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深渊之口_天行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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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深渊之口

  神秘岛屿,营地角落之处。

  包括阮秋诗在内的所有人,何曾见过这般哽咽落泪的楚绫歌。

  陆寒溪默然俏立于一旁,心疼极了。

  将小毛团放到地上,莲步轻移间,已是走到母女两人跟前,将仍旧挺直跪于地面的楚绫歌轻轻扶了起来。

  瞧见陆寒溪后,楚绫歌这才收了泪。

  此生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跟前,自己还有什么好哭的。

  当务之急,想想怎样从这里离开才是正经。

  “你是,陆姑娘?”阮秋诗打量着与自己女儿并肩而立的漂亮女子,很快便认出了对方是谁。

  三年的时光,将陆寒溪雕琢得更加优雅动人,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些极具魅力的韵味,如醇酒般芳菲香浓。

  只是那空灵澄澈的气质,却是一如往昔。

  见阮秋诗不仅记得自己,而且还一语道出了自己的姓氏,陆寒溪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紧张,朝对方屈膝行礼,恭敬唤了一声阮姨。

  阮秋诗赶紧托起其玉臂,让她不必多礼。

  这时,易璇等人也走了上来。

  阮秋诗目光微微扫过众人,心中有着一大堆的疑问,却又不知应该先从何处问起。

  倒是楚绫歌先开了口:“娘,这位是我进入宗门之后,指导我功法的老师,你跟爹早年见过她的!”

  听得对方这么一说,阮秋诗才又再度将目光投向易璇。

  观其面相,依稀有些熟悉之感,但却又实在记不大起。

  毕竟事隔二十余载,岁月的流沙,足以将一个人的容貌气质冲刷得大为改变。

  偶遇那会,易璇还是个忍辱负重的小姑娘,而阮秋诗也就才与现在的楚绫歌一般大小。

  若不是易璇当初认出了楚绫歌颈间所戴的那枚暖玉,就算是见着阮秋诗,估计也认她不出。

  仅用了半柱香的工夫,楚绫歌就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讲了一遍。

  当然,几次死里逃生之事,她一字未提,只挑着关键的重点讲述。

  末了,待阮秋诗平复下内心的震憾之后,才将此地情形更加具体的给众人分析了一遍。

  在背后作鬼的那神秘人,花费这般精力将人困于此地,不是为了求财或报仇,更像是他所布下的一场考验。

  而所有被阵法传送到这里的人,都是那人棋盘上的一粒棋子。

  他禁锢众人,却又给予自由,他剥夺力量,却又适当的释放灵气。

  这样的做法,有些类似于驯化幼兽,只是,阮秋诗想不明白,那人最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夜里,众人各自宿于帐中休憩。

  楚绫歌自然是与陆寒溪同宿一帐,为了能让自家媳妇睡得舒服,前者忙东忙西,摧调着为数不多的灵力,在纳戒之中不断翻找,一切能够用到的物品,都被她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瞧着对方那认真而又肃然的模样,陆寒溪心中甚暖,又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又不是娇生惯养的柔弱女子,就算暂时无法动用灵力,也不会有着什么大碍。

  “绫歌,别忙活了。”说着,陆寒溪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走到对方跟前,继续道,“今日我瞧阮姨的衣衫已是有着磨损,你有没有备用的袍服,赶紧送过去。”

  听得对方这么一提醒,楚绫歌才拍头称是,一把抱住眼前佳人的纤腰,在其唇间猛亲一口,笑道:“还是媳妇想得周到!”

  说罢,又从纳戒之中取出一套月白色的衣衫,献宝似的捧到陆寒溪眼前,道:“这是我流落芦城那会所得,才穿过一回,就把这套给娘亲吧!”

  陆寒溪好奇的接过衣衫,抖落开来,打量着那细致的针脚,似随口问道:“你不是向来喜欢宽大的练功袍吗?怎么会想着购买这等儒衫?”

  楚绫歌尚且处于与娘亲重逢的欣喜之中,全然没有留意到对方话语之中的异样。

  认真解释道:“这不是我买的,是芦城那倾小姐送我的,这是行商服,穿着也不觉束手束脚。”

  听着对方的话语,陆寒溪仔细瞧着衣袖之处的‘绫’字绣体,以及其旁萦绕的片片柔云,问:“那位倾小姐,全名叫什么?”

