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哥哥和朋友要一碗水端平
蛋炒饭继续翻滚中，翻滚着翻滚着，配合着顾莫用力挥舞的铲子和加大的火力，动静越来越大，油烟机的力度也加强了不少，似乎是到了蛋炒饭最重要的烹饪阶段。
当然，以上是顾莫自以为是中华小当家似的用作掩耳盗铃，倒是管心真以为认真做饭的顾莫没听到刚才她的问题才久久没有回复，只是这话只能问一次，脑袋发热也就一次，再问一次，她已经完全没有勇气了。
毕竟，她哪有什么立场，不论是不是，结局都是顾莫和向岑要订婚的事实，不问了。
可是有一点，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哥，你是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吗？”
顾莫像是听到了管心的问题，调小了有油烟机：“你刚才跟我说话了吗？”
管心点点头，还特意加大了嗓门：“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
“不是啊。”顾莫回答。
管心突然楞在那里，所有的情绪就像被顾莫一下子关掉的火，随着被关掉的油烟机声慢慢沉下去。她干嘛要去问呢，他都要和向岑订婚了，怎么可能没给她做过饭，你到底在自以为是什么啊？顾管心！
“除了你还有江矣成。”顾莫把饭盛出来后，继续盛第二碗：“以前跟矣成一起住的，所以他倒是经常吃我的饭。”
此刻沉到底的管心的心情又像是坐上了喷射机，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听着顾莫继续讲江矣成如何如何地不在意东西包括吃的之类的八卦。
“所以呢，你拯救了江矣成的胃吗？”管心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算是吧。”顾莫笑笑，把饭端到饭桌上，管心像是被肉骨头牵着走的小狗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蛋炒饭然后乖乖落座。
像是面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管心小心翼翼满怀感激地盛了一勺子，缓缓地送入嘴巴，脑袋中不禁浮现出电影《食神》的画面，油而不腻的饭粒颗颗饱满，像是在诉说着秋天的满足，鲜嫩剔透的鸡蛋温热柔软，像是刚来到世上被母鸡呵护的那种温暖。
“嗯，真的很好吃。”管心吃了一口：“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真的！”
为了避免自己的台词有落俗套的嫌疑，管心加上“真的”二字表示自己的忠诚度。
两人相对而坐，顾莫看着一脸陶醉的管心忍不住想笑，但又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管心，发自内心一脸幸福的管心，自己也吃了一口，味道的确还行：“这次食材和时间有限，下次有机会可以做给你做个大餐。”
管心听到了顾莫的话，却不敢抬头看他，白衬衣外围着围裙的样子，在灯光下显得太温暖，她怕她会哭。
“怎么了？”顾莫看着刚才还一脸兴奋满足的管心，这会儿却只顾着低着头扒饭，是他说错什么了吗？还是这丫头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太好吃了。”听到自己哭腔，管心知道自己还是忍不住了：“好吃到哭。”
突然想起学生时代看的龙应台的《目送》，相比于和父母之间情感对接的那篇，管心更喜欢将“幸福”的这篇文章，幸福就是，生活不必时时恐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
对于她而言，幸福就是，煮水的时候你知道有人在等，转身的时候发现他刚好就在，饭点的时候不用外出外卖，还以为是沸腾的开水让人迷恋壶口的白雾，其实，不知不觉爱上的，是归家路上看见的袅袅炊烟。
顾莫轻声笑了笑，取了纸巾给她：“第一次有人吃我做的饭，吃到哭。”
噗嗤——一下子被逗笑的管心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饭粒随着笑声一起喷薄而出，喷得顾莫一脸上懵，配合着不均匀分布的饭粒，顾莫的偶像包袱是完全没了。
“现在该哭的人，是我吧。”顾莫打趣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脸上的饭粒一粒一粒拿下来。
管心愣了一下，盯着顾莫的沾着饭粒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太搞笑了！
看着管心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顾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就像是打哈欠会传染一样，笑声的传染力更大，两人此刻却笑作一团。
管心觉得，此时此刻，她完整地拥有了顾莫。只有她才知道顾莫被喷一脸饭的模样，只有她才知道顾莫笑得打滚的模样，只有她经历过和顾莫这样一起嘻嘻哈哈的没有任何负担和多余思考的时光。
两人面对面对望，管心的一个嗝让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但是短暂的沉静后又是忍不住地大笑。
——我是突如其来打断你们大笑的敲门声线——
咚咚咚——此处是敲门声
管心顾莫顿时间止住了笑声，面面相觑，这大晚上的是谁啊？
“管心心，快开门，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陆有息？怎么会来。
管心应声开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门外的人一个熊抱。
“管心心，你回来了怎么都没告诉我？你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呀，哪有人自己一声不吭就自己出院的呀，你不知道我到医院看见你不在的时候我多紧张。”陆有息不管不顾地一阵吐槽。
管心全身僵硬，张着双臂任由陆有息抱着。还是顾莫一点点掰开陆有息的爪子，声音很不友好。
“陆有息，我应该说过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吧！”
此刻才意识到管心身后正站着顾莫，正一脸要吃了自己的样子。
“哦，顾莫你这个妹控也在啊！”
这下子顾莫还没有发飙，陆有息就一下被管心拍了出去：“陆有息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生气了。”
陆有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妈和管心，立即双手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胡说了。不过你出院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啊？”
“通知你然后帮我办个隆重的出院仪式吗？”
“你要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管心真是拿他没办法：“进来吧。”
