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保护你啊
“你放心，我没事。”
唐木跷着二郎退，自己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茶，啜了一口，颇为满足地一叹。“这香闻着挺舒服的，以前没闻到过。”
他又深嗅了一下，突然想到了，歪头看向林晗玉，“是你做的？”
林晗玉见他猜到了，点头，“嗯，本来是想在那天送你来着。你夜里睡觉不安稳，闻这香能让你宁神气静，睡个踏实觉。”
唐木撅嘴，“也只有你这么刁钻的丫头才能想到调制这种香来。”
林晗玉不满，撇嘴，“哪里就刁钻了，这是很正常的药香好吧。你要是不喜欢啊，剩下的几枝我自己留着用。”
“你身上还有？”唐木站了起来，朝林晗玉腰里摸去。
“喂，谁说给你了？”林晗玉急忙躲开。
“你刚才就明明说是要送给我的。”唐木哪里肯放过，伸手就去抢。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女人善变，没听说过么？”林晗玉决定不讲道理，做个耍泼的女人，抢先从腰里拿了香筒连着双手一起藏在身后。
“女人善变是没错，所以我允许你现在变回来。快，把香给我。”唐木不依不饶，说送了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回去呢。
“就是不给。”林晗玉左避右闪。
唐木虽然手长腿长，但碍于男女之防，并不敢真正贴身去抢，所以一时抢不到。后来，他想到一个绝招。
他眯着双眼看着林晗玉，笑得贼兮兮地，“真不给是吧，那就别怪我了。”
“你，想干嘛？”林晗玉心头一跳。
唐木嘿嘿一笑，双手伸向她胳肢窝。林晗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挠她。她最怕痒，一挠便笑个不停，这一看到他手伸过来，还没够着呢，人已经先反射性地笑了。待到他手轻轻挠过来，她笑得更甚了，完全停不下来，眼泪都迸出来了，
“我……求饶了，给……给你还不行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救饶，双手拿着香筒递了出去。
“这可是你自己愿意地哈，以后别说我强取豪夺。”唐木得意地拿过香筒，放在鼻前一闻，“嗯，香，不枉我山长水远的跑来救你。”
“哎呀，真是笑痛我的肝儿了。”林晗玉扶着椅子无力地坐下来，笑最耗气，刚才这一阵笑至少得喘好久才能平。
终于好点了，林晗玉这才想起刚才唐木说的那句话，山长水远跑来救她？难道此次两国交战竟是因为她？
瞄了眼还把玩着香筒的唐木，林晗玉突然提起了勇气，嗫嚅地问：“你……不是真的为了我才发兵攻的蒙国吧。”
唐木将手里的香筒宝贝似的放在了腰里，这才转头看向林晗玉，目光灼灼，“不然，我以为我找他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是为了什么？”
“啊？真是为了我？”林晗玉指着自己，不太敢相信。
唐木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越笑越夸张，甚至笑弯了腰，最后才抬起头来，边笑边道：“你还当真了啊，当然不是为你，你又不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大美人儿。”
林晗玉嗔了他一眼，哼，什么人啊，这种事情还捉弄她。不过，知道此次战祸并非因自己而起，她多少轻松了一些。
“既然不是因为我，那又是因为什么？”两国早就签定了友好协定，如此明目张胆地发兵，总得有个理由吧。
唐木道：“蒙国三公子石砂曾在上月初率关中军士骚扰我荣国边境，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只是他一向都是扮成游民出动的，又从不留下活口让我方抓到证据，所以发兵一直缺乏一个正当的理由，此次你被掳了，刚好也算是一个正当的出兵理由吧。”
林晗玉恍然，原来她被掳还成了一个别人期待已久的出兵的理由。好一个理由，让她心里才升起的暖意突然凉了不少。
“那你怎么自己孤身闯进宫来了？”林晗玉又问。
“这个……既然理由是为了救你，那我总得找到你，证明给天下人看你果真是被蒙国的公子石红衣所掳吧。所以，救你正是此战的关键，自然得本公子亲自出马啰。”
林晗玉扁嘴，“小女子何德何能，竟然麻烦公子木亲身冒险前来相救。哦不对，公子木根本不是为了小女子而冒险，而是为了一个理由的成立而冒险，对吧。”
唐木终于听出了林晗玉语气里的酸味，挑了挑眉，“你是在生气我出兵的原因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救你么？”
“当然不是。”林晗玉否认。“我最讨厌战争，最讨厌兵祸，此生唯一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哼，而你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坏蛋！”
