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星星
到了结账的时候，倪奈暖拿出手机，大方地说：“我请你。”
夏安星又带她去看了饭堂，还带她来吃了这么好吃的麻辣烫，不做点什么，倪奈暖心里会过意不去。
夏安星冷淡地说不用。
“你不用这么客气。”倪奈暖抬起脸，犹豫了一下，坦诚道：“……其实我只是想试试手机支付是怎么弄的。”
她这才刚回国，知道国内手机支付很流行，但还没亲身体会过。
这话一出，夏安星没再拒绝。
倪奈暖动作很慢，夏安星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操作，预备着遇到问题能及时给她施以援手。
付款时，倪奈暖隐隐听到一旁传来了几个不太好听的字眼。
“私生女”、“不要脸”、“她也真好意思”。
她垂着眼，余光往那边看了一下，是倪爱纱和她朋友的那一桌。
挺奇妙的。
她心想道。
也不知道倪爱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等她笨拙地操作好，两人转身离开。
经过倪爱纱那一桌的时候，夏安星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指尖叩着她们的桌沿敲了敲，漠不经心地开口：“吵到我了。”
整个店里倏地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儿声音。
倪爱纱和她的两个朋友脸色皆发生了点变化，白得泛青。
等夏安星和倪奈暖走后，店里才恢复了正常。
“我去夏安星什么毛病啊！就这么维护他的那个‘妹妹’吗？”其中一个女生缓过神来，抱怨道，“一点实话都听不得了？”
“都说了是私生女，能傍上裴家，那肯定是有点手段的。”长卷发女生说，“而且夏安星他自己不也是么？又不是什么天生富贵，只是他妈手段高超，想方设法嫁进了裴家罢了。”
那个女生轻蔑道：“啧，那这两人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绝配了。”
倪爱纱默默听着她们的议论，没说话。
掩藏在桌面下的左手握得很紧，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仿佛要掐破那方寸肌肤。
晚上回到家，苏琳拉着倪奈暖嘘寒问暖。
“哎，是我不好，没跟他们交代清楚你的情况。”苏琳自责道，“现在我已经跟学校那边说清楚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她中午的时候就得知了数学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整个人一下子慌了神。
好在倪奈暖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否则她真的得自责死了。
倪奈暖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只是老师误会了。阿姨也不要责罚她，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苏琳摇摇头，“傻孩子，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对。这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的身上揽。”
裴家的晚饭一向很家常，再富贵的人家也不可能天天山珍海味。夏安星听着她们说话，一声不吭，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旁边自顾自地吃饭。
苏琳又问了倪奈暖今天的上课情况。
“听谭老师说你今天上课和夏安星说话，你们说什么了？”苏琳有些好奇地问。
自己儿子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懒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嘴里永远都是那几句话几个字，和他聊天，能“嗯”一声都是好的了。
这样的夏安星居然会上课的时候和倪奈暖说悄悄话。
可太让人意外了！
倪奈暖迟疑了一会儿，“他拔我头发。”
苏琳：“？”
夏安星终于有动作了，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倪奈暖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就问他为什么拔我头发，他给我递了张便利贴说不用谢。”
苏琳：“？？？”
“夏安星！开学第一天就欺负人家，你好意思吗！？”
苏琳一拍桌子，冲夏安星气冲冲地喊：“拔人家头发还说不用谢？放下筷子，你现在就跟我出来！”
苏琳把夏安星叫去外面的花园里，倪奈暖快速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雪菲听完她今天的事，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你好坏呀！你怎么这样啊！”
倪奈暖镇定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分添油加醋。”
“你这不叫添油加醋。”陆雪菲还在笑，“你这是颠倒黑白。”
倪奈暖耸了耸肩，没再解释。
她也是在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歧义，可惜已经晚了。她刚想解释，苏琳已经揪着夏安星出去。
只得作罢。
房间里的灯光是很温柔的暖黄色，倪奈暖摘下助听器放到充电底座上充电，决定去零食柜那里拿一盒牛奶喝。
她做贼似的拉开一条门缝，夏安星应该还在下面，没上来。
确认完毕，她才悄悄地打开门，走到零食柜那边，刚拉开冰箱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冷绵长的声音。
“鬼鬼祟祟做什么？”
倪奈暖吓了一跳。
她没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但光凭这个语气就能辨认出这是夏安星的声音，拿了牛奶就想跑。
夏安星长腿一迈，直接越到前面，挡住了所有的出路。
“怕我吃了你？”夏安星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浅色的眼睛在这昏暗的角落里也沾染上了一点漆黑，眸子十分纯净，“瞎告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他还微微弯下了腰，堵着倪奈暖，两人距离无比接近。
倪奈暖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落在她的鼻尖前。
有点痒。然而她只能看到夏安星的唇角在动，完全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
