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七十一章贤者的交易
泽林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客人。
艾达.艾敏不一定是最尊贵的客人，但一定是最稀有的。泽林一直认为，他的人生不可能与一名精灵贤者有任何瓜葛。在法兰茜丝卡仍然是一名精灵术士的时候，伊妮德经常出现在各个精灵定居点，作为精灵的代表，通过术士大会向北方诸王维护定居点安全时，艾达.艾敏只是在她的实验室里，进行着世上无人知晓的秘密研究。泽林不是学者，实际上，他早就过了喜欢看书的年龄，人越老越难以沉下心去，所以他很敬重学者，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成为学者。
就像他永远不可能和艾达.艾敏有什么共同话题一样。
“你来的太突然，很抱歉没能给你准备......更适合你口味的茶水。”
“没关系，我不是来喝茶的。”
艾达坐在泽林对面的长椅上，她的传送门吓了很多人一跳。她们都知道法兰茜丝卡的传送门是什么样子。伊妮德会把传送门开在城堡门口的某个特定位置，然后走进来，而不是直接把传送门开在城堡内部。这是她们之间的共识，除了特定位置的传送门，其他忽然出现的，都可代表着袭击者，或者某些不请自来的拜访者。
“我明白，伊妮德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她去帮助阿瓦拉克了。”艾达说：“很快，还有一场战争在等着她，我想在她离开战场回来之前，可能都没功夫来找你了。”
“战争？是与狂猎有关，对吗？”泽林挑起眉梢：“伊妮德曾经和我说起过这件事，你们对于狂猎有一个危险的计划。”
“没错，艾恩.艾尔的分裂已经无可弥补，支持阿瓦拉克的贤者阶级认为，最好的选择是在此刻，利用希里体内的血脉力量对抗白霜。但民众和士兵不这样认为，他们只想逃命。”
“每个人都想活下来，这很正常。”
“他们支持艾瑞汀，但他们想要的只有活命，所以只要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就不会冒险支持艾瑞汀的战争计划。”艾达做了个切割的手势：“所以目前一切顺利，一旦计划完成，将再也没有狂猎，你那些被狂猎追捕的朋友也可以放心，甚至说，这个世界的人们再也不用担心，满月时分出现的妖灵骑士。”
“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计划。”泽林点点头。
在会客厅门外，格奈娅双手掐着腰，斜着眼睛望着敞开一条缝隙的房门：“这条狐狸不知道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她和伊妮德一样，脑子里从来都不会想什么好事。要说伊妮德是一点坏的话，这只狐狸就是十点坏！”
霍克挑起眉梢：“满分多少？”
“当然是十点。”
“啊，我没想到你和精灵女士的关系居然那么好。”玛丽安揉了揉鼻尖：“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糟呢，结果你对她的评价那么高。”
“有吗？”格奈娅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霍克晃了晃脑袋：“你认为她是来做什么的？”
“大概是伊妮德不知道的事情。”格奈娅歪了下脑袋，打了个哈欠：“她不是个好人，但如果需要泽林做什么，或者想要我们帮忙，她肯定会亲自来，哪怕说出来的话让我听起来多么厌烦。”
客厅里，泽林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昨天回到城堡之后，他一直在等法兰茜丝卡的消息。只是他没想到，艾达.艾敏会来到这里，和他谈论起这件事。
“按照计划，艾恩.艾尔的幸存者将在艾泽拉斯得到一块土地，根据协议，那片土地好像被称为荆棘谷，是一片无主之地，曾经的主人不是被杀就是逃离。而代价就是，艾恩.艾尔必须加入一个盟约，向盟约的主导者效忠，在得到土地与庇护的同时，尽战争与税款上的义务。”
“我知道这件事。”
