失去了光泽，彻底暗淡了下去。弯下腰，仔细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术士：“又是一名见到黑魔法就以为掌握力量的蠢货。野术士经常以为，教团禁止黑魔法是害怕他们掌握强大的力量，但实际上是因为黑魔法会害死使用者，并且会为使用者所在的地方造成灾难。如果仅仅是力量，所以大规模杀伤性咒语都会被禁止。”
“看来他死了。”
“没错，又一个死于不自量力的人。”蒂莎雅摇了摇头，她站起身，拍了拍紧身长裙的裙摆，确保上面没有任何灰尘：“看来拉多维德在打击术士的时候，还在招募野术士为他效力。这绝不是永恒之火的作为，拉多维德控制着教会，这是瑞达尼亚国王的命令。”
“你是怎么削弱他的力量的？”
“等一会再谈。泽林，去门口的女巫猎人尸体上找一枚钥匙，囚笼的钥匙在他们其一个人的身上。”蒂莎雅环顾四周，望着附近塞满书本的书架：“我要调查一下附近有没有残留的魔法力量和其他线索。”
很快，泽林在门口的女巫猎人身上搜到一枚钥匙。
席儿侧身坐在囚笼，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泽林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但和法兰茜丝卡生活那么久之后，他早就知道女术士身上的衣服也有可能是魔力幻化的。
“谢谢你和蒂莎雅能来救我。”席儿缓缓呼出口气：“这群混蛋.....他们想到了更多对付我们的办法，甚至要用反魔法金属粉末混在水里要我喝下去。我不敢想你们如果晚来几天会发生什么。”
“你应该感谢蒂莎雅和你的好学生。”
“坦克雷德？”
“没错。他亲自找到术士教团的人，甚至几天前还到了诺维格瑞，要求对你实施救援。”
席儿沉默了一会，泽林搀扶着她慢慢走出囚笼。她的手指甲都被拔掉了，脚指也是，小腿无力的耷拉着，根本无法走动。不过她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模样，实力高强的女术士甚至可以在戴着反魔法金属的情况下用咒语压制疼痛。在洛穆涅，泽林已经在菲丽芭身上见过一次。
走出囚笼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假如他的学习能力更优秀一点，我会称他为我最优秀的学生。”
“据我所知，你只有坦克雷德一个学生，还是看在祖尔卡王后的份上才教导的他。”蒂莎雅走过来，她的神色带着些许严肃，递过来一本书：“泽林，你应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泽林掀开封皮：“笔记本？”
“上面记录了对这名狩魔猎人做的实验，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泽林垂下眼睛，翻开笔记本。
笔记本上记载着，这名叫伊瑞纽斯·瓦·施泰恩加德的术士，在知晓名为凯亚恩的猫学派狩魔猎人在飞天雄鹿号上做护卫谋生时，假装乘客上船。利用一些法术令凯亚恩昏迷过去后，通过传送门将狩魔猎人绑架到实验室，进行实验。
连续一个月的记录都是关于在狩魔猎人身上进行的耐力实验，包括焚烧、冷冻、毒物、脱水、剥皮。
【第一天。
幸好传送门直接把我们送到我的实验室。回家真好。那艘破船我真厌倦了，希望我召唤的暴风雨让它撞上小草丘外海的礁石，让它彻底粉碎。
我不在时，学生在水鬼身上做的实验结果不如预期。我还是一切都得自己做。
我先在实验对象身上施用一剂药用鸦片。这个“罂粟之奶”会让狩魔猎人半醒半昏，毫无招架之力，之后再开始研究。
注：我在清理实验室毁掉部分时，必须暂停研究。我已经为一名研究助理接回手臂的断骨，现在对狩魔猎人施用四剂“罂粟之奶”。】
罂粟之奶会令狩魔猎人失去抵抗能力？泽林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而这名术士显然成功了，否则一名精通剑术和暗杀的猫学派成员哪怕戴着镣铐，都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取走他的命。