  感受着周围徒然而降的温度,楚绫歌面上笑意夏然而止,故作轻松的道:“害,媳妇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天色已晚,我先把衣衫给娘亲送去哈。”

  话音落下之后,陆寒溪却无有所动,美如削葱般的手指,轻抚着衣衫袖口处的云朵,眸光直直盯着眼前人。

  见实在赖不过,楚绫歌才硬着头皮回道:“倾小姐的全名是,倾挽云。”

  此话一出,陆寒溪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便彻底消散,将衣衫递还给对方,淡淡道:“你去阮姨那处吧。”

  楚绫歌心脏狂跳,哪敢再去送衣衫,将手中之物塞进纳戒,伸手便抱向佳人,却被后者毫不犹豫的推开。

  陆寒溪心中有气,根本无需多问,也知晓那名叫作倾挽云的女子,定是对楚绫歌有情。

  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即便是嘴上不说,却也能从一言一行之中表露出来。

  难怪某人会在芦城待上那么久,对付仇敌只是其一,更多的,恐怕是为了那位倾小姐吧。

  陆寒溪执意要赶人,楚绫歌自知理亏,也不敢如往常那样死乞白赖的逗留,解释一通无果之后,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帐篷。

  一连几晚,都是在自己娘亲帐中过夜。

  阮秋诗哪会知道两人之间闹了别扭,只当是久别重逢,自己女儿喜欢如小时候那般粘着自己,心情甚好,每日都笑盈盈的。

  楚绫歌却是有苦难言,媳妇对别人倒是一如往常,唯独不理自己,更别提是有所亲近。

  继楚绫歌一行人之后,再无人被传送至岛上。

  又过得数日,岛内突然出现了愈发不利于众人生存的变化!

  原本每日都会充斥整座小岛的稀薄灵气,变得仅会在一处固定的地方出现。

  那是与海水接洽的一块石地,凹凸不平,但形状却有些像斗台。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后者的阵法,是为了隔绝能量外泄,伤着他人,而前者,则是为了将灵气集中在一个地方,好令武者进去抢夺。

  灵气仍是以五行轮流的方式释放,时间固定,数量固定。

  如此一来,根本不必幕后之人安排,每日放送灵气的那个时辰,都会上演一场混乱的修罗血战!

  掠夺,是很多人烙在血肉之中的本性。

  而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了头。

  当沿海石台被第一波武者发现之后,充斥其内的,已轮换到金属性灵气。

  眼瞧着已是有武者掠入其上,开始争夺地盘,阮申愁得五官都快要拧成包子褶。

  虽然石台的阵法并未限制所有人进出,但问题是自己又不曾修得金属性灵力,跑上去瞎挤一点意义也无,说不定还会被人扔出来。

  正愁云惨淡着,却见一道人影从旁掠出,十数息之间,已是踏足石台。

  阮申瞪眼一瞧,喃喃惊诧道:“咦?是楚绫歌,她过去干嘛?”

  发现无人理会自己,他又朝着花雅月沉声道:“难道你没看见吗?楚绫歌跑上去了!”

  一行人中,阮申唯一敢惹的,也就只有花雅月。

  花雅月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动声色的朝陆寒溪身旁挪了挪,才冲他淡然一笑:“看到了啊,阮族长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对楚绫歌有什么意见?”

  阮申:“......”

  瞧着已经扭头朝自己这方看过来的清冷女子,阮申心里也是有些郁闷。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先前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一般,令人非常窝火。

  然而,阮申很快就发现问题的根源出自于哪儿了。

  踏入海岸石台范围的楚绫歌,刚刚站定没多久,就遭到了一名白发男子的驱逐。

  白发男子年龄并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在朝楚绫歌出手之前,他已是将好些武者击伤,而后提着人衣领,径直往海里扔。