林晗玉气极，口不择言起来，说出口了，方才察觉自己说重了，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抿着唇歪头不再去理他。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浓重了起来，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好一会儿，唐木身体挪了挪，“嗯嗯。”假咳了两声。
林晗玉偷瞄过来，见他又将那香筒拿在手里闻。
“别闻太多，当心真睡着了。”她一撇嘴，软声嗔道。
唐木挑眉，知道她这是认错的姿势了。
他将香筒仍放回腰间，将椅子搬近了些，双手撑在桌上，脑袋夹在两手之间，盯着林晗玉道：“想不想知道现在战况如何？”
“战况？你都在这里了，大队人马不是该退回营地只防不攻了么？”林晗玉反问。
“非也，再说谁说我没在就不能打战了？除了攻破最难的第一关，其他两关我根本就没在场，曾明羽扮成了我的样子连攻两城，而我则混进了宫。就在我进蒙城前一刻还收到他传来的信息，当时正在距此三百里外和石红衣拉战。他得了我的命令，遇上石红衣便只诱其出城生擒，并不直接破城杀死将帅。”
林晗玉听到石红衣无事，心里松了口气。
只听唐木继续道：“一，蒙国于我荣国并无深大的仇恨。”
“二，我虽然乔装成了商人混了进来，但对于你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只是通过那巷子里留下的物件查到是石红衣所有，确定你是被石红衣所掳。所以，我想万一在宫里找不到你，生擒了石红衣便可直接向她问你的下落了。如无意外，今晚曾明羽便能生擒到石红衣，所以……”
“所以，你才有恃无恐，觉得自己留在蒙王宫也不会有事？”林晗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唐木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做为一个敌国大将军出现在他们的王宫里，怎么会没有危险？”林晗玉激动得站了起来，“你自己也都说了，蒙国几位公子根本巴不得蒙王死，也不会珍惜石红衣的性命，曾明羽挟持石红衣无用，你挟持蒙王更没用。万一他们不管不顾，直接拿清贼护主的口号攻进来，杀了蒙王再把杀人的罪名在你头上，你就算成功逃出宫外也脱不了弑杀一国之主的罪名。”
唐木伸出双手拍了几下，挑眉，“嗯，分析得不错，但有一点你还没分析进去。”
“哪一点？”
“想造反的人手里无兵啊。”唐木眨了眨眼睛，用一种近乎可爱的眼神望着林晗玉，“蒙国现在的兵都在盗了兵符上前线的石红衣手里，而石红衣在曾明羽的手里，所以那些兵现在是无头的苍蝇，不知道要往哪里飞，最好的办法是守在关边等着，而不会听蒙城任何一个公子的调令。而蒙城剩下的唯一一股还能称得上是军队的应该就是直接听命于蒙王的守城卫长，此人更不会傻傻地听几个公子的命令使蒙王处于危险之中。至于几个公子手里那些私兵，一是不敢全部拿出来摆在台面上，二就算拿出来也敌不过守城卫长统率的精兵，除非他们都傻得不行了才会拿私兵出来起事。”
听到唐木分析得头头是道，林晗玉似是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你就等着明天有人发现蒙王宫前的守值都死了，然后告诉他们是信国的大公子杀死的，你只是留下来做个见证？”
唐木嘿嘿一笑，“不用等明天，如果没猜错。门外现在已经有人拿着刀剑准备好了。蒙城轮值是一个时辰换一班，他们应该在莫子非走后没多久就发现了。现在，怕是门外窗下全都是手持兵器的人，只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林晗玉讶，“不可能吧，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让你听到那守卫长这个职位也可以不用要了。”唐木突然转身门的方向，大吼一声，“都进来吧，躲在门外多难受啊，连个坐的都没有。”
林晗玉正怀疑着，只见门被推开了，隐隐中可见寒光冷冽的兵器排成了两排在门外。
守城卫长石惊天，就是林晗玉进宫那天在宫外率队迎接的那个男子，脚踩皮靴，手握双剑，目光坚定地走了进来，先是望了眼静静躺在床上不动的蒙王，然后望向一脸惊讶的林晗玉，最后望着唐木。
“公子木，久仰了。”石惊天倒握剑把双手一拱，伏首，很是尊重地一礼。
唐木坐姿不变，坦然受礼，挑眉道：“嗯，久闻蒙国有一使双剑的高手，早就想领教一番了，今日如何？”
石惊天抬脸，“公子木肯赐教，那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如今为五斗米而折腰，身系一职，不敢不尽心。”
“哦？那你要如何尽心？”
石惊天再次拱手，“请公子木将刚才所发生的事陈述一遍即可。”
“哦，仅仅是陈述一遍么？”唐木轻轻抬起左袖，用右手捋了捋袖口的皱褶，似乎下一秒便能扶袖而起，大战一场。