【第四天。
实验对象对疼痛忍受力极高。在连续两天的刑罚之后才彻底屈服。审问结果还算满意，得到了狩魔猎人训练与猫学派的相关资讯。如我所怀疑，猫学派的狩魔猎人大部分都有精灵血统，这个学派跟远古种族一定有什么关联（附注：或许创始者是艾恩·希迪种族的成员？）
对象已经不适合做进一步研究。我已经停止对他施用罂粟。
第七天。
施用长命竹与毒堇的萃取物。通常在人类与艾恩·希迪精灵身上，这样的混合物会造成周边神经系统的瘫痪，之后也会让神经末梢瘫痪，造成肌肉、骨骼、呼吸与心脏瘫痪，最终窒息而死。
但是狩魔猎人不是平常人。虽然毒素的确让他的神经系统略有刺激，但是他突变过的身体迅速就和了那些有害的碱性物质。
第十五天。
注射水母毒素也没有造成预期的效果。为增强毒素的毒性，我还在伤口上倾倒酒精。他的神经系统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第二十天。
研究对象现在已经经历了虐待、毒物、焚烧、冷冻、挨饿、脱水，但即使如此他身体仍然持续运作，可以独自吃东西、喝水、独自在房间移动，说出简单的字。】
泽林眉头紧缩，但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最后一段染血的记录。
【结论：如我所猜测，狩魔猎人是很棒的能量集合体！如果有恶魔困在这么精良的身体内，一定会成为死神再世！如此完美的恶魔容器，一切受我掌控！自从马拉斯皮恩与阿尔苏尔以来，没有人创造过如此强大的个体。
真是科学的伟大时刻！
该开始念咒了。】
恶魔容器？这个术士在研究如何令恶魔俯身在狩魔猎人身上，并且以控制恶魔的手段来控制狩魔猎人。
“这里还有一份手稿和报告书。”蒂莎雅走过来，将一叠纸塞进泽林手：“是要送给拉多维德和海姆法教主的报告书。”
“看来拉多维德不止把征募兵员的计划放在奥森弗特学院。”泽林接过纸张，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这是过去术士的研究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泽林。”蒂莎雅摇了摇头：“术士教团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这涉及到恶魔召唤，教团一直在追捕恶魔召唤者。”
“而且控制狩魔猎人的手段只需要魅惑眼膏和一个飞吻就够了。”席儿走到蒂莎雅身边：“在这方面，伊妮德做的很不错。”
“她不需要对我用魅惑，就算是也不可能魅惑我那么长时间。”泽林将手稿折叠起来，塞进上衣内侧口袋：“我要清扫这里，我不希望这里有任何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流落出去。”
忽然，泽林低下头。
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千里镜凉了起来。
“怎么了？”
“伊妮德的消息。”泽林取出千里镜：“奇怪，她过去很少直接用这个联络我，在我没有跨越传送门的时候。”
打开千里镜，法兰茜丝卡的投影呈现在狩魔猎人面前。
“泽林，你能听得到吗？”她的声音很小，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如果能听到，伸出大拇指。”
泽林伸出手指：“我能听见。发生了什么，遇到麻烦了吗？”
“我听说你去了艾瑞图萨学院，学院情况怎么样？”伊妮德的目光注意到泽林身边的蒂莎雅，微微挑起眉梢：“哦，蒂莎雅，见到你平安无事真好。今天教团给我送来了信，她们说你遇到了麻烦。”
“的确有麻烦，多亏了泽林，已经解决了。”蒂莎雅轻笑了一下：“很高兴能见到你的国度躲过战火，伊妮德。”
“也是多亏了泽林。”伊妮德叹了口气：“泽林，格奈娅为我带来一个消息，她得到一封信。”
“什么信？”