  反正得罪的都是修炼金属性灵力的武者,身为法相境中阶的实力选手,纳气恢复的速度远超他人。

  故而,白发男子也不太担心别人会暗中报复自己。

  直到,他遇到了楚绫歌。

  若是白发男子不去相惹,楚绫歌也不会将他直接扔进海中。

  虽然他驱逐弱者的举动令人心生厌烦,但说到底,弱肉强食的世界,规则本就透着残酷。

  谁更有实力,谁就能占用更多的资源,获得更大的特权。

  楚绫歌自诩自己并不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在自身也困难的情况下,也就没有兴趣去打抱不平。

  但若是不守规矩之人想要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白发男子为了节省灵力,并没有选择施展功法攻击,只将灵力蓄于掌心,而后狠狠的朝着楚绫歌肩头抓去。

  有着法相境高阶修为的楚绫歌,论及恢复灵力,速度自然比白发男子更为迅速。

  一盏茶的工夫,两人气府之中的金属性灵力蓄备,便已不相上下。

  感应着白发男子的掌劲已袭至近前,楚绫歌不闪不避,握指成拳,直直迎上了对方这一掌。

  白皙而纤细的拳头,落于白发男子掌面,剧烈的音爆之声自拳掌交接处传荡而开,震得人耳膜生疼。

  强横的劲力袭至手臂,白发男子双目圆瞪,心中暗道不妙。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已是被对手击得倒飞而出。

  这一幕,不仅令得石台之上的其他武者心惊胆战,更是让台下不远处的阮申眼皮狂跳。

  “卧槽!原来楚绫歌同时修有风、金两种属性的灵力!难怪她们刚才一点也不惊讶!”

  腹诽归腹诽,震惊过后,阮申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

  毕竟,现在这般情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队中人实力超群,自己的安全也更能多一分保障。

  第二日,石台之内开始释放木属性灵气。

  于是,阮申又一次陷入了震惊。

  他看到,楚绫歌改变了容貌,跟着阮秋诗齐齐踏入石台,合力将前来滋扰的武者击溃之后,便盘膝而坐,纳气修炼。

  到得第五日,阮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何周围那几名女子总是没有紧迫感,原来她们都知道楚绫歌拥有全属性灵根啊!

  只要这岛上还有着五行灵气的供给,自己这支队伍,基本上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一行人中,只有易璇无法依靠纳气来调节自身状态。

  这一点,自然不会成为其太大的困扰,木、水属性灵力都有着修复之效,在楚绫歌的灵力温养下,易璇的状态甚至比其他人更好。

  闲暇之余,她还精神十足的细细教导楚绫歌如何感应空间之力。

  瞧着这一幕,阮申有些想哭,若不是自己此前针对过阮秋诗,以自己的身份,也能够让楚绫歌替自己温养。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熬上数日,才能在石台之上获得一些灵力补给。

  这样的情况整整持续了半月,原本岛上两百之数的武者,也径直剧减至六十。

  岛上虽然有着淡水,却并无太多能够充饥的食物。

  得不到足够灵力的补充,武者很难撑过漫长时光,更何况,石台之上被人所伤之后,伤势得不到处理,也会加剧武者的死亡。

  灵气的供应,随着人数的锐减而日渐稀薄。

  到得最后,就连楚绫歌也有些撑不住了。

  前些日子,她只需替易璇一人温养,半月之后,她每日都得替三人进行灵力调节。

  这都还是没有将苍猊算在其中,妖兽毕竟跟人类不一样,仅靠肉身相持,也能撑上好些日子。

  这一日,石台之中的火属性灵气供应,已是淡薄至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立于台中的数名武者,皆是有种濒临崩溃的感觉。

  一碗粥,数个人分,说不得最后所有人都得饿死。

  沉默了一小会儿,便有武者主动退出了石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打算放弃之时,令人震惊的一幕便出现了。

  那名武者只吸取了很少的灵气便离开石台,而后,直接出手将离得最近的一人击杀。

  冷眼扫了扫周围震惊莫名的众人,拖着那身体仍在喷涌着鲜血的尸体,直朝林间走去。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陆寒溪便朝着石台那处大声开了口:“绫歌,快阻止他!”

  虽然陆寒溪没有把话说透,但在场许多心思灵敏之辈已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刚刚那武者,是想要生啖人肉!

  若是这个口子一旦开启,那整座海岛都会陷入比幽冥更加可怕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吃醋这事,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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