夏安星捕捉到她茫然无措的神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多犹豫，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耳垂上，有几分惊诧：“你没戴助听器？”
倪奈暖：“……”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眼下仿佛在鸡同鸭讲，他说再多的话倪奈暖都听不清楚。
夏安星失去兴趣，稍稍往旁边靠了一下，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倪奈暖见他放过自己，眨了眨眼抬脚离开。结果没走两步，又被拦了下来。
手里的纯牛奶被抽走了。
然后被塞了一袋甜牛奶。
夏安星看她不解的模样，微不可察勾了下嘴角，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俯身，低头，凑近她耳边，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下，不，为，例。”
回到房间。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倪奈暖急促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有点烫。
牛奶有些冰手，她咬开一个角，一边慢吞吞地喝一边出神。
大帅哥今晚吃错药了？
也有可能是被她饭桌上说的话给气到了。
倪奈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又过了几分钟，倪奈暖拿起手机，看了下微信。
她今天加了严林松和尹彤的好友，他们把她拉进了班级的微信群里。一共三个群，有老师的，没老师的，还有一个全都是女生的。
尹彤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尹彤：【截图.jpg】
尹彤：【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尹彤：【这群女的有病吧，我靠心里得多阴暗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倪奈暖点开她发的那张图片，那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上面都是针对倪奈暖的一些不好的言论。
说她是聋子的，说她做作的，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内涵说她其实是私生女的。
前面的话倪奈暖从小到大听得多，现在都能免疫了。但最后那个，让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回了尹彤一句：【别生气，她们也就只敢在背后说说，没必要为这些垃圾生气。】
尹彤：【希望人出事！人铁定出事！】
还附了两个表情包。
倪奈暖不自禁笑了声。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下：【其他的我都能理解，‘私生女’这个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尹彤：【我不知道啊，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姐妹。】
没一会儿尹彤就回来了，说貌似是九班那边传出来的。
倪奈暖：【九班？】
尹彤：【对，你是不是得罪叶妤她们？好像是她们说的。】
倪奈暖：【我不认识叶妤。】
尹彤：【那你知道倪爱纱吗？她也是叶妤那个圈子里的。咦，好巧，她和你同一个姓啊！】
这个名字倪奈暖可就熟悉了。
她顿了下，才回复：【我知道了，彤彤，谢谢你。】
夜色浓稠，如同怎么也化不开的黑。
倪奈暖来到阳台，坐在摇椅上。云层很厚，把星星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见一点星光。
她盘起腿，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摇椅里，垂眼俯瞰楼下花圃中娇艳的花朵。半响，唇角微微弯起，勾勒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既然倪爱纱敢这么造谣她。
那她也就只好，奉陪到底咯。
翌日。
周二上午第三节是体育课，在逸才，除非是高三，其他年级体育课是不允许其他任课老师霸占的。
大家今天穿的都是自己的私服。
因为体育课，倪奈暖穿了一套苏琳给她买的运动服，浅紫色的长裤衬出细长的双腿。她身高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腿特别长，视觉上会让她看起来比相同身高的其他女生高很多。
一群少年少女稀稀拉拉地站成一个方阵，在操场上等着老师过来。
过了几分钟，体育老师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今天九班的体育老师请假了，他们班来和我们一起上课。”
九班。
捕捉到这个字眼，倪奈暖抬了下眼，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倪爱纱的身影。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视线交汇不过一秒，便又各自移开。
人太多也不好上课，老师让他们围着操场跑了两圈之后，想了个主意，“一班和九班来个对抗赛吧！男生们踢足球，女生们打篮球。”
女生们都不怎么爱运动，尹彤听完后脸都白了，“我讨厌打篮球！”
倪奈暖默了片刻，“我觉得还好。”
体委正愁没女生愿意上场，听到倪奈暖的话立即飞奔而来，“倪同学，你会打篮球吗？那麻烦你上场为班级争光吧！就这么说定了！”
倪奈暖：“……”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抓了壮丁，她和其他四个女生来到球场中央。
九班那边也选好人了，出乎意料，倪爱纱居然也在。
比赛开始前，倪爱纱忽然对倪奈暖说：“下午放学后别走，我爸妈说要见你。”
她的语气特别平静且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倪奈暖觉得有些好笑，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拒绝。”
倪爱纱顿住。
倪奈暖指尖勾了勾耳边的碎发，温柔甜美的音色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他们可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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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星又带她去看了饭堂，还带她来吃了这么好吃的麻辣烫，不做点什么，倪奈暖心里会过意不去。
夏安星冷淡地说不用。