“希里回来了，而艾恩......狂猎仍然在追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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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林的重心放在右腿上，同样原地转了个半圈，举起银剑的手臂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压迫力，清脆的叮当声回荡在密室内，挡开这一击的同时翻身劈向敌人。凯亚恩的剑横起来试图阻挡这一击，剑刃再次相撞。银剑红光一闪，烈风扫过密室，熄灭了一排蜡烛。
蒂莎雅绕过战场，泽林的剑很快，而疯子凯亚恩的剑同样不慢，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交锋了十多次。
“席儿。”蒂莎雅绕到反魔法金属囚笼前，握住席儿抓着栅栏的手背：“钥匙在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恶魔，你知道吗？”
“钥匙在女巫猎人守卫身上，这不是单纯的恶魔召唤术，这是召唤灵体恶魔附身。”席儿的话语非常急促。剑刃碰撞声如狂风骤雨。
银剑刺向凯亚恩的胸膛，昆恩法印炸裂成碎片，光芒消失在空气。凯亚恩趁机跳起，抓住银剑尚未收回的空隙，径直劈向泽林的额头。狩魔猎人抬起左手，月之刃撞在昆恩法印的主动护盾上，泛起一阵波澜。
泽林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坚实的护盾骤然炸裂，凯亚恩倒飞了出去，房间随即陷入阴暗，只剩下芒星上的白蜡烛冒着诡异的火苗。
泽林向前跨出一步，接着收住步伐，靴底铺着尘土的地面上留下一道划痕。
凯亚恩落到地上的瞬间，又一下子弹起来，他晃着身体，步伐轻快地向他奔来，另一只手臂无意识摇摆着，掩盖真实的攻击意图。泽林单手结成昆恩法印的符，眼睛死死的盯着凯亚恩的每一个动作。
忽然，一段急促的咒语回荡在密室内，凯亚恩的动作为之一顿。原本粗糙的地面像是瞬间失去了摩擦力，凯亚恩灵敏的动作骤然变得滑稽，他向前跨出一步，动作的幅度却太大，于是他又不得不向后仰去，结果差点摔倒。
泽林抓住机会，结成昆恩法印的手势瞬间变成阿尔德符，刺骨的寒风骤然迸发，狠狠的打在近在咫尺的敌人身上。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凯亚恩的胸膛凹陷了下去，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寒冰尚未完全覆盖身躯，又在冲击下布满了裂痕。
眨眼间的功夫，凯亚恩的身躯只剩下肌肉和骨骼的身躯在冲击四分五裂。
上半身碎裂的尸体跪倒在地，没有一丝血液流淌出来。黑雾从裂口喷涌而出，在芒星魔法阵的烛光下勾勒出一个扭曲的轮廓。
泽林后退一步，灵体类恶魔的数量数之不尽，就算是经验最为老道的狩魔猎人也只能选择用最稳妥的方式来驱除怪物，或者根据最常见的灵体恶魔，将遇到的敌人大致归为不同类别，采用对应战术。
蒂莎雅越过泽林，走向恶魔，睁大的眼睛泛着微光。
“他的内心充满朋友的善良！”她的声音回荡在密室内，一步步走向裂开的尸骸：“他的内心充满对敌人的憎恨！”
“我们只有友情与欢喜，这里没有痛苦。”蒂莎雅的声音逐渐变得高昂，混沌魔力凝聚在她的掌心。她五指并拢举起右手，面前空无一物，但泽林注意到烛光在墙壁的投影上，一个高耸的身躯站在蒂莎雅的影子面前。
“这里没有你的一席之地，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蒂莎雅的手臂猛地向前一伸，手指张开，像是将什么东西扔出去。黑雾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噗地一声落入地面，蜡烛熄灭，黑雾消失在浓厚的阴影。
随着简短的咒语，一团柔和的冷光球出现在她的手。她向上托举手臂，光球飞上天空，粘到墙壁上，重新照亮了密室。
“这是什么？”泽林问道：“我本以为是希姆，结果看起来不是。”
