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VVVIP的厕所
顾莫说到做到，当管心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窗边办公，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反而被衬得很精致，骨干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偶尔敲击出好听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在思考，从管心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略微紧绷而让下颌骨的线条更加分明。
初冬的午后阳光明媚，透过窗子穿过薄纱似乎被过滤了冷冽，剩下的满是暖意，有那么一缕像极了管心，就这么赖在顾莫的右肩上，安安静静温暖肆意，却是迟迟不肯离去。
似乎是注意到了管心的目光，顾莫不知在哪个点突然抬头，被抓了现行的管心突然老脸一红，心想，嗯，这VIP病房果然不错，自带美颜心动滤镜。
“醒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顾莫放下电脑过去给管心倒了杯水。
接过杯子的时候，感觉那来自热水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让人很是满足，管心笑着说：“我这不是怕担心影响你工作嘛。”
才怪！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莫盯着管心上下来回查看，倒是管心非常不好意思：“我没事啦，不就是脑子被撞了一下，幸好没失忆也没变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着管心嬉皮笑脸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样子，顾莫不语。
似乎是感受到来自面前的不满，管心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或许是对自己的“怒其不争”吧，但是她也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他为什么要不高兴呢，管心也不语。
两人迎来了少有的冷战。
管心这么坐着，看着杯子里的热水，顾莫站着，看着低着头的管心，和她额头上醒目的绕了一圈的纱布，突然觉得是自己严肃了。最近为什么老是对管心控制不住情绪呢，甚至有时候竟然会产生一种名为气愤的情绪，他想，不应该。
“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顾莫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更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我和爸妈都会担心的。”
管心点了点头。
“心心，你怎么样了？”还未见其人的顾母先派她的声音先行到达，且无缝对接顾莫的话，以至于因为顾莫先服软的管心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顾母和顾父此刻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妈，我已经好多了，头也不疼了，浑身上下都有力气了。”管心笑着摆弄她的胳膊，被顾母连忙按下：“知道了知道了，别动了，好好休息知道吗，女孩子身上不能留疤的，留疤了不好看，会嫁不出去的。”
顾父听了不高兴地说：“谁敢因为我女儿留疤不要她我削他。”
“爸妈，我要是真嫁不出去，就一辈子赖着你们不走了呗。”
“还赖着不走，小小年纪就自己搬出去住。”顾母强烈表示自己非常不开心：“我不管，心心等你出院了，你就搬回来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住外面实在是不安全。”
管心哭笑不得：“妈，我这都在外面住了这么久了，不都是好好的。”
“好什么好，好到都出车祸住院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瞒着我生过很多病住过很多次医院。”
还真是！
管心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连忙偷偷给顾莫一个眼神：哥，快帮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顾莫接受到管心的眼神回复：好，那你得听我的。
管心用眼神回复：好，悉听尊便。
顾莫终于肯笑着拉住顾母：“妈，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负责接送心心上下班的。”
顾母看着顾莫和管心，还是不肯松口，一旁的顾父搂住老婆的肩膀：“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随他们去吧。”
顾母叹了口气，给了管心一记眼神，真拿你没办法。
得到顾氏夫妇松口，管心也放松了下来，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管心虽然知道顾氏夫妇对自己很好，是真的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但是爸爸妈妈，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想要找回记忆的心情。不管真相如何，你们都一直是我的父母。
“所以，以后你得让我送你上下班。”
啊？
管心抬头看向顾莫：“不是为了阻止妈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顾莫没有立刻回答，一点点一点点低下腰，靠近管心，把她逼得无处可逃只能直面面对他的问题：“管心，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管心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是，哥，我有很多的小秘密。”管心反倒没有回避，直接跟顾莫说：“哥，不管因为什么，请让我独自保留这些秘密好吗，或许有一天等我都准备好了，我应该会主动告诉你的。”
顾莫看着管心的眼睛，似乎想从她那么坦白的言语里看出一丝隐瞒，但是深深的眼眸里全是她的真诚和期待自己的允许。
她直言不讳地告知她有秘密但是却不能告诉他，反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管心心——”陆有息进门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姿势暧昧的对望着，顾莫还弯着腰强势面对管心，没做太多思考，陆有息三两步地上前准备推开顾莫。