“你不用这么客气。”倪奈暖抬起脸，犹豫了一下，坦诚道：“……其实我只是想试试手机支付是怎么弄的。”
她这才刚回国，知道国内手机支付很流行，但还没亲身体会过。
这话一出，夏安星没再拒绝。
倪奈暖动作很慢，夏安星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操作，预备着遇到问题能及时给她施以援手。
付款时，倪奈暖隐隐听到一旁传来了几个不太好听的字眼。
“私生女”、“不要脸”、“她也真好意思”。
她垂着眼，余光往那边看了一下，是倪爱纱和她朋友的那一桌。
挺奇妙的。
她心想道。
也不知道倪爱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等她笨拙地操作好，两人转身离开。
经过倪爱纱那一桌的时候，夏安星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指尖叩着她们的桌沿敲了敲，漠不经心地开口：“吵到我了。”
整个店里倏地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儿声音。
倪爱纱和她的两个朋友脸色皆发生了点变化，白得泛青。
等夏安星和倪奈暖走后，店里才恢复了正常。
“我去夏安星什么毛病啊！就这么维护他的那个‘妹妹’吗？”其中一个女生缓过神来，抱怨道，“一点实话都听不得了？”
“都说了是私生女，能傍上裴家，那肯定是有点手段的。”长卷发女生说，“而且夏安星他自己不也是么？又不是什么天生富贵，只是他妈手段高超，想方设法嫁进了裴家罢了。”
那个女生轻蔑道：“啧，那这两人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绝配了。”
倪爱纱默默听着她们的议论，没说话。
掩藏在桌面下的左手握得很紧，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仿佛要掐破那方寸肌肤。
晚上回到家，苏琳拉着倪奈暖嘘寒问暖。
“哎，是我不好，没跟他们交代清楚你的情况。”苏琳自责道，“现在我已经跟学校那边说清楚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她中午的时候就得知了数学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整个人一下子慌了神。
好在倪奈暖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否则她真的得自责死了。
倪奈暖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只是老师误会了。阿姨也不要责罚她，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苏琳摇摇头，“傻孩子，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对。这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的身上揽。”
裴家的晚饭一向很家常，再富贵的人家也不可能天天山珍海味。夏安星听着她们说话，一声不吭，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旁边自顾自地吃饭。
苏琳又问了倪奈暖今天的上课情况。
“听谭老师说你今天上课和夏安星说话，你们说什么了？”苏琳有些好奇地问。
自己儿子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懒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嘴里永远都是那几句话几个字，和他聊天，能“嗯”一声都是好的了。
这样的夏安星居然会上课的时候和倪奈暖说悄悄话。
可太让人意外了！
倪奈暖迟疑了一会儿，“他拔我头发。”
苏琳：“？”
夏安星终于有动作了，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倪奈暖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就问他为什么拔我头发，他给我递了张便利贴说不用谢。”
苏琳：“？？？”
“夏安星！开学第一天就欺负人家，你好意思吗！？”
苏琳一拍桌子，冲夏安星气冲冲地喊：“拔人家头发还说不用谢？放下筷子，你现在就跟我出来！”
苏琳把夏安星叫去外面的花园里，倪奈暖快速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雪菲听完她今天的事，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你好坏呀！你怎么这样啊！”
倪奈暖镇定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分添油加醋。”
“你这不叫添油加醋。”陆雪菲还在笑，“你这是颠倒黑白。”
倪奈暖耸了耸肩，没再解释。
她也是在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歧义，可惜已经晚了。她刚想解释，苏琳已经揪着夏安星出去。
只得作罢。
房间里的灯光是很温柔的暖黄色，倪奈暖摘下助听器放到充电底座上充电，决定去零食柜那里拿一盒牛奶喝。
她做贼似的拉开一条门缝，夏安星应该还在下面，没上来。
确认完毕，她才悄悄地打开门，走到零食柜那边，刚拉开冰箱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冷绵长的声音。
“鬼鬼祟祟做什么？”
倪奈暖吓了一跳。
她没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但光凭这个语气就能辨认出这是夏安星的声音，拿了牛奶就想跑。
夏安星长腿一迈，直接越到前面，挡住了所有的出路。
“怕我吃了你？”夏安星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浅色的眼睛在这昏暗的角落里也沾染上了一点漆黑，眸子十分纯净，“瞎告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他还微微弯下了腰，堵着倪奈暖，两人距离无比接近。
倪奈暖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落在她的鼻尖前。
有点痒。然而她只能看到夏安星的唇角在动，完全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
夏安星捕捉到她茫然无措的神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多犹豫，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耳垂上，有几分惊诧：“你没戴助听器？”
