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九十一章终战时刻
【就这样，尼弗迦德的海军倾覆在了风雪交加的史凯利杰海域。帝国军借此掌握制海权的计划也不得不搁浅。帝国的将士或被杀，或被俘，损失的军力达到了两万人。未来帝国海军的根基就此毁于一旦。他们要么死于无尽汪洋，要么死于撤退路线上的严寒，要么根本失踪的无迹可寻。超过三十名直属于皇帝的年轻军官团大多在这场战斗阵亡。也许他们在未来会成为帝国海军栋梁，但他们的名字却无法存留在历史献。
史凯利杰海战的确是战争结束的开端，但值得一提的是，史凯利杰人将其称为终末之战，许多史凯利杰人宣称，他们在战斗亲眼目睹芙蕾雅的神迹，并与汉姆多尔并肩作战，对抗来自混沌之地的纳吉尔法。近些年研究北方战争的学者与心理学家们认为，这是由于异常寒冷的气候、尼弗迦德的压力和死亡造成的心里恐惧，所产生的集体幻觉。
在得到战败的消息后，占据维吉玛的尼弗迦德央集团军仓皇后撤，甚至慌乱到不得不抛弃他们沉重的行营与攻城器械，而这些攻城器械本是他们打算用来攻占诺威格瑞、艾兰德和崔托格的。加冕不久的瓦雷蒂一世紧随其后，迅速光复维吉玛。她果断而迅速的行动一扫臣民对私生子即位的担忧，在民间竖立起良好的个人威望。
与此同时，在东线战场，史凯利杰之战获胜的消息传来，萨琪雅与史登尼斯立刻联手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东部军团长霍布斯虽然拥有人数优势，但当降服的利维亚宣布回归北方阵营后，他苦苦维持的防线顷刻宣告瓦解。至于霍布斯的下落，人们众说纷纭。有传言说，他抛弃军队，逃进多尔.布雷坦纳，得到精灵女王的庇护，最终以流亡者的身份，终日在惊恐与不安度过余生。也有人说，由于携带大量战利品，他的指挥部队在距离艾斯德伯格三十英里远的地方被矮人游击队伏击抓获，矮人们为了惩罚他的贪婪，向他的嘴灌入融化的黄金，以此将其处死。
历史学家们对帝国军团如此迅速的溃败意见不一。有人认为这一切归咎于北方诸王强大的间谍网络，在帝国战败后释放出的谣言动摇了军心，也有人认为，正是北方糟糕的路况，导致皇帝的命令远远落在谣言之后，以至于一场海战的失败，变成全线溃败。否则，一向以训练有素闻名的尼弗迦德军团，怎么会出现这样悲惨的溃退。还有人认为，或许这可以证明，帝国宫廷早已有许多内奸，与北方诸王勾结在一起，试图借助这场战败，将恩希尔扯下皇位。
我曾经作为士兵参加过一场战斗，在这里，我有一些浅薄的见解。
没有那么多内奸，没有那么多叛徒，也没有什么间谍。
仗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呢？所有人都在讴歌伟大的军官，赞美英勇的将军，谈论政治家们激动人心的演讲，人们总是忘记，农夫和乡下人才是战争年代最苦的人，而他们通常是士兵的主要来源。
其实只是士兵和底层军官们早已对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争感到绝望，厌烦继续为掀起战争的政客和商人卖命，更厌倦了他们在前线为帝国而战，物价却在贪婪的商人控制下飞涨，他们只在等待一个撤退的理由，仅此而已。】
————————艾兰德长老教士雅尔《艾兰德黑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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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史凯利杰的高山在蔚蓝天空下显得那么洁白，那场白霜为群岛的山峰覆盖上厚厚的积雪，宛如披上了白狼绒制作的风衣。
恩希尔望着败退到港口的溃军，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
如今只有三十多艘船，大约两千名士兵陆陆续续返回希达里斯的港口。接下来几天可能还会有逃离战场的溃兵折返。但数量不可能超过一千人。
这是他手下最忠诚的士兵。
这本应该是一场轻而易举的远征，他本可以借助这场胜利，在帝国竖立在他人难以匹敌的威望，并依靠战功，将忠于他的年轻军官安排在军队要职，以此更好的掌控军队，排挤掉商人协会在军团的影响力。
这一切都毁了！
“.....撤退。”他努力从牙齿缝隙挤出这个词汇：“通知凡纳布利特将军，这里今后将由他负责。”