在泽林出发去寻找阿瓦拉克之前，伊妮德和他说过，当时阿尔泰娅也在，阿尔泰娅说她要返回一趟艾泽拉斯，带着使团的报告书和任务，正是这件事。联盟似乎很看重这件事，在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和混乱之后，他们急需新鲜血液的加入。联盟暴风城人类的数量只有二十万，艾恩.艾尔的数量远远超过这个数字，虽然他们遭到白霜的毁灭性打击，但作为一个享受了几百年和平的种族，他们仍然有数十万人口，分布在数个巨型城邦。
他们会实力大增。
泽林刚开始很担心，这是否会把狩魔猎人的世界卷入一些危险之。不过，伊妮德说，到了艾泽拉斯那边，艾恩.艾尔的身份并非狩魔猎人世界的种族，他们只是一群白霜的逃难者，一群失落世界的幸存者。和他的世界现在也没什么关系可言。
“这个计划只有一个绊脚石，艾瑞汀和他的红骑士不会赞同艾恩.艾尔对其他种族低头，去换取生存。”
“我知道，所以你们准备发起一场政变，对吗？干掉艾瑞汀和他的追随者，扶持阿瓦拉克上台，成为新的领袖？”
“不，会有一个新国王上台，贤者永远不能成为国王。”艾达端起面前的水杯，垂下眼睛望着里面只装着一半的水：“我们掌握着超凡的力量，民众无法理解我们的知识与见解，但在这样的生活待得时间越久，我们距离民众越远，我们做出的决定越容易偏离人们的需要，并且再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某种天真与愚蠢。所以，贤者不能成功国王，国王会成为贤者阶级建议与民众需求之间的纽带和和器。”
“很有趣的理论和政治见解，艾达，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希望，这场政变会变成一场大规模的内战，一旦没能在王宫能解决艾瑞汀，让他逃走，逃到其他世界，他随时可能会召集支持者，在过去几百年的时间里，红骑士一直在追随他，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忠诚，除非他们的首领死去并且有更重要的、能保护艾恩.艾尔的事情。”
艾达望着泽林，她沉默了几秒：“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加入这场战斗，确保计划一定成功。”
“这算什么？”
“算什么都好，请求？雇佣？委托？我只追求结果。”艾达说：“你如果能加入这场战斗，我有把握在王宫干掉艾瑞汀。”
泽林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向后靠在靠椅上：“.......我想你知道，我曾经刺杀过国王。但我想你不真的.....真的认为我的工作就是刺王者？专门把王冠连同下面的脑袋一起取下来？”
“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泽林。”艾达直视着狩魔猎人的双眼：“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才会答应这件事？”
“你会答应什么，艾达？”
“所有，只要是我和艾恩.希迪能付出的代价。”贤者毫不犹豫。
“我只有一个条件。”泽林说：“我听说你不赞同伊妮德在这件事结束后，把王位让给其他人？”
“在这件事结束后。”艾达身体前倾，拉长了音调：“她会成为艾恩.艾尔的国王，她是仅有的王室血脉，桤木子民不会反对山丘子民的王室。她可以选择一名摄政王留在多尔.布雷坦纳。只有她能成为国王，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她不能退位。也许以后她会加冕为艾恩.伍多德的皇帝，那顶皇冠在艾恩族逃离母星后，空闲太久了。她不能逃避，这是艾恩族复兴前最重要的时刻，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艾达。”泽林再次重复：“等这件事结束，去找一个新的纽带，安装在你们的机器上吧。把伊妮德给我，她是我的，这就是我要求的报酬。我可以帮助你们一次，然后你们的女王是我的。”
艾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几秒之后。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斟酌了几分：“不是不可以商量......”
