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看不见的景色
“你还好吗？”
“暂时还好。”
阿尔德法印推开迸溅的飞尘，被法印击碎的石板散落在泽林脚边，礼拜堂的顶层和侧面墙壁已经彻底倒塌，黎明初生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毫无阻隔的挥洒到礼拜堂内。狩魔猎人半蹲着抬起手，长时间待在昏暗的地方，骤然亮起的光线让他有种喝下猫魔药站在太阳下的感觉。
“威莱萨在哪？”
“他逃到阳台上去。”瑟拉娜面色痛苦，太阳是吸血鬼天生的克星，她将这形容为犹如血液沸腾般，泽林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他肯定不会想体会一下“你能站起来吗？我们必须快点了！我们能做到！”
礼拜堂的座位上早已空无一人，一座倒塌的石柱正好砸在上面。威莱萨试图摧毁礼拜堂来消灭入侵者，泽林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决定，除非他以为摧毁礼拜堂跑到天台上去，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优势，那狩魔猎人真的怀疑雪精灵主教是否因为长时间的封闭已经忘了该如何战斗。
阳台之下便是两条巨龙居住的冰封湖泊，放眼望去，云雾缭绕的群山尽收眼底。一座石祠位于天台间，奥瑞尔的圣坛反射着山谷尽头的晨光，两条弯月形台阶围绕石祠两侧，像是代表着夜空的双月，威莱萨主教单手捂着胳膊站在两条台阶的尽头，靠在天台的石质围栏上。
泽林与瑟拉娜越过坍塌的石柱和天花板，从左右两侧走向威莱萨所在的位置。
“够了，威莱萨，投降吧，你已经输了！”
威莱萨盯着正向他逼近的吸血鬼和狩魔猎人，他背对着太阳，脸庞隐藏在阴影，一双亮金色的眼睛额外引人注目。
“我是这里大主教，我拥有神的视听！”
“是的，直到你被背叛者所污染，我们听过这个故事。你的兄弟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泽林紧盯着这位大主教，站在距离他较近的位置时，狩魔猎人才注意到威莱萨与格莱伯究竟有什么不同。雪精灵是寿命无比漫长，虽然岁月仍然可以在它们身上留下特有的痕迹，可是威莱萨的身上却有不同寻常的纹路，就好像正在变得干瘪的尸体。
“格莱伯是个容易被操纵的蠢货！看着我的眼睛，瑟拉娜，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是什么。”
威莱萨抬起头盯着瑟拉娜，一如既往，对持剑的狩魔猎人熟视无睹。
“你是……”瑟拉娜微微皱起眉头，接着，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吸血鬼！这不可能，圣灵的庇佑可以让信徒免于……”
“是的，直到奥瑞尔背叛了我！”威莱萨的声音尽是愤怒“我是那么的虔诚，但是奥瑞尔却抛弃了我！我该做什么？我当然无法去对付一个神灵，但我可以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比如……遮蔽太阳。格莱伯是否告诉你们，帮他杀掉我，他就会给你们奥瑞尔之弓？是的，圣骑士不会说谎，他的确可以在你们杀掉我之后给你们弓，因为奥瑞尔之弓就在我这里。用冷港之女的血液污染弓箭，射出的箭支就可以遮蔽太阳！”
“你知道那个预言……”瑟拉娜猛然睁大眼睛“是你！那个预言是你传播出去的！”
“我是奥瑞尔的祭祀，我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彻底遮挡太阳。”
吸血鬼小姐一下子抓住主教的衣领，将它举了起来，速度之快甚至让泽林和威莱萨都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因为你那该死的预言！让我的父亲陷入疯狂，毁掉我的家！就为了你那该死的怨恨！我被封印在墓穴里数千年，让我的父母反目成仇！”