却被顾莫一下子握住了要推搡他的爪子，一记眼神过来，陆有息读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却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名为“敌意”的味道。
“你做什么？”陆有息问。
“你做什么？”顾莫答。
两个站在病床两边对峙的男人中间正坐着管心，虽然不应该，但是此刻她真的很想买一捧爆米花，最好再来一杯可乐，年度耽美大戏啊，但谁是攻谁是受啊？
顾管心！
或许是对着当事人一脸意~淫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招摇，顾莫和陆有息异口同声地喊醒她，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不过这一吼，但是让两个人停止了对峙。
“管心心，你身体怎么样了？”陆有息赶紧把刚才进门时候一着急扔在地上的补品捡起来。
真是花样不要太多好嘛。
阿胶补血冲剂？额…。
西洋参？蛤……
健胃宝？什么鬼？
痛经宝颗粒？为什么有这个！
脑白金？！？！我还不需要它吧！
“陆有息？你来看我就好了，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管心皮笑肉不笑，感觉自己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逢年过节的时候经常会出现。
“既然要补那就都补一下嘛，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养的白白胖胖的我喜欢。”
要你喜欢个头啊！
以上这句腹诽来自顾莫，但翻译成社交语言说出口的时候就成了顾莫独有的回复：“首先，补品不能乱吃。”
说着像挑什么似的翻看这些补品，还把一些看不过去的补品像扔垃圾一样扔到远处。不理会陆有息气愤的“喂喂喂你干什么？”和管心出于礼貌地制止：“哥，这样不太好吧！”
顾莫继续说：“其次，话不能乱说。管心是不是白白胖胖是她自己的事情，跟你无关，更用不着你喜欢。”
“管心心都没说什么，要你这个做哥哥的来说什么啊。”陆有息不服气。
“那心心，你来说吧。”
蛤？这么随便就把话语权交到她手上啦？
她看了看顾莫又看了看陆有息，这种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要干嘞，再说，陆有息幼稚也就算了，顾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你们讲得都有道理，你们聊，我再睡会儿。”说着就要捂起被子躲进去，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又是谁啊？今天她这病房真是热闹啊。
“管心，我是老张，我带部门同事一起来看你了。”
张老大？！
管心和顾莫对视了一眼，顾莫心领神会地去了洗手间，倒是陆有息一脸懵。
“陆有息，我们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不要给我泄漏出去啊。”
管心轻声地拜托，陆有息当然应允，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很爽，感觉顾莫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这种贱贱的感觉真是不要太好。
门被打开了，其他人看见陆有息也都是微微一愣。
“你是？”
“张老大，他是我好朋友陆有息，也是来看我的。”管心帮忙介绍。
张老大点点头问好，倒是部花Lily又出来作妖了：“你好，我叫Lily，很高兴认识你。”
伸出她美丽修长的爪子等待着陆有息的握手，只是良久都没有反应的陆有息突然说道：“我不喜欢你的美甲。”
啊，空气里一阵静默的尴尬，Lily讪讪地收回做了漂亮指甲的爪子，张老大伸出手来主动握住陆有息：“我没有做美甲，代Lily和你握个手吧。”
管心想这陆有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再说张老大都出来打圆场了，再不敌也要给他一个面子。
“Lily，我这个朋友经常抽风，别理他。”
哈哈哈哈哈哈，Lily也算配合地尬笑了几下，空气里终于有了缓解尴尬的声音。大家纷纷进屋把礼物放下，张老大想起了一件事：“看你这样子，下个月的出差就让其他人去了吧。”
“别呀，我没事的，再休息小半个月，我就可以去了。”
“喂，管心心，你这个样子还想着出差，你是不是疯了？”
管心立马给陆有息飞过去一记白眼让他闭嘴。
“张老大，到下个月我一定没事了，看在一个病人拜托的份上，让我去吧。”说着还双手何十做拜托状。
“喂，顾管心，我说你这么拼死拼活赚钱干什么，就为了出个车祸住VVVIP病房啊。”Lily此刻说到了重点，部门里的人一下子疑惑了，这管心平时看着很普通啊，打扮什么的都很一般，还经常哭穷求加班，怎么出了个车祸，连VVVIP病房都住上了。
“我运气好，一辆豪车撞了我，肇事司机为了表示歉意特地安排的VVVIP病房。”管心笑着，发现自己现在说起慌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
其他人除了恍然大悟以外竟还萌动了求豪车撞自己的小心思，吓得管心内心喊了句“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希望自己不要带坏这群小朋友。
“喂，顾管心，洗手间在哪，我需要上个洗手间。”
这个Lily真是一刻不停地作妖啊！
管心刚想给她指路来着，手刚抬起来就想起了顾莫还在里头，正想着怎么拒绝，只见陆有息出来说：“不好意思，洗手间我预约了，你要上的话，出门右拐。”
说着双手插口袋很是酷炫狂拽地进了洗手间，留下再一次被怼的Lily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心只好再一次替陆有息跟她说声抱歉。
张老大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啊，他们部门不仅人~民内~部矛盾多，连外~交也有问题，还怎么做企宣啊，赶紧地撤吧，不然又不知道要给管心带来什么麻烦了。
“这样吧，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关于你下个月出差的事情…。”管心静候着张老大的回复。“月前你要是能出院，我就让你去。”
管心大喜，高兴地送走了部门同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回过头来，赶紧跑过去看望被关在厕所里的两大只。
我去，什么情况！
顾莫坐在马桶盖上继续在用电脑处理公务，陆有息洗了个苹果靠在洗手台旁吃得正香，两人各行其是，没有说话，可为什么觉得画面如此和谐。
真的是把厕所用成了VVVIP的感觉，你们赢了！
－－－－－－题外话－－－－－－
