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_步天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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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一列开往春天的火车。连目的地都如此应景:长春。何遇道:“两国在明面上的交流毕竟没断过,那师徒俩在日本神道教都有些地位,要是把人杀了,日本那边不可能不知道,下次我们过去办事,小日本也来个如法炮制,规矩就乱了。”

  “毕竟是总局的人,大局观就是比我强!”老郑拍拍何遇肩膀:“其实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小日本了!”

  何遇哈哈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先说好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得连请三顿酒!”

  他见冬至投来好奇目光,就顺口道:“老郑祖上是东北军的,曾跟过张作霖,后来被日本人谋害,所以他特讨厌日本人。”

  老郑撇嘴:“国仇家恨,东北人就没几个不痛恨小日本的!”

  “就任由他们这样下山没关系吗?万一他们去了别处……”冬至咳了两声,感觉喉咙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没事,老大让看潮生去跟着他们了。”何遇道,伸手在冬至身上摸索了一下,见他露出吃痛神色,就道,“你肋骨骨折了,别乱动,回头下山送你去医院。”

  冬至听见看潮生三个字,吃惊道:“那只猫?!”

  何遇笑道:“你才发现吗?”

  冬至恍然,难怪自己在瀑布旁边迷路时,大黄猫会给自己引路,那副贪吃又傲娇的样子,还真跟看潮生一模一样。

  但人变成猫……

  他想到雪狼面对大黄猫的畏惧模样,好奇道:“他是猫精还是老虎精?”

  何遇诡秘一笑,没有回答。

  冬至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热量渐渐挥发殆尽,寒意一阵接一阵涌上来,但内里却被汗水湿透,十分难受。

  这时他听见龙深道:“石碑碎了。”

  何遇和老郑刚才还谈笑风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怎么会这样?龙尸不是被制服了吗?!”

  龙深走过来,语气倒是没有多大变化:“龙尸底下就是那块石碑,我怀疑复活龙尸的人,是冲着石碑来的。”

  何遇脑子转得很快:“这么说,那些日本人之所以收到这里埋着龙尸的消息,很可能也是有人故意散布出去的?”

  老郑也道:“我回去就查查潜行夜叉,肯定跟这帮玩意儿有关!骨龙一死,它们也就不见了,哪有这么巧的!”

  龙深嗯了一声:“刚我跟王静观联系上了,她跟你失散之后一直找不到你,就先下山去找救援了,很快就会过来。”

  老郑如释重负:“那就好!”

  何遇笑嘻嘻朝龙深挤眉弄眼:“老大啊,冬至这回立功了,他本来就是无辜被我们牵扯进来的,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龙深喜怒不辨:“你想要什么表示?”

  何遇赶紧捅捅冬至:“最近刚下发一批经费,冬至又是因公负伤,怎么也得来个五星度假酒店包月礼包之类的吧,最好是有两个名额,你说是吧?”

  冬至哭笑不得,脱口而出:“单身狗要两个名额干什么?”

  何遇怒其不争:“我也是啊,加上我不正好两个吗!”

  龙深似笑非笑看他:“我记得你上回记过被扣的工资到现在还没扣完吧?”

  何遇换上一个狗腿的笑容:“老大,这回我这么卖命,也算功过相抵了吧?”

  龙深点点头:“没错,所以为了奖励你,这个月的工资就不扣了。”

  何遇:……

  也就是说下个月还要扣!

  何遇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他的游戏都快没钱充值买英雄了啊啊啊!

  冬至迷迷糊糊禁不住也跟着笑,一笑就扯动伤势,疼得他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

  “那我可以提要求吗?”他忍不住道。

  何遇有气无力:“单身狗不准提要求!”

  冬至自动屏蔽何遇,望向龙深,把心一横,话脱口而出:“我能加入你们吗?”

  他以为自己的语气足够镇定了,但别人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忐忑。

  见龙深没有回答,冬至有点紧张:“我不会打架,比不上你们,不过我会画画,呃,画符好像也还行,可以给何遇当个助手,要不然应聘前台什么的也行……”

  本来是一时冲动提出来的请求,到后面却越说越流利。

  何遇在旁边拆台:“我们那的前台比我还厉害。”

  冬至傻傻哦了一声,神使鬼差加了句:“那打游戏很厉害行不行?”