“哈孔是个蠢货！我修改了预言，让他以为自己是预言统治吸血鬼的王者，实际上他只是一个道具而已。当太阳被遮蔽时，人们会去消灭哈孔，而不是一个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雪精灵主教。”威莱萨的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给我你的血液，瑟拉娜，最终会死的人不是你，是哈孔！然后其他吸血鬼都可以在没有太阳暴政的世界里活下去！”
“……不，我不知道我的血液如何。”瑟拉娜第一次主动露出了两只吸血鬼的獠牙“我会好好品尝你的血液！”
“我以为我们可以合作的。”威莱萨身上忽然亮起了奥瑞尔的奇迹，太阳般的光芒瞬间灼伤了瑟拉娜的手臂，将她弹开。魔法同样在威莱萨身上留下一片灼烧的痕迹，但和瑟拉娜被烧焦的手指比起来无足挂齿“看来我要自己拿到这份血液了……”
主教稳稳的落到地上，他对泽林所在的位置随手一挥，仿佛让人血液都为止冻结的寒冷霎时间笼罩了狩魔猎人，阵阵破裂声在泽林耳边响起，地上的霜冻以肉眼看就的速度逼近，好像空气都即将被冻结一般。
泽林连续后退，但威莱萨对魔法的控制力让这股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它追赶着狩魔猎人，甚至从一分为二，好像追赶老鼠的猫一样，将泽林不断逼退。渐渐的，泽林发现自己被赶到礼拜堂的石椅旁，后面就是坍陷的厅堂，而唯一的退路则仍然被拔地而起的冰刺封锁。当猎物被逼入死路时，寒霜猛然全部涌入了礼拜堂内。
最终，一只巨大的冰霜元素侍灵从召唤引发的紫光漫步走出，它挥动着粗壮的双臂，逼近狩魔猎人。威莱萨似乎不想同时面对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寒霜像是堵墙挡在泽林与瑟拉娜之间。元素侍灵晃动像是枫树般的手臂，抓起一根覆盖着冰冻的石柱碎片对泽林扔了过去。
瑟拉娜不是威莱萨的对手，泽林必须解决这只侍灵，然后想办法穿过寒霜去帮助她。
狩魔猎人一个翻滚躲过飞来的圆柱石块，身高超过三米的冰霜侍灵每一步都伴随着震动，挥拳带动的呼啸声与寒风混杂在一起。泽林做了一个轻盈的旋转跳跃，他向后仰去，冰块凝结成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弥漫的寒气甚至让他的肺部感到不适，如此寒冷，他已经明白那些雪精灵究竟是如何变成冰雕的了。
泽林没有继续后退，反而欺身而上，他围绕着侍灵巨人，乌木刃接二连三的看向侍灵的腿部，每一击都能在侍灵的腿上切下一块不小的冰块。
冰霜侍灵的拳头不同的攻击着狩魔猎人，可最终不是将地面砸出裂纹，就是让还树立在地上的下半截石柱彻底粉碎。它的力量很强，但狩魔猎人不会愚蠢到和敌人比拼对方的优势。
体型巨大的生物，用来支持身体重量的位置会成为它的弱点，虽然并非致命点。只要给狩魔猎人时间，他就能解决这只侍灵，但他不清楚瑟拉娜能坚持多久，毕竟他真正要击败的不是这只该死的侍灵，而是威莱萨。
他向后跳了两步，躲开逐步压缩空间的寒霜。他的手向腰间摸去，大部分蜂窝炸弹都在干掉雪精灵雕像的时候用掉了，但也许他可以考虑点燃焚风炸弹，同样可以产生不错的效果。但他第一时间摸到的并非魔法炸弹，而是一卷被严密捆起来的纸。泽林疑惑的盯着这卷纸，考虑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严密的包裹表明当初他不希望这些东西会露出来，这是些危险的东西。
接着，泽林就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威莱萨的魔法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瑟拉娜只能单独面对他。虽然是一名瓦奇哈拉吸血鬼，但她被封印了上千年，战斗经验远远不足，在同样使用魔法战斗的时候，没过多久，瑟拉娜就落于下风
至于泽林有没有被魔法击，或者是否在魔法活下来，威莱萨似乎对此丝毫不在意，实际上，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瑟拉娜之外的敌人。主教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吸血鬼小姐走去。天际省的法师似乎就像这片土地一样，任何人都像是个战士，维吉尼亚作为赛洛迪尔人经常会抱着自己的魔杖，而其他法师们，他们总是在施法的时候握着匕首和短剑，随时准备和敌人像战士一样战斗。这位雪精灵主教好像也不例外。