陆有息倒是轻车熟路，一进门就狗鼻子一样地问到了好吃的味道：“喂，管心心，你做好吃的了也不叫我，太没良心了吧。”
“不是我做的，是我哥。”
陆有息望着那一粒米都不剩的空碗，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向顾莫：“顾大总裁，你还会做饭呀，真是人妻属性满级呀。”
管心又要发飙了，这陆有息怎么回事，最近老针对顾莫，倒是顾莫拦住了管心，一脸没所谓地看向陆有息：“那不知道既不会做饭又不会管理公司自己好朋友都要成自己嫂子了他却只能开车载载她还出车祸的，陆二少爷，你会什么？”
这顾莫哪是无所谓呀！简直是太有所谓了，完全就是挑陆有息的所有软肋说。
和管心一样没想到顾莫发力这么狠的陆有息愣住了。
看着这空气中针锋相对迸发出来的电光火石，管心赶紧上去灭火救场，拉着此刻处于劣势且狠狠被伤到的陆有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想喝什么？”管心笑着安慰他。
“酸奶。”
管心屁颠屁颠地跑去打开冰箱，把仅剩的几瓶酸奶插好吸管递给陆有息。
站在一旁的顾莫簇着眉头，陆有息怎么会知道管心家有酸奶，开口就说要酸奶，难道他经常来这里？管心的酸奶难不成是特地给陆有息准备的？
“哥，你要喝酸奶吗？”管心见陆有息不说话坐在一旁安静地喝酸奶，算是安抚好了，回头一看顾莫还站在那里，脸色不太爽朗的样子，赶紧上前询问，一碗水要端平！
顾莫摇摇头：“酸奶这玩意，小孩子和女生比较喜欢，我就不用了。”
这顾莫简直是两个极端，要么温和至极，要么毒舌要命。这指桑骂槐的话一下子又被陆有息听过去了，他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立马就炸了。
“顾莫，你说我没用，那你呢，管心明明就不喜欢陆有斯，你作为他的哥哥你又能帮她什么呢？再说，要不是因为你的那破项目，管心能被当作交易的筹码吗？”陆有息像是憋了很久，说出的话也是针针见血。
“陆有息，你要不说了。”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管心还是试图拦着陆有息，却听见他反问自己：
“顾管心，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心跳漏了一拍，是谁的？
顾莫看向管心，此刻她正拽着陆有息的依旧，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低下去的头顶。
像是难以置信，可他不相信的到底是什么。是不相信管心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不相信管心有喜欢的人却不告诉自己？还是不相信管心有喜欢的人陆有息却知道？
没有理会两个人的情绪，陆有息把话说完：“我是不会经营公司，但是我不会让管心因为我断送幸福。”
像是发泄完的陆有息还喘着气，安静下来才发现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管心曾经告诉自己，这是秘密，但是他没想过她甚至连顾莫都没有告诉过，陆有息想，他现在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呢。他辜负了管心的信任。
“管心，你跟我来一下。”顾莫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大的情绪但是这种语气却是让管心最害怕的，因为这才是真正生气的顾莫。
管心跟着顾莫来到自己的卧室，顾莫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心理建设还是压根不准备转过身来，管心觉得这个时候，态度很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哥，对不起。”管心的声音轻轻的。
“你喜欢的人是谁？”顾莫的声音听着像是因为伤心而使不出太多力气。
“哥，对不起。”管心当然说不出来那个其他人，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那个人知道你喜欢他吗？”
安静了一会儿，管心说：“他不知道。”
“你不准备告诉他吗？”
管心摇摇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顾莫叹了口气，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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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哪有什么立场，不论是不是，结局都是顾莫和向岑要订婚的事实，不问了。
可是有一点，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哥，你是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吗？”
顾莫像是听到了管心的问题，调小了有油烟机：“你刚才跟我说话了吗？”
管心点点头，还特意加大了嗓门：“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
“不是啊。”顾莫回答。
管心突然楞在那里，所有的情绪就像被顾莫一下子关掉的火，随着被关掉的油烟机声慢慢沉下去。她干嘛要去问呢，他都要和向岑订婚了，怎么可能没给她做过饭，你到底在自以为是什么啊？顾管心！
“除了你还有江矣成。”顾莫把饭盛出来后，继续盛第二碗：“以前跟矣成一起住的，所以他倒是经常吃我的饭。”
此刻沉到底的管心的心情又像是坐上了喷射机，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听着顾莫继续讲江矣成如何如何地不在意东西包括吃的之类的八卦。
“所以呢，你拯救了江矣成的胃吗？”管心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算是吧。”顾莫笑笑，把饭端到饭桌上，管心像是被肉骨头牵着走的小狗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蛋炒饭然后乖乖落座。
像是面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管心小心翼翼满怀感激地盛了一勺子，缓缓地送入嘴巴，脑袋中不禁浮现出电影《食神》的画面，油而不腻的饭粒颗颗饱满，像是在诉说着秋天的满足，鲜嫩剔透的鸡蛋温热柔软，像是刚来到世上被母鸡呵护的那种温暖。
“嗯，真的很好吃。”管心吃了一口：“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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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心听到了顾莫的话，却不敢抬头看他，白衬衣外围着围裙的样子，在灯光下显得太温暖，她怕她会哭。
