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一十三章枭雄
卡罗伯塔森林，是以安娜女公爵的祖母卡罗莉娜·萝伯塔女爵命名的。
这位女爵最喜欢在这座森林里举办盛大的捉迷藏游戏。森林外围有一座小型的猎人休息站，后来成为幽静的弗兰卡拉兹村庄，猎人、伐木工与养蜂人都会在这里贩卖森林的物产。这座村庄每年会热闹一次，因为卓斯塔玛拉伯爵每年会在这里举办森林节，邀请全宫廷的人来一场打猎盛会。
弗兰卡拉兹村庄是个幽静安宁的地方，鲍克兰里的争斗和港口市场内的生意竞争，完全影响不到这里。和其他出产葡萄的庄园不同，弗兰卡拉兹的蜂蜜和木板，完全不会被卷入葡萄酒行业的竞争。就算是退休的骑士和男爵，也要购买木材才能建造自己的庄园，而任何人都不会介意，在餐桌上出现精致的蜂蜜。
可是，尼弗迦德皇后约定的地方，恐怕谈不上安宁祥和，反而自从建立起就带着恐怖的传说。
在弗兰卡拉兹旁，有一座梅尔拉雪兹隆格公墓。和当年许多崇拜雷比欧达的信徒所建立的公墓不同，这座公墓最初是为了埋葬一群强盗。
贝尔迦德葡萄园曾经发生过知名的毒杀事件，造成一群在当地烧杀掳掠的强盗全数死亡。负责清理残局的人们，本来打算把尸体全烧了，但有位善心人士觉得，即使是这些恶人也不该有如此下场，于是他出钱将这些强盗的尸体葬在一座小型墓园，也就是梅尔拉雪兹隆格公墓。
泽林独自一人，骑着马，踱步走过废旧墓园的拱门。
两只落在树梢上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向天空，只留下嘎嘎的尖叫。
数十座青灰色的墓碑间，一席灰蓝色长裙，佩戴着小巧皇后王冠的假希里在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假希里的身边，矗立着十名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禁卫军。泽林听到了很多低微的呼吸声。在附近的墓碑和灌木丛后，至少埋伏着三十名强弩手和禁卫军士兵。
注意到泽林出现，假希里连忙站起身，接着，她犹豫了一下，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泽林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在墓碑旁，轻松的走向皇后。直到距离她还有五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向您问好，皇后陛下。”泽林回忆着在辛特拉学到的奇特尼弗迦德礼仪，对皇后弯腰鞠躬。他意外的发现，现在自己对这些事情越来越熟练了。
假希里再次站起身，对泽林微微低头致意：“很荣幸能够见到您，狩魔猎人大师。愿太阳神赐予您祝福。”
“您居然真的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大师。”
这时，一直守卫在皇后身边的禁卫军士兵摘掉头盔，惊喜的望着狩魔猎人。
不，他不是禁卫军。
泽林把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和过去不同，这张脸没有化妆，也没有涂抹那白到奇怪的粉末，莫尔凡脸上难得露出常人应有的血色。
“符里斯殿下？”泽林没有感到多少意外，他不相信皇后会独自一人做出决定，但他原本以为，皇后传递的，是另一个人的消息：“我没想到您居然会在这里。”
伊妮德说了。
符里斯迟早会来见他。
“有时候，就连皇帝都不得不牺牲自己，为了帝国的利益。”符里斯双手背在身后，他对皇后点头，后者低下头，后退着离开：“请原谅，大师，我不得不让皇后以自己的名义邀请你来到这里，否则，我怀疑前段时间在辛特拉，我给你留下的糟糕印象会让你把我的邀请函撕碎后扔进火炉里。”
“有时候，有些帝国利益也会牺牲皇帝，对吗？”泽林打量着符里斯：“可惜，有些时候，帝国利益不能代表帝国内的所有人，所以没被代表的部分就要被牺牲了。”
“按理说，这句话在尼弗迦德会被当做谋反，然后吊死在千禧广场。可如果这样的法律还在施行，明天千禧广场就应该吊满谋反者的尸体。”符里斯舔了下嘴角：“有些人已经快把古老家族的力量忘掉了，以为依靠黄金和财富，依靠一些被收买的元老为他们摇旗呐喊，依靠一些被雇佣的士兵为他们壮胆，就胆敢指染古老家族与皇位。”
“请原谅，殿下，我不了解政治。”
泽林相信莫尔凡的心里肯定在笑。
“实际上，很简单。”莫尔凡低笑着，走到泽林身边，眼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商人协会！”
“商人协会？”