瑟拉娜甩出几根冰锥，冰锥划过空，但却在威莱萨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像是撞到山岩上一样，撞成一堆碎冰落到地上，而主教的魔法却让吸血鬼的魔力屏障像纸片，一撮就破，瑟拉娜不得不依靠天台上的围栏或石祠来躲避雪精灵的魔法。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个蠢货，瑟拉娜，两个金色眼睛的吸血鬼一起来对付我？我是吸血鬼，我也是一名祭祀，我知道该如何对付你们。太阳杀不了我，但你们却不一样。你以为带一个会点小聪明，会用剑的金色眼睛吸血鬼就能对付我？”
听到威莱萨的话，瑟拉娜咧嘴笑了一下。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哦，看来在食物你属于比较白痴的一类。等你死掉后我不会把你吸干，那会让我的脑袋变得和你一样笨。”
“可我会把你迷人的脑袋砍下来，我的冰雕还没有吸血鬼，只有让我反胃的背叛者和查鲁斯。”
威莱萨不仅会控制冰霜，他的闪电同样拥有致命的威力。亮白色的弧光在天台上闪烁，瑟拉娜依靠石祠和礼拜堂外倾倒的石块当做掩护，不停的向威莱萨扔出冰锥。附近没有尸体，她的死灵魔法无处施展，而威莱萨却可以引导着闪电，将吸血鬼小姐压的抬不起头来。
“除了亚龙人和你们这些吸血鬼，还有谁会拥有金色兽瞳。我给过你机会，但我绝对不会让准备了数个世纪的计划失败……我在这该死的地方等了那么久，你……”
不管威莱萨对他的大计划有什么感想，或者他遮蔽太阳后会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了，从胸口刺出的剑刃将他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里。雪精灵主教本以为会因太阳光失去大部分战斗力的泽林已经绕到了他背后，乌木刃轻而易举的将他贯穿。扎格的火焰斗篷浮现在狩魔猎人的身上，让他能在冰冷的风暴继续行动。
“它没有爆炸，真是好运气。”扎格的火焰斗篷卷轴一如既往的爆炸了好多次，所幸这位虎人法师学徒还是有靠谱的时候，或许应该说是他有疏忽的时候，导致卷轴没有爆炸，但无论如何，这帮了泽林大忙。他两手握紧武器，拧了个圈，血液开始止不住的从主教嘴里流出来。身上覆盖着火焰斗篷，泽林的手臂上仍然出现了冻伤的痕迹“我告诉过你，你不该一直盯着瑟拉娜看的。”
狩魔猎人隐藏的脚步声让注意力全部放在瑟拉娜身上的雪精灵没有丝毫察觉。
“什么时候……”威莱萨嘴发出咯咯声，他举起两手，手心相对，电弧开始在双手间汇聚。但不只是他长年的闭塞，还是因为附近没有雪精灵能威胁到他，让他养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傲慢，也许是冷港之女的出现，准备数千年的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让他变得大意。但无论如何，泽林和瑟拉娜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一只大意的雪精灵还不如一只查鲁斯危险，至少你不能指望后者因为傲慢的原因让你的战术得手。
泽林猛然抽出乌木刃，瑟拉娜的冰锥击穿了雪精灵的大腿，迫使他单腿跪了下去，而此时狩魔猎人抽出的剑刃在半空划了个弧形，正好切威莱萨的脖颈，让正汇聚的魔法和他的生命一起戈然而止。
“我从没见过会有术士站在一个战士身边释放法术。”看着主教的尸体，泽林摇摇头，蹲下身从威莱萨身上摸索起来。
远方，太阳最终从地平线上完全升起，将温暖的光芒铺撒在寂静的山谷。
“嗨，你这是做什么？”瑟拉娜翘起眉毛“我们还要带着他的尸体去见圣骑士。”