泽林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帮忙搬运到医疗帐篷的第几名伤员。
战舰、帆船和长船尸横遍野，有些仍能看出船只的模样，有些只剩下了少许形状难辨的甲板和肋拱，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一些残骸和尸体被海浪冲上岸，散落在布满鹅卵石的海滩上。有些船像是仍然保持着航行的模样，桅杆卡在礁石内，骄傲的指向天空。
两位牧师姑娘累坏了，她们脚不沾地的跑过一名又一名伤员，处理着不同的伤口与创伤。几乎一天都没有停下来。有些伤亡，但更多的是伤员。在艾瑞汀死后，艾恩.艾尔士兵陆陆续续的退却，直到再也没有传送门出现为止。
法兰茜丝卡在战斗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魔法笼罩黑船，让它消失在人们的视野，等待艾达和阿瓦拉克前来接收。
她站在泽林身前，脸颊几乎贴到狩魔猎人的鼻尖，微微眯起眼睛：“你记得在战斗开始之前，我和你谈到的计划吗？”
“额.....”泽林后退了一步，他清了清嗓子：“我当然记得。”
“但是......”
“但是！”泽林加重读音：“我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我在这里，所以我不想让你以身犯险。好了，伊妮德，你看，艾瑞汀被我击败了，狂猎也撤退了，很快，艾达就能接管艾恩.艾尔，一切都非常好，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既然这件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有多少伤亡？”
“你转移话题的手段还是那么糟糕。”法兰茜丝卡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就像你永远都不明白，千万不要冒险一样？你应该庆幸，泽林，艾瑞汀有开启世界间传送门的能力，但你没有，你没有魔法，一旦他把你随便扔到一个荒芜的世界，没人能找到你......到时候，你让我该怎么办？”
她伸出双手，捧住泽林的脸颊，眼带着欣赏、带着无奈、带着担忧：“求求你，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要这样做，好吗？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或者为了其他人，你必须好好活着，待在我们身边。”
“.....我尽量以后不会这样做，抱歉。”
法兰茜丝卡自嘲似的叹了口气：“男人为了哄女人开心才做出的承诺通常没什么可信度，但我还要听。”
他舔了下干涩麻木的嘴唇，环顾战场。这里很冷，到处都是火，各种各样的火焰——野营的篝火，不知名的野火，还有火炬和火把，升起的薄烟是来来往往的人影，弥漫着争吵声、呼喊声和祷告声：“具体统计出来了吗？”
“三百三十七人死亡，一千两百五十人带伤，其重伤者四百五十三人。”法兰茜丝卡用力抓着额前的卷发，她的双手因冻伤变得通红。长时间抵抗白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就算有女术士的结界，整片海域仍然像是靠近巨龙山脉的峡湾一样，布满浮冰：“多亏尼弗迦德人与史凯利杰人，他们吸引了狂猎大部分的注意力。”
“这是怎么回事？”泽林伸开双臂：“我们在攻击黑船，我确信黑船的确受到了伤害，然后他们忽然就传送到尼弗迦德舰队上空？”
“莱缇莎，还记得我找你要走的导航员吗？”法兰茜丝卡得意的翘起嘴角：“我在帝国的宫廷有盟友和线人，皇帝准备对史凯利杰动手的计划不是什么机密，所以，我才挑选在这一天。一旦黑船出现，作为导航员，她必然会协助狂猎投送士兵。所以我可以让她把更多的士兵投送到尼弗迦德舰队所在的地方。”
“用尼弗迦德人转移火力？”
“当然，如果要我在死掉一个人类和死掉一名艾恩.希迪之间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让我的同族活下来。”法兰茜丝卡迅速的说完这句话，她注视着泽林的眼睛，过了几秒，她缓缓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我本来以为伤亡人数会更多的，你和你的朋友帮助了我一个大忙。放心，他们都平安无事，除了.......”