“类似的一种，以痛苦为食，并试图制造更多痛苦，也是恶魔召唤术最常见的客人。”蒂莎雅轻吁了口气，她走到芒星前。魔法阵已经失去了光泽，彻底暗淡了下去。弯下腰，仔细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术士：“又是一名见到黑魔法就以为掌握力量的蠢货。野术士经常以为，教团禁止黑魔法是害怕他们掌握强大的力量，但实际上是因为黑魔法会害死使用者，并且会为使用者所在的地方造成灾难。如果仅仅是力量，所以大规模杀伤性咒语都会被禁止。”
“看来他死了。”
“没错，又一个死于不自量力的人。”蒂莎雅摇了摇头，她站起身，拍了拍紧身长裙的裙摆，确保上面没有任何灰尘：“看来拉多维德在打击术士的时候，还在招募野术士为他效力。这绝不是永恒之火的作为，拉多维德控制着教会，这是瑞达尼亚国王的命令。”
“你是怎么削弱他的力量的？”
“等一会再谈。泽林，去门口的女巫猎人尸体上找一枚钥匙，囚笼的钥匙在他们其一个人的身上。”蒂莎雅环顾四周，望着附近塞满书本的书架：“我要调查一下附近有没有残留的魔法力量和其他线索。”
很快，泽林在门口的女巫猎人身上搜到一枚钥匙。
席儿侧身坐在囚笼，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泽林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但和法兰茜丝卡生活那么久之后，他早就知道女术士身上的衣服也有可能是魔力幻化的。
“谢谢你和蒂莎雅能来救我。”席儿缓缓呼出口气：“这群混蛋.....他们想到了更多对付我们的办法，甚至要用反魔法金属粉末混在水里要我喝下去。我不敢想你们如果晚来几天会发生什么。”
“你应该感谢蒂莎雅和你的好学生。”
“坦克雷德？”
“没错。他亲自找到术士教团的人，甚至几天前还到了诺维格瑞，要求对你实施救援。”
席儿沉默了一会，泽林搀扶着她慢慢走出囚笼。她的手指甲都被拔掉了，脚指也是，小腿无力的耷拉着，根本无法走动。不过她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模样，实力高强的女术士甚至可以在戴着反魔法金属的情况下用咒语压制疼痛。在洛穆涅，泽林已经在菲丽芭身上见过一次。
走出囚笼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假如他的学习能力更优秀一点，我会称他为我最优秀的学生。”
“据我所知，你只有坦克雷德一个学生，还是看在祖尔卡王后的份上才教导的他。”蒂莎雅走过来，她的神色带着些许严肃，递过来一本书：“泽林，你应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泽林掀开封皮：“笔记本？”
“上面记录了对这名狩魔猎人做的实验，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泽林垂下眼睛，翻开笔记本。
笔记本上记载着，这名叫伊瑞纽斯·瓦·施泰恩加德的术士，在知晓名为凯亚恩的猫学派狩魔猎人在飞天雄鹿号上做护卫谋生时，假装乘客上船。利用一些法术令凯亚恩昏迷过去后，通过传送门将狩魔猎人绑架到实验室，进行实验。
连续一个月的记录都是关于在狩魔猎人身上进行的耐力实验，包括焚烧、冷冻、毒物、脱水、剥皮。
【第一天。
幸好传送门直接把我们送到我的实验室。回家真好。那艘破船我真厌倦了，希望我召唤的暴风雨让它撞上小草丘外海的礁石，让它彻底粉碎。
我不在时，学生在水鬼身上做的实验结果不如预期。我还是一切都得自己做。
我先在实验对象身上施用一剂药用鸦片。这个“罂粟之奶”会让狩魔猎人半醒半昏，毫无招架之力，之后再开始研究。
注：我在清理实验室毁掉部分时，必须暂停研究。我已经为一名研究助理接回手臂的断骨，现在对狩魔猎人施用四剂“罂粟之奶”。】
罂粟之奶会令狩魔猎人失去抵抗能力？泽林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而这名术士显然成功了，否则一名精通剑术和暗杀的猫学派成员哪怕戴着镣铐，都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取走他的命。