石惊天身体一抖，半跪而拜，“公子木一言九鼎，天下谁人敢不信。”
唐木哈哈一笑，“看在你眼光不错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想你家蒙王这几日平安，最好是你亲自把守着门外，我虽然决定这几日留在宫里，但却不是替你看家护院来了。至于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就不用知道了，等你家蒙王醒过来，到时我亲自告诉他得了。当然，如果他活得到那个时候的话。”
“那…”石惊天略迟疑了一下，“红衣公子现在可在曾公子手上？”
“消息收得挺快。”唐木耸肩，“放心，她没事，我出宫那天便是她回国之时。现在，我需要一张床，舒适点的，搬进来吧，这几天我便住在这屋里了。”
石惊天立即令人去库房寻一张新床，又吩咐了四人进来，分别抬走了小玉和黑衣刺客的尸体。一会儿，打扫的宫女和抬床的侍卫都过来了，不知道是慑于侍卫长右惊天的权威还是唐木生人勿近的气场，各人做事都屏息宁气，一点儿声音都不曾发出。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退出，石惊天朝林晗玉道：“神女，小玉已死，我再让王后安排个宫女过来。”
“不用了，她有手有脚，一应杂活都会，你浪费个人力做什么？”
林晗玉未表态，唐木自做主张赶走尚未来报道的宫女。
石惊天犹豫，望着林晗玉。
林晗玉只得摆手，“按他说的吧。”反正他也有手有脚，杂活和粗活都会。
石惊天见林晗玉这么说，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林晗玉和唐木，哦不，还有一个昏睡中的蒙王。
气氛突然有点怪异，因为林晗玉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必有事情发生。
她抱胸远避。
“你干嘛呢？”唐木抚额，这丑女干嘛用一种防色狼的眼神看着他。
“你，干嘛要和我住一起？”林晗玉努嘴。
“那你干嘛和这蒙王住一起？”
“方便我给他治腿啊！”
“方便我保护你啊！”
呃…林晗玉一愣，然后吃吃地笑了。
“你是为了保护我啊。”
“不然，你想哪儿去了？”唐木歪头问。
“没想哪儿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晗玉龟缩回自己的小床，蒙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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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木跷着二郎退，自己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茶，啜了一口，颇为满足地一叹。“这香闻着挺舒服的，以前没闻到过。”
他又深嗅了一下，突然想到了，歪头看向林晗玉，“是你做的？”
林晗玉见他猜到了，点头，“嗯，本来是想在那天送你来着。你夜里睡觉不安稳，闻这香能让你宁神气静，睡个踏实觉。”
唐木撅嘴，“也只有你这么刁钻的丫头才能想到调制这种香来。”
林晗玉不满，撇嘴，“哪里就刁钻了，这是很正常的药香好吧。你要是不喜欢啊，剩下的几枝我自己留着用。”
“你身上还有？”唐木站了起来，朝林晗玉腰里摸去。
“喂，谁说给你了？”林晗玉急忙躲开。
“你刚才就明明说是要送给我的。”唐木哪里肯放过，伸手就去抢。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女人善变，没听说过么？”林晗玉决定不讲道理，做个耍泼的女人，抢先从腰里拿了香筒连着双手一起藏在身后。
“女人善变是没错，所以我允许你现在变回来。快，把香给我。”唐木不依不饶，说送了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回去呢。
“就是不给。”林晗玉左避右闪。
唐木虽然手长腿长，但碍于男女之防，并不敢真正贴身去抢，所以一时抢不到。后来，他想到一个绝招。
他眯着双眼看着林晗玉，笑得贼兮兮地，“真不给是吧，那就别怪我了。”
“你，想干嘛？”林晗玉心头一跳。
唐木嘿嘿一笑，双手伸向她胳肢窝。林晗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挠她。她最怕痒，一挠便笑个不停，这一看到他手伸过来，还没够着呢，人已经先反射性地笑了。待到他手轻轻挠过来，她笑得更甚了，完全停不下来，眼泪都迸出来了，
“我……求饶了，给……给你还不行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救饶，双手拿着香筒递了出去。
“这可是你自己愿意地哈，以后别说我强取豪夺。”唐木得意地拿过香筒，放在鼻前一闻，“嗯，香，不枉我山长水远的跑来救你。”
“哎呀，真是笑痛我的肝儿了。”林晗玉扶着椅子无力地坐下来，笑最耗气，刚才这一阵笑至少得喘好久才能平。