“不要和我玩字游戏，艾达，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泽林打断了贤者的话语：“这没得商量的余地，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是，或者不是......给我你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艾达.艾敏走出会客厅。
她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人，径直走出城堡。一扇传送门出现在她面前，很快与贤者一同消失。
泽林叹了口气，活动着肩膀，走出房间。接着，他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霍克和格奈娅在房门左手边，阿尔泰娅在右边，她尴尬的笑了笑，似乎还不适应这种情况。维吉妮亚则坐在一张木椅上，注意到泽林走出来，她合上书本，雅米莉在她身后，似乎正在拿着笔帮她记录什么。
“我们很关心，你到底在和她谈什么。”格奈娅急切的问：“她到底说了什么？该死的，我刚才什么都听不到。那个老狐狸是个贤者，很不好对付，对吗？所以我把所有人都叫来了，要是能帮得上忙，她绝对别想在这里讨到便宜。”
“啊，别担心，不会有冲突的。”泽林摇了摇头：“没什么，过两天我准备出一趟门.....大概一天多就能回来，最多两天。”
“去哪？”维吉妮亚问：“需要我们谁去陪着你吗？”
“没什么，只是去一趟史凯利杰。”泽林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已经饿了。既然约瑟不在，我们得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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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艾敏不一定是最尊贵的客人，但一定是最稀有的。泽林一直认为，他的人生不可能与一名精灵贤者有任何瓜葛。在法兰茜丝卡仍然是一名精灵术士的时候，伊妮德经常出现在各个精灵定居点，作为精灵的代表，通过术士大会向北方诸王维护定居点安全时，艾达.艾敏只是在她的实验室里，进行着世上无人知晓的秘密研究。泽林不是学者，实际上，他早就过了喜欢看书的年龄，人越老越难以沉下心去，所以他很敬重学者，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成为学者。
就像他永远不可能和艾达.艾敏有什么共同话题一样。
“你来的太突然，很抱歉没能给你准备......更适合你口味的茶水。”
“没关系，我不是来喝茶的。”
艾达坐在泽林对面的长椅上，她的传送门吓了很多人一跳。她们都知道法兰茜丝卡的传送门是什么样子。伊妮德会把传送门开在城堡门口的某个特定位置，然后走进来，而不是直接把传送门开在城堡内部。这是她们之间的共识，除了特定位置的传送门，其他忽然出现的，都可代表着袭击者，或者某些不请自来的拜访者。
“我明白，伊妮德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她去帮助阿瓦拉克了。”艾达说：“很快，还有一场战争在等着她，我想在她离开战场回来之前，可能都没功夫来找你了。”
“战争？是与狂猎有关，对吗？”泽林挑起眉梢：“伊妮德曾经和我说起过这件事，你们对于狂猎有一个危险的计划。”
“没错，艾恩.艾尔的分裂已经无可弥补，支持阿瓦拉克的贤者阶级认为，最好的选择是在此刻，利用希里体内的血脉力量对抗白霜。但民众和士兵不这样认为，他们只想逃命。”
“每个人都想活下来，这很正常。”
“他们支持艾瑞汀，但他们想要的只有活命，所以只要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就不会冒险支持艾瑞汀的战争计划。”艾达做了个切割的手势：“所以目前一切顺利，一旦计划完成，将再也没有狂猎，你那些被狂猎追捕的朋友也可以放心，甚至说，这个世界的人们再也不用担心，满月时分出现的妖灵骑士。”
“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计划。”泽林点点头。
在会客厅门外，格奈娅双手掐着腰，斜着眼睛望着敞开一条缝隙的房门：“这条狐狸不知道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她和伊妮德一样，脑子里从来都不会想什么好事。要说伊妮德是一点坏的话，这只狐狸就是十点坏！”
霍克挑起眉梢：“满分多少？”
“当然是十点。”
“啊，我没想到你和精灵女士的关系居然那么好。”玛丽安揉了揉鼻尖：“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糟呢，结果你对她的评价那么高。”
“有吗？”格奈娅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霍克晃了晃脑袋：“你认为她是来做什么的？”
“大概是伊妮德不知道的事情。”格奈娅歪了下脑袋，打了个哈欠：“她不是个好人，但如果需要泽林做什么，或者想要我们帮忙，她肯定会亲自来，哪怕说出来的话让我听起来多么厌烦。”
客厅里，泽林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昨天回到城堡之后，他一直在等法兰茜丝卡的消息。只是他没想到，艾达.艾敏会来到这里，和他谈论起这件事。
“按照计划，艾恩.艾尔的幸存者将在艾泽拉斯得到一块土地，根据协议，那片土地好像被称为荆棘谷，是一片无主之地，曾经的主人不是被杀就是逃离。而代价就是，艾恩.艾尔必须加入一个盟约，向盟约的主导者效忠，在得到土地与庇护的同时，尽战争与税款上的义务。”
“我知道这件事。”