  何遇乐出声。

  冬至反应过来,尴尬得无以复加,恨不能跳上天跟骨龙肩并肩。

  龙深不置可否,只道:“回去先好好休息吧。”

  没有当场拒绝,但在冬至看来就是婉拒了。

  他有点失望,又有点被拒绝的难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龙深没给他多少回应的机会,转身又走到坑边察看。

  何遇拍拍冬至的手臂,低声道:“老大说得对,你先养好伤再说,这次的事情不要多想,奖励方面我会尽量帮你申请的。”

  冬至想要牵动嘴角回应,身体却疼痛得连这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眼皮越发沉重,耳边传来何遇跟老郑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像隔了一层玻璃,怎么听都不分明。

  “张行……”冬至蓦地想起还被安置在半山途中的女孩子,呢喃道。

  老郑似乎听见了,又安慰他几句,冬至脑袋一歪,终于彻底昏睡过去。

  再后来的一切善后事宜,再与他无关。

  世界清静。

  也许梦里有龙。

  ……

  薄薄的眼皮首先感应到光线,明晃晃刺眼的感觉随即传递到大脑。

  冬至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束粉白色的桔梗,玻璃瓶里装了一半的水,折射出下面的花枝,天空般澄澈明亮。

  淡淡消毒水味在鼻间萦绕,病房很安静,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张床,不过上面空着。

  “特意给你找的双人间,条件不错吧?”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推门而入的动静传来。

  冬至惊喜道:“老郑!”

  老郑笑呵呵进来:“哟呵,恢复得不错,没失忆!”

  他手臂上还打着绷带,张嘴就开玩笑,跟那天对日本人横眉立目的样子截然不同,后面还跟着一名女性。

  老郑介绍道:“这是王静观,叫王姐就好,她就是那天在山上跟我走散的同事,听说你光荣负伤,特地过来探望,没想到赶早不如赶巧,正好赶上你醒来了!”

  冬至想坐起,却被王静观按住,对方亲切道:“你躺着吧,大夫说你有点脑震荡,得多休养!”

  难怪还有些晕乎乎的,他抬手要揉,发现手臂上还插着针管。

  冬至:“老郑,你没事吧?”

  老郑:“没事,跟你一样,骨折了,不过没大碍。”

  王静观白他一眼:“什么没大碍,明明内伤不轻,医生让你躺床上的,谁让你到处蹦跶!”

  老郑摸着脑袋:“躺不住,闲得慌。”

  医生很快过来,大致检查了一番,帮他拔了针,交代道:“你肋骨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但都不严重,主要是静养,没事别乱走,身上的外伤伤口,护士会定时过来给你上药,消炎药也得记得按时吃。”

  对比不听话的病患老郑,乖乖点头的冬至更让人喜欢,尤其还是个白白净净的帅哥,中年女大夫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在冬至窘迫的目送下笑着走了。

  王静观笑道:“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

  冬至道:“我是独生,爸妈前几年车祸去世了,家里边也没什么走动的亲戚,就不麻烦他们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

  他的语调很淡定,但听在旁人耳朵里,总有些不知如何接话的语塞。

  冬至没让这种尴尬氛围弥漫开来,很快就开玩笑问:“老郑,王姐,我因公负伤,是不是这几天有免费伙食福利?”

  王静观顺势笑道:“当然有,不仅伙食免费,住院检查也都组织全包,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老郑打开食盒:“喏,你王姐给你准备了,我看看,山药粥,排骨汤,不错,以形补形,下次来个猪蹄。”

  这话又引来王静观一顿白眼。

  排骨汤一喝就知道不是外头店里做的,加入胡萝卜和玉米之后的汤呈现金黄色泽,入口更是香甜,汤里还有几块猪软骨,早已浸染了玉米和萝卜的甜味,冬至尝了一口,忍不住赞道:“这汤真好喝!”

  王静观笑道:“王姐自己熬的,好喝就多喝点,明天还给你送。”

  冬至的乖巧和身世彻底激发起她的母性,看冬至的眼神甭提多柔和了。

  老郑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咱俩同事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给我送过汤啊!”

  王静观冷笑:“十二年前不是送过吗,被人倒厕所里了。”

  老郑:……

  冬至听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暧昧,低头默默喝汤吃肉。

  上面写着:特别管理局,工号2491,何遇。

  冬至茫然片刻,终于灵光一闪:“你们是有关部门的人?”

  何遇将牌子收回去,笑道:“有关部门?这个称呼挺好玩,这么叫也未尝不可。火车上有些古怪,我们就是收到消息,才会上来追查的。”

  他又安抚道:“不过事情不大,不用太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冬至听见处理两个字,莫名有点紧张:“那我会不会被失忆啊?”

  何遇莫名其妙:“什么被失忆?”

  冬至道:“美剧和电影里都这么演的,但凡看过外星人或什么不明生物的民众,被主角的记忆消除棒一照,立马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何遇大感兴趣:“还有这种电影?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也去看!”