2018年的最后一天了，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到是一年的最后一天，真的，好难过。总希望有个时间的缝隙可以躲进去，在2018年的最后一天和2019年的第一天之间。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知道，2019年还是会到来，新的一年，你还敢相信自己吗，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好在，自己永远可以给自己再一次机会，只要你还不放弃。2018年的夜晚，好好哭一场，为那些没有实现的梦想，为那些不顺遂的事情，为总是辜负自己又给自己希望的自己。因为，泪水是祭奠，哭完之后，就让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都入土吧。2019年，我就敢笑着过，生活，你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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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我有很多的小秘密。”管心反倒没有回避，直接跟顾莫说：“哥，不管因为什么，请让我独自保留这些秘密好吗，或许有一天等我都准备好了，我应该会主动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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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心心都没说什么，要你这个做哥哥的来说什么啊。”陆有息不服气。
“那心心，你来说吧。”
蛤？这么随便就把话语权交到她手上啦？
她看了看顾莫又看了看陆有息，这种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要干嘞，再说，陆有息幼稚也就算了，顾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你们讲得都有道理，你们聊，我再睡会儿。”说着就要捂起被子躲进去，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又是谁啊？今天她这病房真是热闹啊。
“管心，我是老张，我带部门同事一起来看你了。”
张老大？！
管心和顾莫对视了一眼，顾莫心领神会地去了洗手间，倒是陆有息一脸懵。
“陆有息，我们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不要给我泄漏出去啊。”
管心轻声地拜托，陆有息当然应允，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很爽，感觉顾莫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这种贱贱的感觉真是不要太好。
门被打开了，其他人看见陆有息也都是微微一愣。
“你是？”
“张老大，他是我好朋友陆有息，也是来看我的。”管心帮忙介绍。
张老大点点头问好，倒是部花Lily又出来作妖了：“你好，我叫Lily，很高兴认识你。”
伸出她美丽修长的爪子等待着陆有息的握手，只是良久都没有反应的陆有息突然说道：“我不喜欢你的美甲。”
啊，空气里一阵静默的尴尬，Lily讪讪地收回做了漂亮指甲的爪子，张老大伸出手来主动握住陆有息：“我没有做美甲，代Lily和你握个手吧。”
管心想这陆有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再说张老大都出来打圆场了，再不敌也要给他一个面子。
“Lily，我这个朋友经常抽风，别理他。”
哈哈哈哈哈哈，Lily也算配合地尬笑了几下，空气里终于有了缓解尴尬的声音。大家纷纷进屋把礼物放下，张老大想起了一件事：“看你这样子，下个月的出差就让其他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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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管心心，你这个样子还想着出差，你是不是疯了？”
管心立马给陆有息飞过去一记白眼让他闭嘴。
“张老大，到下个月我一定没事了，看在一个病人拜托的份上，让我去吧。”说着还双手何十做拜托状。
“喂，顾管心，我说你这么拼死拼活赚钱干什么，就为了出个车祸住VVVIP病房啊。”Lily此刻说到了重点，部门里的人一下子疑惑了，这管心平时看着很普通啊，打扮什么的都很一般，还经常哭穷求加班，怎么出了个车祸，连VVVIP病房都住上了。
“我运气好，一辆豪车撞了我，肇事司机为了表示歉意特地安排的VVVIP病房。”管心笑着，发现自己现在说起慌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
其他人除了恍然大悟以外竟还萌动了求豪车撞自己的小心思，吓得管心内心喊了句“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希望自己不要带坏这群小朋友。
“喂，顾管心，洗手间在哪，我需要上个洗手间。”
这个Lily真是一刻不停地作妖啊！
管心刚想给她指路来着，手刚抬起来就想起了顾莫还在里头，正想着怎么拒绝，只见陆有息出来说：“不好意思，洗手间我预约了，你要上的话，出门右拐。”
说着双手插口袋很是酷炫狂拽地进了洗手间，留下再一次被怼的Lily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心只好再一次替陆有息跟她说声抱歉。
张老大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啊，他们部门不仅人~民内~部矛盾多，连外~交也有问题，还怎么做企宣啊，赶紧地撤吧，不然又不知道要给管心带来什么麻烦了。
“这样吧，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关于你下个月出差的事情…。”管心静候着张老大的回复。“月前你要是能出院，我就让你去。”
管心大喜，高兴地送走了部门同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回过头来，赶紧跑过去看望被关在厕所里的两大只。
我去，什么情况！
顾莫坐在马桶盖上继续在用电脑处理公务，陆有息洗了个苹果靠在洗手台旁吃得正香，两人各行其是，没有说话，可为什么觉得画面如此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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