“这些商人在三十年前崛起，当时的帝国被篡位者统治，他不停的向北方发动战争，夺取土地。这名篡位者的血脉只是一名低贱的平民，军官出身，完全不懂得如何治理帝国！所以，他开创了一个先河，将政府土地的税收承包给商人，只要当地的商人能够向国库缴纳足够多的税金，他就给予商人征税权。结果，在他死后，这些得到征税权的商人反而摇身一变，成立了什么……商人协会！”
莫尔凡的声音透露着他对商人的不屑。
“所以，您打算……”
“出于对法典的尊重和古老家族的仁慈，我们没有在二十年前对他们一网打尽。”
泽林对当时的情况有所耳闻，他相信这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忙于争权夺利。
“结果这些商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如今，他们依靠手里的财富，居然胆敢指染古老家族对皇位的安排！”
尼弗迦德的皇位一直掌握在几个古老家族的手里。这些家族的首领被称为王子，把持着元老院。
“而且，我相信您也看到了。”莫尔凡的话锋一转：“这些商人协会的财富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奴隶……或许一部分奴隶的存在有利于尼弗迦德的繁荣，大师，但商人协会想要源源不断的奴隶，只有源源不断的战争才能带来他们想要的结果，可帝国不可能再承受一次新的战争，尼弗迦德需要和平。古老家族也准备提醒一下这些商人，帝国到底属于谁！”
泽林斜着眼睛，注视着在左手边停下脚步的莫尔凡。
他明白了。
这是一个交易。
符里斯家族帮助恩瑞斯家族平安退位，并且依然保持古老家族应有的权利，而且所有的债务一笔勾销。
恩希尔.恩瑞斯皇帝会在没有把希里下嫁的情况下，传位于莫尔凡.符里斯。
符里斯家族会帮助恩希尔，将商人协会心怀不轨的成员一网打尽！
而这也是莫尔凡所希望看到的。过去，他是皇位的潜在竞争者，当然希望看到反对恩希尔的人势力增强。可在自己快要成为皇帝的时候，他不再需要这些给皇帝找麻烦的商人协会。
毕竟，谁会希望成为一名被别人要挟的皇帝呢？
这是古老家族之间的交易。
商人协会对古老家族而言，只是敌人。
“我明白了……”泽林慢慢点头：“我只能祝愿您成功了，殿下。”
“克雷普斯是商人协会，在陶森特最为积极的成员。您可能不知道，大师，商人协会正在各地扶持投靠他们的贵族、退休骑士和野心勃勃的商人。”莫尔凡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在这时，可能才会有人意识到，他是一名将军，杀过不少人，不是什么只知道女人和骑马的贵族：“刺杀是他们最喜欢的把戏。”
泽林微微眯起眼睛。
“没错，大师。”他转过身，面朝泽林，挺起胸膛：“根据我的线人汇报的消息，克雷普斯正热心的投身于金塔之城的事业，好向那些商人协会的元老们，证明他的忠心与能力。很巧合的是，我也得到了一份名单，在泰莫利亚之，同样不乏野心勃勃的贵族，希望能在商人协会的帮助下，把泰莫利亚打造成一个被商人在暗控制的国家。把持王家议会，把权利控制在议会手里，就像他们在尼弗迦德，在金塔之城，正在元老院里所密谋的那样。”
符里斯对身后的禁卫军招了下手。
一名禁卫军走上前，将卷起的卷轴，双手捧着呈给泽林。
泽林没有直接伸手去拿，他依然注视着莫尔凡。
“阿奈丝已经抓捕了马拉维尔和希沃德。”
“那是两个。”莫尔凡淡淡的说：“这是全部……全部，所有的间谍。”
全部。
这意味着，这是尼弗迦德帝国情报局的名单。
“这不是帝国利益？”
“他们的牺牲可以帮到皇帝。”莫尔凡抬起头，望着天空。五只乌鸦落在头顶的树梢上：“这是为帝国利益的牺牲。”
泽林沉默的拿过名单：“你要我做的是什么？”
这可以帮到阿奈丝，至少，在她在位的期间，再也不需要担忧来自尼弗迦德的间谍威胁。
“您应该已经拿到克雷普斯的某些小证据，大师。”莫尔凡对泽林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一笔交易。一笔互利共赢的交易。”
“所以，你在辛特拉做的，只是为了引起我对商人协会的厌恶？”
“没错，大师，我很高兴看到您和芬贝达陛下，都与这些恶徒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计划是什么？”
“克雷普斯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他唯一的力量来自于残暴，但他已经老了。不过，我想，一个能够得到未来皇帝赏识的机会，以及一个身败名裂，尸体被挂在鲍克兰高塔上腐烂的机会，他还不至于糊涂到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说着，莫尔凡伸出手，等待着，略带微笑的注视着泽林：“我该拿走交易的尾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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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爵最喜欢在这座森林里举办盛大的捉迷藏游戏。森林外围有一座小型的猎人休息站，后来成为幽静的弗兰卡拉兹村庄，猎人、伐木工与养蜂人都会在这里贩卖森林的物产。这座村庄每年会热闹一次，因为卓斯塔玛拉伯爵每年会在这里举办森林节，邀请全宫廷的人来一场打猎盛会。