“除了？”
法兰茜丝卡抬起眼睛，把不解的目光投向泽林。
“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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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凯利杰海战的确是战争结束的开端，但值得一提的是，史凯利杰人将其称为终末之战，许多史凯利杰人宣称，他们在战斗亲眼目睹芙蕾雅的神迹，并与汉姆多尔并肩作战，对抗来自混沌之地的纳吉尔法。近些年研究北方战争的学者与心理学家们认为，这是由于异常寒冷的气候、尼弗迦德的压力和死亡造成的心里恐惧，所产生的集体幻觉。
在得到战败的消息后，占据维吉玛的尼弗迦德央集团军仓皇后撤，甚至慌乱到不得不抛弃他们沉重的行营与攻城器械，而这些攻城器械本是他们打算用来攻占诺威格瑞、艾兰德和崔托格的。加冕不久的瓦雷蒂一世紧随其后，迅速光复维吉玛。她果断而迅速的行动一扫臣民对私生子即位的担忧，在民间竖立起良好的个人威望。
与此同时，在东线战场，史凯利杰之战获胜的消息传来，萨琪雅与史登尼斯立刻联手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东部军团长霍布斯虽然拥有人数优势，但当降服的利维亚宣布回归北方阵营后，他苦苦维持的防线顷刻宣告瓦解。至于霍布斯的下落，人们众说纷纭。有传言说，他抛弃军队，逃进多尔.布雷坦纳，得到精灵女王的庇护，最终以流亡者的身份，终日在惊恐与不安度过余生。也有人说，由于携带大量战利品，他的指挥部队在距离艾斯德伯格三十英里远的地方被矮人游击队伏击抓获，矮人们为了惩罚他的贪婪，向他的嘴灌入融化的黄金，以此将其处死。
历史学家们对帝国军团如此迅速的溃败意见不一。有人认为这一切归咎于北方诸王强大的间谍网络，在帝国战败后释放出的谣言动摇了军心，也有人认为，正是北方糟糕的路况，导致皇帝的命令远远落在谣言之后，以至于一场海战的失败，变成全线溃败。否则，一向以训练有素闻名的尼弗迦德军团，怎么会出现这样悲惨的溃退。还有人认为，或许这可以证明，帝国宫廷早已有许多内奸，与北方诸王勾结在一起，试图借助这场战败，将恩希尔扯下皇位。
我曾经作为士兵参加过一场战斗，在这里，我有一些浅薄的见解。
没有那么多内奸，没有那么多叛徒，也没有什么间谍。
仗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呢？所有人都在讴歌伟大的军官，赞美英勇的将军，谈论政治家们激动人心的演讲，人们总是忘记，农夫和乡下人才是战争年代最苦的人，而他们通常是士兵的主要来源。
其实只是士兵和底层军官们早已对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争感到绝望，厌烦继续为掀起战争的政客和商人卖命，更厌倦了他们在前线为帝国而战，物价却在贪婪的商人控制下飞涨，他们只在等待一个撤退的理由，仅此而已。】
————————艾兰德长老教士雅尔《艾兰德黑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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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史凯利杰的高山在蔚蓝天空下显得那么洁白，那场白霜为群岛的山峰覆盖上厚厚的积雪，宛如披上了白狼绒制作的风衣。
恩希尔望着败退到港口的溃军，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
如今只有三十多艘船，大约两千名士兵陆陆续续返回希达里斯的港口。接下来几天可能还会有逃离战场的溃兵折返。但数量不可能超过一千人。
这是他手下最忠诚的士兵。
这本应该是一场轻而易举的远征，他本可以借助这场胜利，在帝国竖立在他人难以匹敌的威望，并依靠战功，将忠于他的年轻军官安排在军队要职，以此更好的掌控军队，排挤掉商人协会在军团的影响力。
这一切都毁了！
“.....撤退。”他努力从牙齿缝隙挤出这个词汇：“通知凡纳布利特将军，这里今后将由他负责。”
泽林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帮忙搬运到医疗帐篷的第几名伤员。