在泽林出发去寻找阿瓦拉克之前，伊妮德和他说过，当时阿尔泰娅也在，阿尔泰娅说她要返回一趟艾泽拉斯，带着使团的报告书和任务，正是这件事。联盟似乎很看重这件事，在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和混乱之后，他们急需新鲜血液的加入。联盟暴风城人类的数量只有二十万，艾恩.艾尔的数量远远超过这个数字，虽然他们遭到白霜的毁灭性打击，但作为一个享受了几百年和平的种族，他们仍然有数十万人口，分布在数个巨型城邦。
他们会实力大增。
泽林刚开始很担心，这是否会把狩魔猎人的世界卷入一些危险之。不过，伊妮德说，到了艾泽拉斯那边，艾恩.艾尔的身份并非狩魔猎人世界的种族，他们只是一群白霜的逃难者，一群失落世界的幸存者。和他的世界现在也没什么关系可言。
“这个计划只有一个绊脚石，艾瑞汀和他的红骑士不会赞同艾恩.艾尔对其他种族低头，去换取生存。”
“我知道，所以你们准备发起一场政变，对吗？干掉艾瑞汀和他的追随者，扶持阿瓦拉克上台，成为新的领袖？”
“不，会有一个新国王上台，贤者永远不能成为国王。”艾达端起面前的水杯，垂下眼睛望着里面只装着一半的水：“我们掌握着超凡的力量，民众无法理解我们的知识与见解，但在这样的生活待得时间越久，我们距离民众越远，我们做出的决定越容易偏离人们的需要，并且再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某种天真与愚蠢。所以，贤者不能成功国王，国王会成为贤者阶级建议与民众需求之间的纽带和和器。”
“很有趣的理论和政治见解，艾达，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希望，这场政变会变成一场大规模的内战，一旦没能在王宫能解决艾瑞汀，让他逃走，逃到其他世界，他随时可能会召集支持者，在过去几百年的时间里，红骑士一直在追随他，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忠诚，除非他们的首领死去并且有更重要的、能保护艾恩.艾尔的事情。”
艾达望着泽林，她沉默了几秒：“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加入这场战斗，确保计划一定成功。”
“这算什么？”
“算什么都好，请求？雇佣？委托？我只追求结果。”艾达说：“你如果能加入这场战斗，我有把握在王宫干掉艾瑞汀。”
泽林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向后靠在靠椅上：“.......我想你知道，我曾经刺杀过国王。但我想你不真的.....真的认为我的工作就是刺王者？专门把王冠连同下面的脑袋一起取下来？”
“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泽林。”艾达直视着狩魔猎人的双眼：“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才会答应这件事？”
“你会答应什么，艾达？”
“所有，只要是我和艾恩.希迪能付出的代价。”贤者毫不犹豫。
“我只有一个条件。”泽林说：“我听说你不赞同伊妮德在这件事结束后，把王位让给其他人？”
“在这件事结束后。”艾达身体前倾，拉长了音调：“她会成为艾恩.艾尔的国王，她是仅有的王室血脉，桤木子民不会反对山丘子民的王室。她可以选择一名摄政王留在多尔.布雷坦纳。只有她能成为国王，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她不能退位。也许以后她会加冕为艾恩.伍多德的皇帝，那顶皇冠在艾恩族逃离母星后，空闲太久了。她不能逃避，这是艾恩族复兴前最重要的时刻，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艾达。”泽林再次重复：“等这件事结束，去找一个新的纽带，安装在你们的机器上吧。把伊妮德给我，她是我的，这就是我要求的报酬。我可以帮助你们一次，然后你们的女王是我的。”
艾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几秒之后。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斟酌了几分：“不是不可以商量......”
“不要和我玩字游戏，艾达，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泽林打断了贤者的话语：“这没得商量的余地，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是，或者不是......给我你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艾达.艾敏走出会客厅。
她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人，径直走出城堡。一扇传送门出现在她面前，很快与贤者一同消失。
泽林叹了口气，活动着肩膀，走出房间。接着，他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霍克和格奈娅在房门左手边，阿尔泰娅在右边，她尴尬的笑了笑，似乎还不适应这种情况。维吉妮亚则坐在一张木椅上，注意到泽林走出来，她合上书本，雅米莉在她身后，似乎正在拿着笔帮她记录什么。
“我们很关心，你到底在和她谈什么。”格奈娅急切的问：“她到底说了什么？该死的，我刚才什么都听不到。那个老狐狸是个贤者，很不好对付，对吗？所以我把所有人都叫来了，要是能帮得上忙，她绝对别想在这里讨到便宜。”
“啊，别担心，不会有冲突的。”泽林摇了摇头：“没什么，过两天我准备出一趟门.....大概一天多就能回来，最多两天。”
“去哪？”维吉妮亚问：“需要我们谁去陪着你吗？”
“没什么，只是去一趟史凯利杰。”泽林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已经饿了。既然约瑟不在，我们得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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