弗兰卡拉兹村庄是个幽静安宁的地方，鲍克兰里的争斗和港口市场内的生意竞争，完全影响不到这里。和其他出产葡萄的庄园不同，弗兰卡拉兹的蜂蜜和木板，完全不会被卷入葡萄酒行业的竞争。就算是退休的骑士和男爵，也要购买木材才能建造自己的庄园，而任何人都不会介意，在餐桌上出现精致的蜂蜜。
可是，尼弗迦德皇后约定的地方，恐怕谈不上安宁祥和，反而自从建立起就带着恐怖的传说。
在弗兰卡拉兹旁，有一座梅尔拉雪兹隆格公墓。和当年许多崇拜雷比欧达的信徒所建立的公墓不同，这座公墓最初是为了埋葬一群强盗。
贝尔迦德葡萄园曾经发生过知名的毒杀事件，造成一群在当地烧杀掳掠的强盗全数死亡。负责清理残局的人们，本来打算把尸体全烧了，但有位善心人士觉得，即使是这些恶人也不该有如此下场，于是他出钱将这些强盗的尸体葬在一座小型墓园，也就是梅尔拉雪兹隆格公墓。
泽林独自一人，骑着马，踱步走过废旧墓园的拱门。
两只落在树梢上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向天空，只留下嘎嘎的尖叫。
数十座青灰色的墓碑间，一席灰蓝色长裙，佩戴着小巧皇后王冠的假希里在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假希里的身边，矗立着十名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禁卫军。泽林听到了很多低微的呼吸声。在附近的墓碑和灌木丛后，至少埋伏着三十名强弩手和禁卫军士兵。
注意到泽林出现，假希里连忙站起身，接着，她犹豫了一下，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泽林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在墓碑旁，轻松的走向皇后。直到距离她还有五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向您问好，皇后陛下。”泽林回忆着在辛特拉学到的奇特尼弗迦德礼仪，对皇后弯腰鞠躬。他意外的发现，现在自己对这些事情越来越熟练了。
假希里再次站起身，对泽林微微低头致意：“很荣幸能够见到您，狩魔猎人大师。愿太阳神赐予您祝福。”
“您居然真的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大师。”
这时，一直守卫在皇后身边的禁卫军士兵摘掉头盔，惊喜的望着狩魔猎人。
不，他不是禁卫军。
泽林把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和过去不同，这张脸没有化妆，也没有涂抹那白到奇怪的粉末，莫尔凡脸上难得露出常人应有的血色。
“符里斯殿下？”泽林没有感到多少意外，他不相信皇后会独自一人做出决定，但他原本以为，皇后传递的，是另一个人的消息：“我没想到您居然会在这里。”
伊妮德说了。
符里斯迟早会来见他。
“有时候，就连皇帝都不得不牺牲自己，为了帝国的利益。”符里斯双手背在身后，他对皇后点头，后者低下头，后退着离开：“请原谅，大师，我不得不让皇后以自己的名义邀请你来到这里，否则，我怀疑前段时间在辛特拉，我给你留下的糟糕印象会让你把我的邀请函撕碎后扔进火炉里。”
“有时候，有些帝国利益也会牺牲皇帝，对吗？”泽林打量着符里斯：“可惜，有些时候，帝国利益不能代表帝国内的所有人，所以没被代表的部分就要被牺牲了。”
“按理说，这句话在尼弗迦德会被当做谋反，然后吊死在千禧广场。可如果这样的法律还在施行，明天千禧广场就应该吊满谋反者的尸体。”符里斯舔了下嘴角：“有些人已经快把古老家族的力量忘掉了，以为依靠黄金和财富，依靠一些被收买的元老为他们摇旗呐喊，依靠一些被雇佣的士兵为他们壮胆，就胆敢指染古老家族与皇位。”
“请原谅，殿下，我不了解政治。”
泽林相信莫尔凡的心里肯定在笑。
“实际上，很简单。”莫尔凡低笑着，走到泽林身边，眼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商人协会！”
“商人协会？”