“怎么了？”顾莫看着刚才还一脸兴奋满足的管心，这会儿却只顾着低着头扒饭，是他说错什么了吗？还是这丫头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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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而言，幸福就是，煮水的时候你知道有人在等，转身的时候发现他刚好就在，饭点的时候不用外出外卖，还以为是沸腾的开水让人迷恋壶口的白雾，其实，不知不觉爱上的，是归家路上看见的袅袅炊烟。
顾莫轻声笑了笑，取了纸巾给她：“第一次有人吃我做的饭，吃到哭。”
噗嗤——一下子被逗笑的管心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饭粒随着笑声一起喷薄而出，喷得顾莫一脸上懵，配合着不均匀分布的饭粒，顾莫的偶像包袱是完全没了。
“现在该哭的人，是我吧。”顾莫打趣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脸上的饭粒一粒一粒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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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息，我应该说过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吧！”
此刻才意识到管心身后正站着顾莫，正一脸要吃了自己的样子。
“哦，顾莫你这个妹控也在啊！”
这下子顾莫还没有发飙，陆有息就一下被管心拍了出去：“陆有息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生气了。”
陆有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妈和管心，立即双手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胡说了。不过你出院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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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管心真是拿他没办法：“进来吧。”
陆有息倒是轻车熟路，一进门就狗鼻子一样地问到了好吃的味道：“喂，管心心，你做好吃的了也不叫我，太没良心了吧。”
“不是我做的，是我哥。”
陆有息望着那一粒米都不剩的空碗，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向顾莫：“顾大总裁，你还会做饭呀，真是人妻属性满级呀。”
管心又要发飙了，这陆有息怎么回事，最近老针对顾莫，倒是顾莫拦住了管心，一脸没所谓地看向陆有息：“那不知道既不会做饭又不会管理公司自己好朋友都要成自己嫂子了他却只能开车载载她还出车祸的，陆二少爷，你会什么？”
这顾莫哪是无所谓呀！简直是太有所谓了，完全就是挑陆有息的所有软肋说。
和管心一样没想到顾莫发力这么狠的陆有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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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什么？”管心笑着安慰他。
“酸奶。”
管心屁颠屁颠地跑去打开冰箱，把仅剩的几瓶酸奶插好吸管递给陆有息。
站在一旁的顾莫簇着眉头，陆有息怎么会知道管心家有酸奶，开口就说要酸奶，难道他经常来这里？管心的酸奶难不成是特地给陆有息准备的？
“哥，你要喝酸奶吗？”管心见陆有息不说话坐在一旁安静地喝酸奶，算是安抚好了，回头一看顾莫还站在那里，脸色不太爽朗的样子，赶紧上前询问，一碗水要端平！
顾莫摇摇头：“酸奶这玩意，小孩子和女生比较喜欢，我就不用了。”
这顾莫简直是两个极端，要么温和至极，要么毒舌要命。这指桑骂槐的话一下子又被陆有息听过去了，他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立马就炸了。
“顾莫，你说我没用，那你呢，管心明明就不喜欢陆有斯，你作为他的哥哥你又能帮她什么呢？再说，要不是因为你的那破项目，管心能被当作交易的筹码吗？”陆有息像是憋了很久，说出的话也是针针见血。
“陆有息，你要不说了。”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管心还是试图拦着陆有息，却听见他反问自己：
“顾管心，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心跳漏了一拍，是谁的？
顾莫看向管心，此刻她正拽着陆有息的依旧，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低下去的头顶。
像是难以置信，可他不相信的到底是什么。是不相信管心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不相信管心有喜欢的人却不告诉自己？还是不相信管心有喜欢的人陆有息却知道？
没有理会两个人的情绪，陆有息把话说完：“我是不会经营公司，但是我不会让管心因为我断送幸福。”
像是发泄完的陆有息还喘着气，安静下来才发现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管心曾经告诉自己，这是秘密，但是他没想过她甚至连顾莫都没有告诉过，陆有息想，他现在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呢。他辜负了管心的信任。
“管心，你跟我来一下。”顾莫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大的情绪但是这种语气却是让管心最害怕的，因为这才是真正生气的顾莫。
管心跟着顾莫来到自己的卧室，顾莫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心理建设还是压根不准备转过身来，管心觉得这个时候，态度很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哥，对不起。”管心的声音轻轻的。
“你喜欢的人是谁？”顾莫的声音听着像是因为伤心而使不出太多力气。
“哥，对不起。”管心当然说不出来那个其他人，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那个人知道你喜欢他吗？”
安静了一会儿，管心说：“他不知道。”
“你不准备告诉他吗？”
管心摇摇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顾莫叹了口气，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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