  冬至道:“叫《黑衣人》,有三部,还有美剧《X档案》,也是讲这一类的,挺出名的啊。”

  何遇摸摸鼻子:“我之前一直在山上,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两年前才下山,有点空闲都用在游戏上了,你说的那种记忆消除棒,目前我还没见过,不过说不定美国佬真有呢,上回出国交流,我就见过他们不少先进仪器,总局还说要引进,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又离题万里,虽然冬至对他说的内容很感兴趣,但还是忙将话题拉回来:“这么说,你们不会强行消除目击者的记忆?那要是有人泄露出去怎么办?”

  何遇耸肩,一脸没所谓:“那也得有人相信啊,你出去给别人说你碰见妖怪,和你被下了迷、幻、药,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哪一种?肯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吧!”

  冬至:……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换了半个小时前,有人给他说火车上有妖魔鬼怪,他也会觉得对方是神经病。

  假装淡定没几秒,他又按捺不住满心好奇,问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在火车上出现?”

  他本来想问刚才那男人的身份,但对方估计是何遇的领导,这么问也有些唐突,话到嘴边,又勉强换成别的问题。

  何遇倒没有卖关子:“现在还不确定,它们背后可能还有人在操纵,不过这些跟你没关系,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较好,免得晚上做噩梦。”

  冬至眨眨眼:“那除了我之外,火车上还有别人遇到过这种怪事吗?要是我再碰上怎么办?”

  “目前为止,发生状况的只有你一个。”何遇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张平安符。”

  说着,他打开自己的背包,往里头翻找。

  冬至看着那个毛绒绒的轻松熊背包,熊脑袋睁着一对萌萌的绿豆眼,跟自己四目相对。

  “这背包是你的?”

  “对啊,怎么了?”何遇反问,头也不抬。

  “我以为是你女朋友的。”冬至干笑。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背着个萌萌的熊包,那画面简直太美。

  何遇幽幽道:“我也想要有个女朋友啊,听说游戏公司的女孩子都很漂亮,你要不给我介绍个?”

  冬至挠挠头:“我要是能给你介绍,自己就不会是单身狗了。”

  那头何遇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东西,急得满头大汗:“我出门前明明放进去了的!也没像上次一样当厕纸用掉啊!完了完了,又要被老大骂了!”

  冬至:……

  他突然觉得何遇的符箓效果可能有限。

  “算了算了!”何遇掏出一支笔和一盒朱砂。“没带黄纸,先将就一下,你带纸了吗?”

  这也能将就?

  冬至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空白的草稿纸。

  “白纸也可以?”

  “可以,就是效果差一点。”

  何遇接过一张,对半折叠,再裁成原来大约三分之一的尺寸,放在桌子上捋直,打开朱砂盒子,用毛笔蘸了,屏息凝神,低头写下一串字符。

  冬至是学美术的,对各种图案有种天生的敏锐,他发现上面的图案乍看上去似乎毫无意义,一个圆圈连着一个圆圈,仔细端详,却似乎连接出一个又一个生生不息的宇宙洪荒。

  何遇认真的神情就像自己在作什么绝世名画。

  车厢里虽然是深夜,还比较安静,但不乏有人窃窃私语,车轮在铁轨上滚动的噪音,何遇心无旁骛,全然不为所动,嘴里还喃喃自语,听不清在念什么。

  最后笔画长长拖过的瞬间,何遇飞快咬破手指,往符纸上一弹。

  对方动作太快,冬至看见血弹到朱砂笔划中,似乎还伴随着金光隐隐掠过一瞬,随即消失不见。

  何遇一气呵成写好一张符箓,其实也还不到一分钟的事情,但却好像过了很久。

  “好了!”

  他长舒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又吹干符箓,将它折成等边三角形,递给冬至。

  “这是明光符,最常见的一种驱邪符,你放在身上,可保灵台一点清明,不受邪魔内侵。”何遇抓抓头发,“本来用黄纸写是效果最好的,但现在没有,没办法,我已经用我的血加强了符胆,可以稍加弥补一下效果,你带在身上,最好上厕所也别离身。”

  对方毕竟一片好意,冬至郑重感谢,把符箓放进口袋里。

  何遇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开始拿出手机玩游戏,一边和他聊游戏开发和设置。

  冬至闲得无聊,想起何遇刚刚画的符,也在草稿上随意涂鸦。

  何遇余光一瞥,咦了一声。

  冬至在画刚才何遇画过的符箓,那么复杂的字符,他居然看一眼,就随手画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形似神不似,更谈不上效力可言,但已经足够让何遇意外的了。

  “我学了一天才画出来的符,你居然看一眼就会了!”