“我的手套坏了，他的手套不错，我不喜欢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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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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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莱萨在哪？”
“他逃到阳台上去。”瑟拉娜面色痛苦，太阳是吸血鬼天生的克星，她将这形容为犹如血液沸腾般，泽林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他肯定不会想体会一下“你能站起来吗？我们必须快点了！我们能做到！”
礼拜堂的座位上早已空无一人，一座倒塌的石柱正好砸在上面。威莱萨试图摧毁礼拜堂来消灭入侵者，泽林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决定，除非他以为摧毁礼拜堂跑到天台上去，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优势，那狩魔猎人真的怀疑雪精灵主教是否因为长时间的封闭已经忘了该如何战斗。
阳台之下便是两条巨龙居住的冰封湖泊，放眼望去，云雾缭绕的群山尽收眼底。一座石祠位于天台间，奥瑞尔的圣坛反射着山谷尽头的晨光，两条弯月形台阶围绕石祠两侧，像是代表着夜空的双月，威莱萨主教单手捂着胳膊站在两条台阶的尽头，靠在天台的石质围栏上。
泽林与瑟拉娜越过坍塌的石柱和天花板，从左右两侧走向威莱萨所在的位置。
“够了，威莱萨，投降吧，你已经输了！”
威莱萨盯着正向他逼近的吸血鬼和狩魔猎人，他背对着太阳，脸庞隐藏在阴影，一双亮金色的眼睛额外引人注目。
“我是这里大主教，我拥有神的视听！”
“是的，直到你被背叛者所污染，我们听过这个故事。你的兄弟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泽林紧盯着这位大主教，站在距离他较近的位置时，狩魔猎人才注意到威莱萨与格莱伯究竟有什么不同。雪精灵是寿命无比漫长，虽然岁月仍然可以在它们身上留下特有的痕迹，可是威莱萨的身上却有不同寻常的纹路，就好像正在变得干瘪的尸体。
“格莱伯是个容易被操纵的蠢货！看着我的眼睛，瑟拉娜，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是什么。”
威莱萨抬起头盯着瑟拉娜，一如既往，对持剑的狩魔猎人熟视无睹。
“你是……”瑟拉娜微微皱起眉头，接着，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吸血鬼！这不可能，圣灵的庇佑可以让信徒免于……”
“是的，直到奥瑞尔背叛了我！”威莱萨的声音尽是愤怒“我是那么的虔诚，但是奥瑞尔却抛弃了我！我该做什么？我当然无法去对付一个神灵，但我可以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比如……遮蔽太阳。格莱伯是否告诉你们，帮他杀掉我，他就会给你们奥瑞尔之弓？是的，圣骑士不会说谎，他的确可以在你们杀掉我之后给你们弓，因为奥瑞尔之弓就在我这里。用冷港之女的血液污染弓箭，射出的箭支就可以遮蔽太阳！”
“你知道那个预言……”瑟拉娜猛然睁大眼睛“是你！那个预言是你传播出去的！”
“我是奥瑞尔的祭祀，我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彻底遮挡太阳。”
吸血鬼小姐一下子抓住主教的衣领，将它举了起来，速度之快甚至让泽林和威莱萨都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因为你那该死的预言！让我的父亲陷入疯狂，毁掉我的家！就为了你那该死的怨恨！我被封印在墓穴里数千年，让我的父母反目成仇！”