战舰、帆船和长船尸横遍野，有些仍能看出船只的模样，有些只剩下了少许形状难辨的甲板和肋拱，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一些残骸和尸体被海浪冲上岸，散落在布满鹅卵石的海滩上。有些船像是仍然保持着航行的模样，桅杆卡在礁石内，骄傲的指向天空。
两位牧师姑娘累坏了，她们脚不沾地的跑过一名又一名伤员，处理着不同的伤口与创伤。几乎一天都没有停下来。有些伤亡，但更多的是伤员。在艾瑞汀死后，艾恩.艾尔士兵陆陆续续的退却，直到再也没有传送门出现为止。
法兰茜丝卡在战斗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魔法笼罩黑船，让它消失在人们的视野，等待艾达和阿瓦拉克前来接收。
她站在泽林身前，脸颊几乎贴到狩魔猎人的鼻尖，微微眯起眼睛：“你记得在战斗开始之前，我和你谈到的计划吗？”
“额.....”泽林后退了一步，他清了清嗓子：“我当然记得。”
“但是......”
“但是！”泽林加重读音：“我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我在这里，所以我不想让你以身犯险。好了，伊妮德，你看，艾瑞汀被我击败了，狂猎也撤退了，很快，艾达就能接管艾恩.艾尔，一切都非常好，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既然这件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有多少伤亡？”
“你转移话题的手段还是那么糟糕。”法兰茜丝卡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就像你永远都不明白，千万不要冒险一样？你应该庆幸，泽林，艾瑞汀有开启世界间传送门的能力，但你没有，你没有魔法，一旦他把你随便扔到一个荒芜的世界，没人能找到你......到时候，你让我该怎么办？”
她伸出双手，捧住泽林的脸颊，眼带着欣赏、带着无奈、带着担忧：“求求你，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要这样做，好吗？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或者为了其他人，你必须好好活着，待在我们身边。”
“.....我尽量以后不会这样做，抱歉。”
法兰茜丝卡自嘲似的叹了口气：“男人为了哄女人开心才做出的承诺通常没什么可信度，但我还要听。”
他舔了下干涩麻木的嘴唇，环顾战场。这里很冷，到处都是火，各种各样的火焰——野营的篝火，不知名的野火，还有火炬和火把，升起的薄烟是来来往往的人影，弥漫着争吵声、呼喊声和祷告声：“具体统计出来了吗？”
“三百三十七人死亡，一千两百五十人带伤，其重伤者四百五十三人。”法兰茜丝卡用力抓着额前的卷发，她的双手因冻伤变得通红。长时间抵抗白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就算有女术士的结界，整片海域仍然像是靠近巨龙山脉的峡湾一样，布满浮冰：“多亏尼弗迦德人与史凯利杰人，他们吸引了狂猎大部分的注意力。”
“这是怎么回事？”泽林伸开双臂：“我们在攻击黑船，我确信黑船的确受到了伤害，然后他们忽然就传送到尼弗迦德舰队上空？”
“莱缇莎，还记得我找你要走的导航员吗？”法兰茜丝卡得意的翘起嘴角：“我在帝国的宫廷有盟友和线人，皇帝准备对史凯利杰动手的计划不是什么机密，所以，我才挑选在这一天。一旦黑船出现，作为导航员，她必然会协助狂猎投送士兵。所以我可以让她把更多的士兵投送到尼弗迦德舰队所在的地方。”
“用尼弗迦德人转移火力？”
“当然，如果要我在死掉一个人类和死掉一名艾恩.希迪之间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让我的同族活下来。”法兰茜丝卡迅速的说完这句话，她注视着泽林的眼睛，过了几秒，她缓缓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我本来以为伤亡人数会更多的，你和你的朋友帮助了我一个大忙。放心，他们都平安无事，除了.......”
“除了？”
法兰茜丝卡抬起眼睛，把不解的目光投向泽林。
“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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