倪奈暖：“……”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眼下仿佛在鸡同鸭讲，他说再多的话倪奈暖都听不清楚。
夏安星失去兴趣，稍稍往旁边靠了一下，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倪奈暖见他放过自己，眨了眨眼抬脚离开。结果没走两步，又被拦了下来。
手里的纯牛奶被抽走了。
然后被塞了一袋甜牛奶。
夏安星看她不解的模样，微不可察勾了下嘴角，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俯身，低头，凑近她耳边，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下，不，为，例。”
回到房间。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倪奈暖急促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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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有些冰手，她咬开一个角，一边慢吞吞地喝一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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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被她饭桌上说的话给气到了。
倪奈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又过了几分钟，倪奈暖拿起手机，看了下微信。
她今天加了严林松和尹彤的好友，他们把她拉进了班级的微信群里。一共三个群，有老师的，没老师的，还有一个全都是女生的。
尹彤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尹彤：【截图.jpg】
尹彤：【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尹彤：【这群女的有病吧，我靠心里得多阴暗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倪奈暖点开她发的那张图片，那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上面都是针对倪奈暖的一些不好的言论。
说她是聋子的，说她做作的，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内涵说她其实是私生女的。
前面的话倪奈暖从小到大听得多，现在都能免疫了。但最后那个，让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回了尹彤一句：【别生气，她们也就只敢在背后说说，没必要为这些垃圾生气。】
尹彤：【希望人出事！人铁定出事！】
还附了两个表情包。
倪奈暖不自禁笑了声。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下：【其他的我都能理解，‘私生女’这个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尹彤：【我不知道啊，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姐妹。】
没一会儿尹彤就回来了，说貌似是九班那边传出来的。
倪奈暖：【九班？】
尹彤：【对，你是不是得罪叶妤她们？好像是她们说的。】
倪奈暖：【我不认识叶妤。】
尹彤：【那你知道倪爱纱吗？她也是叶妤那个圈子里的。咦，好巧，她和你同一个姓啊！】
这个名字倪奈暖可就熟悉了。
她顿了下，才回复：【我知道了，彤彤，谢谢你。】
夜色浓稠，如同怎么也化不开的黑。
倪奈暖来到阳台，坐在摇椅上。云层很厚，把星星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见一点星光。
她盘起腿，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摇椅里，垂眼俯瞰楼下花圃中娇艳的花朵。半响，唇角微微弯起，勾勒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既然倪爱纱敢这么造谣她。
那她也就只好，奉陪到底咯。
翌日。
周二上午第三节是体育课，在逸才，除非是高三，其他年级体育课是不允许其他任课老师霸占的。
大家今天穿的都是自己的私服。
因为体育课，倪奈暖穿了一套苏琳给她买的运动服，浅紫色的长裤衬出细长的双腿。她身高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腿特别长，视觉上会让她看起来比相同身高的其他女生高很多。
一群少年少女稀稀拉拉地站成一个方阵，在操场上等着老师过来。
过了几分钟，体育老师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今天九班的体育老师请假了，他们班来和我们一起上课。”
九班。
捕捉到这个字眼，倪奈暖抬了下眼，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倪爱纱的身影。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视线交汇不过一秒，便又各自移开。
人太多也不好上课，老师让他们围着操场跑了两圈之后，想了个主意，“一班和九班来个对抗赛吧！男生们踢足球，女生们打篮球。”
女生们都不怎么爱运动，尹彤听完后脸都白了，“我讨厌打篮球！”
倪奈暖默了片刻，“我觉得还好。”
体委正愁没女生愿意上场，听到倪奈暖的话立即飞奔而来，“倪同学，你会打篮球吗？那麻烦你上场为班级争光吧！就这么说定了！”
倪奈暖：“……”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抓了壮丁，她和其他四个女生来到球场中央。
九班那边也选好人了，出乎意料，倪爱纱居然也在。
比赛开始前，倪爱纱忽然对倪奈暖说：“下午放学后别走，我爸妈说要见你。”
她的语气特别平静且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倪奈暖觉得有些好笑，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拒绝。”
倪爱纱顿住。
倪奈暖指尖勾了勾耳边的碎发，温柔甜美的音色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他们可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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