“哈孔是个蠢货！我修改了预言，让他以为自己是预言统治吸血鬼的王者，实际上他只是一个道具而已。当太阳被遮蔽时，人们会去消灭哈孔，而不是一个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雪精灵主教。”威莱萨的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给我你的血液，瑟拉娜，最终会死的人不是你，是哈孔！然后其他吸血鬼都可以在没有太阳暴政的世界里活下去！”
“……不，我不知道我的血液如何。”瑟拉娜第一次主动露出了两只吸血鬼的獠牙“我会好好品尝你的血液！”
“我以为我们可以合作的。”威莱萨身上忽然亮起了奥瑞尔的奇迹，太阳般的光芒瞬间灼伤了瑟拉娜的手臂，将她弹开。魔法同样在威莱萨身上留下一片灼烧的痕迹，但和瑟拉娜被烧焦的手指比起来无足挂齿“看来我要自己拿到这份血液了……”
主教稳稳的落到地上，他对泽林所在的位置随手一挥，仿佛让人血液都为止冻结的寒冷霎时间笼罩了狩魔猎人，阵阵破裂声在泽林耳边响起，地上的霜冻以肉眼看就的速度逼近，好像空气都即将被冻结一般。
泽林连续后退，但威莱萨对魔法的控制力让这股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它追赶着狩魔猎人，甚至从一分为二，好像追赶老鼠的猫一样，将泽林不断逼退。渐渐的，泽林发现自己被赶到礼拜堂的石椅旁，后面就是坍陷的厅堂，而唯一的退路则仍然被拔地而起的冰刺封锁。当猎物被逼入死路时，寒霜猛然全部涌入了礼拜堂内。
最终，一只巨大的冰霜元素侍灵从召唤引发的紫光漫步走出，它挥动着粗壮的双臂，逼近狩魔猎人。威莱萨似乎不想同时面对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寒霜像是堵墙挡在泽林与瑟拉娜之间。元素侍灵晃动像是枫树般的手臂，抓起一根覆盖着冰冻的石柱碎片对泽林扔了过去。
瑟拉娜不是威莱萨的对手，泽林必须解决这只侍灵，然后想办法穿过寒霜去帮助她。
狩魔猎人一个翻滚躲过飞来的圆柱石块，身高超过三米的冰霜侍灵每一步都伴随着震动，挥拳带动的呼啸声与寒风混杂在一起。泽林做了一个轻盈的旋转跳跃，他向后仰去，冰块凝结成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弥漫的寒气甚至让他的肺部感到不适，如此寒冷，他已经明白那些雪精灵究竟是如何变成冰雕的了。
泽林没有继续后退，反而欺身而上，他围绕着侍灵巨人，乌木刃接二连三的看向侍灵的腿部，每一击都能在侍灵的腿上切下一块不小的冰块。
冰霜侍灵的拳头不同的攻击着狩魔猎人，可最终不是将地面砸出裂纹，就是让还树立在地上的下半截石柱彻底粉碎。它的力量很强，但狩魔猎人不会愚蠢到和敌人比拼对方的优势。
体型巨大的生物，用来支持身体重量的位置会成为它的弱点，虽然并非致命点。只要给狩魔猎人时间，他就能解决这只侍灵，但他不清楚瑟拉娜能坚持多久，毕竟他真正要击败的不是这只该死的侍灵，而是威莱萨。
他向后跳了两步，躲开逐步压缩空间的寒霜。他的手向腰间摸去，大部分蜂窝炸弹都在干掉雪精灵雕像的时候用掉了，但也许他可以考虑点燃焚风炸弹，同样可以产生不错的效果。但他第一时间摸到的并非魔法炸弹，而是一卷被严密捆起来的纸。泽林疑惑的盯着这卷纸，考虑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严密的包裹表明当初他不希望这些东西会露出来，这是些危险的东西。
接着，泽林就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威莱萨的魔法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瑟拉娜只能单独面对他。虽然是一名瓦奇哈拉吸血鬼，但她被封印了上千年，战斗经验远远不足，在同样使用魔法战斗的时候，没过多久，瑟拉娜就落于下风
至于泽林有没有被魔法击，或者是否在魔法活下来，威莱萨似乎对此丝毫不在意，实际上，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瑟拉娜之外的敌人。主教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吸血鬼小姐走去。天际省的法师似乎就像这片土地一样，任何人都像是个战士，维吉尼亚作为赛洛迪尔人经常会抱着自己的魔杖，而其他法师们，他们总是在施法的时候握着匕首和短剑，随时准备和敌人像战士一样战斗。这位雪精灵主教好像也不例外。