“这些商人在三十年前崛起，当时的帝国被篡位者统治，他不停的向北方发动战争，夺取土地。这名篡位者的血脉只是一名低贱的平民，军官出身，完全不懂得如何治理帝国！所以，他开创了一个先河，将政府土地的税收承包给商人，只要当地的商人能够向国库缴纳足够多的税金，他就给予商人征税权。结果，在他死后，这些得到征税权的商人反而摇身一变，成立了什么……商人协会！”
莫尔凡的声音透露着他对商人的不屑。
“所以，您打算……”
“出于对法典的尊重和古老家族的仁慈，我们没有在二十年前对他们一网打尽。”
泽林对当时的情况有所耳闻，他相信这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忙于争权夺利。
“结果这些商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如今，他们依靠手里的财富，居然胆敢指染古老家族对皇位的安排！”
尼弗迦德的皇位一直掌握在几个古老家族的手里。这些家族的首领被称为王子，把持着元老院。
“而且，我相信您也看到了。”莫尔凡的话锋一转：“这些商人协会的财富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奴隶……或许一部分奴隶的存在有利于尼弗迦德的繁荣，大师，但商人协会想要源源不断的奴隶，只有源源不断的战争才能带来他们想要的结果，可帝国不可能再承受一次新的战争，尼弗迦德需要和平。古老家族也准备提醒一下这些商人，帝国到底属于谁！”
泽林斜着眼睛，注视着在左手边停下脚步的莫尔凡。
他明白了。
这是一个交易。
符里斯家族帮助恩瑞斯家族平安退位，并且依然保持古老家族应有的权利，而且所有的债务一笔勾销。
恩希尔.恩瑞斯皇帝会在没有把希里下嫁的情况下，传位于莫尔凡.符里斯。
符里斯家族会帮助恩希尔，将商人协会心怀不轨的成员一网打尽！
而这也是莫尔凡所希望看到的。过去，他是皇位的潜在竞争者，当然希望看到反对恩希尔的人势力增强。可在自己快要成为皇帝的时候，他不再需要这些给皇帝找麻烦的商人协会。
毕竟，谁会希望成为一名被别人要挟的皇帝呢？
这是古老家族之间的交易。
商人协会对古老家族而言，只是敌人。
“我明白了……”泽林慢慢点头：“我只能祝愿您成功了，殿下。”
“克雷普斯是商人协会，在陶森特最为积极的成员。您可能不知道，大师，商人协会正在各地扶持投靠他们的贵族、退休骑士和野心勃勃的商人。”莫尔凡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在这时，可能才会有人意识到，他是一名将军，杀过不少人，不是什么只知道女人和骑马的贵族：“刺杀是他们最喜欢的把戏。”
泽林微微眯起眼睛。
“没错，大师。”他转过身，面朝泽林，挺起胸膛：“根据我的线人汇报的消息，克雷普斯正热心的投身于金塔之城的事业，好向那些商人协会的元老们，证明他的忠心与能力。很巧合的是，我也得到了一份名单，在泰莫利亚之，同样不乏野心勃勃的贵族，希望能在商人协会的帮助下，把泰莫利亚打造成一个被商人在暗控制的国家。把持王家议会，把权利控制在议会手里，就像他们在尼弗迦德，在金塔之城，正在元老院里所密谋的那样。”
符里斯对身后的禁卫军招了下手。
一名禁卫军走上前，将卷起的卷轴，双手捧着呈给泽林。
泽林没有直接伸手去拿，他依然注视着莫尔凡。
“阿奈丝已经抓捕了马拉维尔和希沃德。”
“那是两个。”莫尔凡淡淡的说：“这是全部……全部，所有的间谍。”
全部。
这意味着，这是尼弗迦德帝国情报局的名单。
“这不是帝国利益？”
“他们的牺牲可以帮到皇帝。”莫尔凡抬起头，望着天空。五只乌鸦落在头顶的树梢上：“这是为帝国利益的牺牲。”
泽林沉默的拿过名单：“你要我做的是什么？”
这可以帮到阿奈丝，至少，在她在位的期间，再也不需要担忧来自尼弗迦德的间谍威胁。
“您应该已经拿到克雷普斯的某些小证据，大师。”莫尔凡对泽林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一笔交易。一笔互利共赢的交易。”
“所以，你在辛特拉做的，只是为了引起我对商人协会的厌恶？”
“没错，大师，我很高兴看到您和芬贝达陛下，都与这些恶徒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计划是什么？”
“克雷普斯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他唯一的力量来自于残暴，但他已经老了。不过，我想，一个能够得到未来皇帝赏识的机会，以及一个身败名裂，尸体被挂在鲍克兰高塔上腐烂的机会，他还不至于糊涂到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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