  “我毕竟有美术功底。”冬至有点小得意,又要保持谦虚,睫毛跟着眼睛上下眨动,甭提多可爱了。

  何遇又羡慕又嫉妒:“还好你没在我师父手底下,不然我肯定天天被他拿着你念叨!”

  刚说完,他心头一动:“这样吧,我把画明光符的诀窍教给你,下次你可以拿黄纸和朱砂自己画。”

  冬至跃跃欲试,又有点犹豫道:“那你这样算不算泄露师门秘密?”

  何遇大手一挥,很是豪爽:“没事,就一张符而已,谁让你是我喜欢的作者呢!”

  “人有头有脚,符也一样,分符头,符腹,符胆,符脚,缺一不可,降妖伏魔,保家平安的符文,一般符头都是敕令,有些符是请神的,还得加上想要请的神明,但各派都有不同秘法,同样一种符,不同派别也有出入……”

  何遇絮絮叨叨讲了一堆,又给他说画符时的诀窍。

  “画符经常会失败,你没有修习内家功夫,更是事倍功半,刚才只是能把图案画出个轮廓,离注入符胆还远得很,回头我再给你画一遍明光符,你回去之后照着练习,切记画符的时候,要气沉丹田,心念合一……”

  冬至虚心请教:“丹田在哪里?怎么把气沉下去?”

  何遇想了想道:“你酝酿一下放屁的感觉,但不要把屁放出来。”

  冬至:……

  何遇道:“普通人画出来的符,空有符形,没有符窍,不过你要是真能把这道符原原本本画出来,就算是空有符形,震慑一般小魔小怪也足够了。要是下次再碰见那样的情况,连符也起不了作用,还可以咬破手指,对着虚空画明光符,只要定下心,说不定威力还要更大一些。”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头问冬至:“你还是童男吧?”

  冬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何遇嘿嘿一笑,拍上他的肩膀,挤眉弄眼:“我懂,我懂!是就更好了,你这种生辰,本来就应该注意一下。”

  冬至迷茫:“我的生辰怎么了?”

  何遇道:“冬至是一年阴消阳长之时,换而言之,正好脚踩阴阳,这本来也没什么,但你名字居然也叫冬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八字里同样是阴阳消合,互取平衡。其实论凶论煞,你不算最差的,还有很多不好的八字排在你前面,但对一些有歹心的人来说,你的八字也不是全无作用。”

  他没具体再说下去,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冬至点点头,虚心受教。

  何遇看见他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乖。”

  随后又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咧嘴一笑:“我有个毛病,一看见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就受不了。”

  冬至嘴角一抽:“我哪里毛绒绒?”

  何遇理直气壮:“头发!”

  冬至照着何遇画出来的符文又画了几遍,一遍比一遍流畅,连何遇也觉得他在画符上很有天分,不免暗道可惜。

  “你要是早十年被我师父看见,估计还能当我师弟。”

  冬至很好奇:“现在还真的有那种隐士高人吗?你们是什么门派?平时隐居在哪里?可我看到峨眉山青城山那些现在每天都挤满游客,你们哪有地方修炼?”

  他不问则已,一问就滔滔不绝,对熟人更是话痨。

  不过何遇自己也是个话痨,所以两人一见如故。

  这些问题不涉及什么机密,何遇也没打算隐瞒,就道:“我们门派叫閤皂派……”

  话音未落,冬至忽然啊了一声。

  “我看见徐姐母女了!”

  何遇腾地起身:“在哪里!”

  冬至指着前面的车厢通道:“刚走过去,我看着很熟悉,应该就是她们!”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坐着别动!”何遇抛下一句话,人已经没影了。

  火车依旧高速前进,令窗外光与影飞速闪逝重叠,恍惚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耳机里放着蔡琴的《你一定要是个孩子》,醇厚华丽的女声流淌而出,冬至灵感泉涌,忍不住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乘务员推着流动餐车过来。

  轮子跟车厢地面接触,制造出不小的动静。

  “饮料零食水果小吃方便面,有人要的吗?”

  这种吆喝声打从上火车就隔三差五听见,冬至耳朵已经长茧了,一般头也不抬。

  但此刻,不知怎的,神使鬼差,他抬起头看了一眼。

  乘务员看着有点眼熟。

  冬至记忆力不错,几秒的时间就想起来了。

  刚刚餐车里,就是这个乘务员在值班。

  但她怎么会跑来推流动餐车?

  流动餐车和固定餐车的工作,一般来说不会是同一个人在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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