【第四天。
实验对象对疼痛忍受力极高。在连续两天的刑罚之后才彻底屈服。审问结果还算满意，得到了狩魔猎人训练与猫学派的相关资讯。如我所怀疑，猫学派的狩魔猎人大部分都有精灵血统，这个学派跟远古种族一定有什么关联（附注：或许创始者是艾恩·希迪种族的成员？）
对象已经不适合做进一步研究。我已经停止对他施用罂粟。
第七天。
施用长命竹与毒堇的萃取物。通常在人类与艾恩·希迪精灵身上，这样的混合物会造成周边神经系统的瘫痪，之后也会让神经末梢瘫痪，造成肌肉、骨骼、呼吸与心脏瘫痪，最终窒息而死。
但是狩魔猎人不是平常人。虽然毒素的确让他的神经系统略有刺激，但是他突变过的身体迅速就和了那些有害的碱性物质。
第十五天。
注射水母毒素也没有造成预期的效果。为增强毒素的毒性，我还在伤口上倾倒酒精。他的神经系统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第二十天。
研究对象现在已经经历了虐待、毒物、焚烧、冷冻、挨饿、脱水，但即使如此他身体仍然持续运作，可以独自吃东西、喝水、独自在房间移动，说出简单的字。】
泽林眉头紧缩，但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最后一段染血的记录。
【结论：如我所猜测，狩魔猎人是很棒的能量集合体！如果有恶魔困在这么精良的身体内，一定会成为死神再世！如此完美的恶魔容器，一切受我掌控！自从马拉斯皮恩与阿尔苏尔以来，没有人创造过如此强大的个体。
真是科学的伟大时刻！
该开始念咒了。】
恶魔容器？这个术士在研究如何令恶魔俯身在狩魔猎人身上，并且以控制恶魔的手段来控制狩魔猎人。
“这里还有一份手稿和报告书。”蒂莎雅走过来，将一叠纸塞进泽林手：“是要送给拉多维德和海姆法教主的报告书。”
“看来拉多维德不止把征募兵员的计划放在奥森弗特学院。”泽林接过纸张，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这是过去术士的研究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泽林。”蒂莎雅摇了摇头：“术士教团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这涉及到恶魔召唤，教团一直在追捕恶魔召唤者。”
“而且控制狩魔猎人的手段只需要魅惑眼膏和一个飞吻就够了。”席儿走到蒂莎雅身边：“在这方面，伊妮德做的很不错。”
“她不需要对我用魅惑，就算是也不可能魅惑我那么长时间。”泽林将手稿折叠起来，塞进上衣内侧口袋：“我要清扫这里，我不希望这里有任何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流落出去。”
忽然，泽林低下头。
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千里镜凉了起来。
“怎么了？”
“伊妮德的消息。”泽林取出千里镜：“奇怪，她过去很少直接用这个联络我，在我没有跨越传送门的时候。”
打开千里镜，法兰茜丝卡的投影呈现在狩魔猎人面前。
“泽林，你能听得到吗？”她的声音很小，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如果能听到，伸出大拇指。”
泽林伸出手指：“我能听见。发生了什么，遇到麻烦了吗？”
“我听说你去了艾瑞图萨学院，学院情况怎么样？”伊妮德的目光注意到泽林身边的蒂莎雅，微微挑起眉梢：“哦，蒂莎雅，见到你平安无事真好。今天教团给我送来了信，她们说你遇到了麻烦。”
“的确有麻烦，多亏了泽林，已经解决了。”蒂莎雅轻笑了一下：“很高兴能见到你的国度躲过战火，伊妮德。”
“也是多亏了泽林。”伊妮德叹了口气：“泽林，格奈娅为我带来一个消息，她得到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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