终于好点了，林晗玉这才想起刚才唐木说的那句话，山长水远跑来救她？难道此次两国交战竟是因为她？
瞄了眼还把玩着香筒的唐木，林晗玉突然提起了勇气，嗫嚅地问：“你……不是真的为了我才发兵攻的蒙国吧。”
唐木将手里的香筒宝贝似的放在了腰里，这才转头看向林晗玉，目光灼灼，“不然，我以为我找他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是为了什么？”
“啊？真是为了我？”林晗玉指着自己，不太敢相信。
唐木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越笑越夸张，甚至笑弯了腰，最后才抬起头来，边笑边道：“你还当真了啊，当然不是为你，你又不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大美人儿。”
林晗玉嗔了他一眼，哼，什么人啊，这种事情还捉弄她。不过，知道此次战祸并非因自己而起，她多少轻松了一些。
“既然不是因为我，那又是因为什么？”两国早就签定了友好协定，如此明目张胆地发兵，总得有个理由吧。
唐木道：“蒙国三公子石砂曾在上月初率关中军士骚扰我荣国边境，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只是他一向都是扮成游民出动的，又从不留下活口让我方抓到证据，所以发兵一直缺乏一个正当的理由，此次你被掳了，刚好也算是一个正当的出兵理由吧。”
林晗玉恍然，原来她被掳还成了一个别人期待已久的出兵的理由。好一个理由，让她心里才升起的暖意突然凉了不少。
“那你怎么自己孤身闯进宫来了？”林晗玉又问。
“这个……既然理由是为了救你，那我总得找到你，证明给天下人看你果真是被蒙国的公子石红衣所掳吧。所以，救你正是此战的关键，自然得本公子亲自出马啰。”
林晗玉扁嘴，“小女子何德何能，竟然麻烦公子木亲身冒险前来相救。哦不对，公子木根本不是为了小女子而冒险，而是为了一个理由的成立而冒险，对吧。”
唐木终于听出了林晗玉语气里的酸味，挑了挑眉，“你是在生气我出兵的原因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救你么？”
“当然不是。”林晗玉否认。“我最讨厌战争，最讨厌兵祸，此生唯一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哼，而你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坏蛋！”
林晗玉气极，口不择言起来，说出口了，方才察觉自己说重了，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抿着唇歪头不再去理他。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浓重了起来，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好一会儿，唐木身体挪了挪，“嗯嗯。”假咳了两声。
林晗玉偷瞄过来，见他又将那香筒拿在手里闻。
“别闻太多，当心真睡着了。”她一撇嘴，软声嗔道。
唐木挑眉，知道她这是认错的姿势了。
他将香筒仍放回腰间，将椅子搬近了些，双手撑在桌上，脑袋夹在两手之间，盯着林晗玉道：“想不想知道现在战况如何？”
“战况？你都在这里了，大队人马不是该退回营地只防不攻了么？”林晗玉反问。
“非也，再说谁说我没在就不能打战了？除了攻破最难的第一关，其他两关我根本就没在场，曾明羽扮成了我的样子连攻两城，而我则混进了宫。就在我进蒙城前一刻还收到他传来的信息，当时正在距此三百里外和石红衣拉战。他得了我的命令，遇上石红衣便只诱其出城生擒，并不直接破城杀死将帅。”
林晗玉听到石红衣无事，心里松了口气。
只听唐木继续道：“一，蒙国于我荣国并无深大的仇恨。”
“二，我虽然乔装成了商人混了进来，但对于你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只是通过那巷子里留下的物件查到是石红衣所有，确定你是被石红衣所掳。所以，我想万一在宫里找不到你，生擒了石红衣便可直接向她问你的下落了。如无意外，今晚曾明羽便能生擒到石红衣，所以……”
“所以，你才有恃无恐，觉得自己留在蒙王宫也不会有事？”林晗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唐木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做为一个敌国大将军出现在他们的王宫里，怎么会没有危险？”林晗玉激动得站了起来，“你自己也都说了，蒙国几位公子根本巴不得蒙王死，也不会珍惜石红衣的性命，曾明羽挟持石红衣无用，你挟持蒙王更没用。万一他们不管不顾，直接拿清贼护主的口号攻进来，杀了蒙王再把杀人的罪名在你头上，你就算成功逃出宫外也脱不了弑杀一国之主的罪名。”