瑟拉娜甩出几根冰锥，冰锥划过空，但却在威莱萨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像是撞到山岩上一样，撞成一堆碎冰落到地上，而主教的魔法却让吸血鬼的魔力屏障像纸片，一撮就破，瑟拉娜不得不依靠天台上的围栏或石祠来躲避雪精灵的魔法。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个蠢货，瑟拉娜，两个金色眼睛的吸血鬼一起来对付我？我是吸血鬼，我也是一名祭祀，我知道该如何对付你们。太阳杀不了我，但你们却不一样。你以为带一个会点小聪明，会用剑的金色眼睛吸血鬼就能对付我？”
听到威莱萨的话，瑟拉娜咧嘴笑了一下。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哦，看来在食物你属于比较白痴的一类。等你死掉后我不会把你吸干，那会让我的脑袋变得和你一样笨。”
“可我会把你迷人的脑袋砍下来，我的冰雕还没有吸血鬼，只有让我反胃的背叛者和查鲁斯。”
威莱萨不仅会控制冰霜，他的闪电同样拥有致命的威力。亮白色的弧光在天台上闪烁，瑟拉娜依靠石祠和礼拜堂外倾倒的石块当做掩护，不停的向威莱萨扔出冰锥。附近没有尸体，她的死灵魔法无处施展，而威莱萨却可以引导着闪电，将吸血鬼小姐压的抬不起头来。
“除了亚龙人和你们这些吸血鬼，还有谁会拥有金色兽瞳。我给过你机会，但我绝对不会让准备了数个世纪的计划失败……我在这该死的地方等了那么久，你……”
不管威莱萨对他的大计划有什么感想，或者他遮蔽太阳后会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了，从胸口刺出的剑刃将他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里。雪精灵主教本以为会因太阳光失去大部分战斗力的泽林已经绕到了他背后，乌木刃轻而易举的将他贯穿。扎格的火焰斗篷浮现在狩魔猎人的身上，让他能在冰冷的风暴继续行动。
“它没有爆炸，真是好运气。”扎格的火焰斗篷卷轴一如既往的爆炸了好多次，所幸这位虎人法师学徒还是有靠谱的时候，或许应该说是他有疏忽的时候，导致卷轴没有爆炸，但无论如何，这帮了泽林大忙。他两手握紧武器，拧了个圈，血液开始止不住的从主教嘴里流出来。身上覆盖着火焰斗篷，泽林的手臂上仍然出现了冻伤的痕迹“我告诉过你，你不该一直盯着瑟拉娜看的。”
狩魔猎人隐藏的脚步声让注意力全部放在瑟拉娜身上的雪精灵没有丝毫察觉。
“什么时候……”威莱萨嘴发出咯咯声，他举起两手，手心相对，电弧开始在双手间汇聚。但不只是他长年的闭塞，还是因为附近没有雪精灵能威胁到他，让他养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傲慢，也许是冷港之女的出现，准备数千年的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让他变得大意。但无论如何，泽林和瑟拉娜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一只大意的雪精灵还不如一只查鲁斯危险，至少你不能指望后者因为傲慢的原因让你的战术得手。
泽林猛然抽出乌木刃，瑟拉娜的冰锥击穿了雪精灵的大腿，迫使他单腿跪了下去，而此时狩魔猎人抽出的剑刃在半空划了个弧形，正好切威莱萨的脖颈，让正汇聚的魔法和他的生命一起戈然而止。
“我从没见过会有术士站在一个战士身边释放法术。”看着主教的尸体，泽林摇摇头，蹲下身从威莱萨身上摸索起来。
远方，太阳最终从地平线上完全升起，将温暖的光芒铺撒在寂静的山谷。
“嗨，你这是做什么？”瑟拉娜翘起眉毛“我们还要带着他的尸体去见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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