唐木伸出双手拍了几下，挑眉，“嗯，分析得不错，但有一点你还没分析进去。”
“哪一点？”
“想造反的人手里无兵啊。”唐木眨了眨眼睛，用一种近乎可爱的眼神望着林晗玉，“蒙国现在的兵都在盗了兵符上前线的石红衣手里，而石红衣在曾明羽的手里，所以那些兵现在是无头的苍蝇，不知道要往哪里飞，最好的办法是守在关边等着，而不会听蒙城任何一个公子的调令。而蒙城剩下的唯一一股还能称得上是军队的应该就是直接听命于蒙王的守城卫长，此人更不会傻傻地听几个公子的命令使蒙王处于危险之中。至于几个公子手里那些私兵，一是不敢全部拿出来摆在台面上，二就算拿出来也敌不过守城卫长统率的精兵，除非他们都傻得不行了才会拿私兵出来起事。”
听到唐木分析得头头是道，林晗玉似是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你就等着明天有人发现蒙王宫前的守值都死了，然后告诉他们是信国的大公子杀死的，你只是留下来做个见证？”
唐木嘿嘿一笑，“不用等明天，如果没猜错。门外现在已经有人拿着刀剑准备好了。蒙城轮值是一个时辰换一班，他们应该在莫子非走后没多久就发现了。现在，怕是门外窗下全都是手持兵器的人，只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林晗玉讶，“不可能吧，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让你听到那守卫长这个职位也可以不用要了。”唐木突然转身门的方向，大吼一声，“都进来吧，躲在门外多难受啊，连个坐的都没有。”
林晗玉正怀疑着，只见门被推开了，隐隐中可见寒光冷冽的兵器排成了两排在门外。
守城卫长石惊天，就是林晗玉进宫那天在宫外率队迎接的那个男子，脚踩皮靴，手握双剑，目光坚定地走了进来，先是望了眼静静躺在床上不动的蒙王，然后望向一脸惊讶的林晗玉，最后望着唐木。
“公子木，久仰了。”石惊天倒握剑把双手一拱，伏首，很是尊重地一礼。
唐木坐姿不变，坦然受礼，挑眉道：“嗯，久闻蒙国有一使双剑的高手，早就想领教一番了，今日如何？”
石惊天抬脸，“公子木肯赐教，那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如今为五斗米而折腰，身系一职，不敢不尽心。”
“哦？那你要如何尽心？”
石惊天再次拱手，“请公子木将刚才所发生的事陈述一遍即可。”
“哦，仅仅是陈述一遍么？”唐木轻轻抬起左袖，用右手捋了捋袖口的皱褶，似乎下一秒便能扶袖而起，大战一场。
石惊天身体一抖，半跪而拜，“公子木一言九鼎，天下谁人敢不信。”
唐木哈哈一笑，“看在你眼光不错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想你家蒙王这几日平安，最好是你亲自把守着门外，我虽然决定这几日留在宫里，但却不是替你看家护院来了。至于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就不用知道了，等你家蒙王醒过来，到时我亲自告诉他得了。当然，如果他活得到那个时候的话。”
“那…”石惊天略迟疑了一下，“红衣公子现在可在曾公子手上？”
“消息收得挺快。”唐木耸肩，“放心，她没事，我出宫那天便是她回国之时。现在，我需要一张床，舒适点的，搬进来吧，这几天我便住在这屋里了。”
石惊天立即令人去库房寻一张新床，又吩咐了四人进来，分别抬走了小玉和黑衣刺客的尸体。一会儿，打扫的宫女和抬床的侍卫都过来了，不知道是慑于侍卫长右惊天的权威还是唐木生人勿近的气场，各人做事都屏息宁气，一点儿声音都不曾发出。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退出，石惊天朝林晗玉道：“神女，小玉已死，我再让王后安排个宫女过来。”
“不用了，她有手有脚，一应杂活都会，你浪费个人力做什么？”
林晗玉未表态，唐木自做主张赶走尚未来报道的宫女。
石惊天犹豫，望着林晗玉。
林晗玉只得摆手，“按他说的吧。”反正他也有手有脚，杂活和粗活都会。
石惊天见林晗玉这么说，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林晗玉和唐木，哦不，还有一个昏睡中的蒙王。
气氛突然有点怪异，因为林晗玉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必有事情发生。
她抱胸远避。
“你干嘛呢？”唐木抚额，这丑女干嘛用一种防色狼的眼神看着他。
“你，干嘛要和我住一起？”林晗玉努嘴。
“那你干嘛和这蒙王住一起？”
“方便我给他治腿啊！”
“方便我保护你啊！”
呃…林晗玉一愣，然后吃吃地笑了。
“你是为了保护我啊。”
“不然，你想哪儿去了？”唐木歪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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