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我的糖(一)_穿成霸总的炮灰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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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我的糖(一)

  “马上向你妈妈道歉。”

  五岁的顾偕深故意打翻了一盒甜点,被顾父勒令向顾母道歉。

  往日里是顾母对顾偕深更严厉些,可是她对孩子的态度柔和得多,顾父反而是个慈父,就是语气太过生硬。

  顾母儿子拉到身边,“你别那么大声,好好跟他说。”

  她今天穿条淡青色的丝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松松的挽在脑后,了五年的母亲,顾母依旧是媒体口中又纯又美的选美季军,身段纤细柔软,和总是一身板正制服的丈夫站在一起,愈发显得娇弱。

  保姆阿姨想要帮忙打扫,她让保姆阿姨停下,“你们出去吧,我来收拾。”

  顾母弯下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认真地道:“对不起,都怪妈妈回来晚了,错过你的生日。”

  她蹲下去,亲自收拾残局。

  一向喜欢她做的甜食的儿子,突然一口都不肯碰她做的烤制布丁,顾母玩笑,硬要喂他吃一口,被顾偕深伸手打翻。

  顾父在外边听到点动静,这才进了厨房。

  顾母和顾父久未见面,彼此些生疏。

  “你回来了。”顾父淡淡地道。

  他这会儿才三十来岁,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忧郁,只有事业蒸蒸日上为他带来的意气风发。

  顾母现在只是p大的编工作人员,跟顾父的事业完全不能比,但顾父却纵容她为了工作不归家。

  其实想想,她每天待在家里,他未必就高兴。

  听到顾父的话,顾母点点头。

  顾父问道:“什么时候到家的?”

  顾母说:“凌晨三点多。”

  顾父“哦”了一声,“我休假,昨天一晚上都在家,怎么没听到动静?”

  顾母抬起头冲着他笑了下,“怕吵着你,我在书房睡的。”

  她接道:“既然你在家,我下午就回学校了。”

  “随你。”

  “反正这个家也留不住你,要走就赶快走,待得太久,小心你儿子跟你哭。”

  顾母这回整整离了一年多,顾偕深又长高了不少,她看孩子,知道自己还会错过更多。

  她抽了张厨房纸,地板上的碎瓷片一一捡起,放回托盘里。

  顾父看了眼,把家佣叫进来,“是他打翻的?”

  保姆战战兢兢的说是。

  “把他叫进来。”

  一家三口何必弄得这样等级森严,顾母不需要儿子的道歉,她想要再摸摸儿子的脸,被他躲开。

  也许是聚少离多,孩子跟她生分了许多。

  顾父冷声道:“你继续在待在那边,他的成长,你可能就要全部错过了。”

  顾父看顾偕深道,“跟你妈妈道歉。”

  刚满五岁的顾偕深,五官就是缩小版的顾父,然他现在还小,脸颊略微嘟嘟的,带着点孩子特有的奶香气,光看表,是个异常漂亮的小男孩。

  顾偕深慢慢走到顾母面前,“妈妈,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他垂眼帘,小小年纪,说话口气跟顾父很像。

  顾母再也看不下去,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强忍眼泪,跟顾父说:“我现在就走,你别为难孩子。”

  父子俩站在原地,谁也没有说出挽留她的话,顾母捂嘴,忍住那声呜咽。

  她刚去p大,工作压力很大,回到家来是想和丈夫孩子团聚一下,事实证明她这趟是回来错了。

  保姆一个劲儿地劝她留下,“太太,您不在家的时候,先生和少爷都很想你。”

  顾母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上了车,催着司机快走。

  顾父和顾偕深跟走出来,站在主屋的小花园里,目送顾母离开,她身上的青色丝裙长及脚踝,在日光里,裙摆浮出一朵浪花。

  顾偕深手里捏着一颗白巧克力,他剥掉糖纸,整块巧克力放到嘴里,巧克力一下化,很甜,但他刚吃下肚,胃部就始抽搐。

  “呕……”

  顾偕深蹲在蔷薇花丛旁吐了出来。

  “这些东西再好吃,你也要忍住。”

  一双黑色皮鞋站在他身后,大掌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带着父亲特有的疼惜,“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不听。”

  顾偕深喉中又涌出一股酸液,顾父抱着他的小身子,替他拍拍背。

  吐到最后,顾偕深只能吐出点淡黄色的胃酸样的液体。

  顾父通知管家,让他把医生找来。

  他蹲下身来,拉顾偕深说,“看见了吗,你吃不了这些东西,吃多少吐多少,你不戒掉这个习惯,她就会不停买给你吃。”

  一边说,一边用纸巾擦去顾偕深嘴边残留的呕吐物。

  “这是你成长过程必须要学会的一件事,如何更像个普通人。”

  顾偕深自此不再碰任何甜食。

  第二次道歉,是在他十四岁的夏天。

  孩子快进入叛逆期了,顾母的工作也从江南分部调到总部来,职位比在p大分部低了一级,顾母索性不再苦心经营这点事业,专注自己的事。

  她和儿子现在相处的不错,跟青春期的孩子沟通,只要秉持尽量平等的基础上,顾偕深还是愿意跟她讨论几句的。

  顾母和顾父的婚姻,也进入了第十六个年头,心平气和了很多,不再过于患得患失,也可以说是人到中年,夫妇两人才始认真的正视对方。

  所以顾家的家庭氛围不错,父母之间相处融洽,他也受益颇多,不需要跟其他同龄人一样,目睹父母感情破裂,终日争吵的困境。

  一直到那年夏天,他都以为父母早已解开心结。

  那次放了暑假,顾母和他计划今年暑假去哪里度过,他喜欢水,喜欢冲浪。

  谁知顾父带回来一个男孩子,说是故友的遗腹子,让顾母好好照看两天。

  对方见他一脸惊讶,“怎么是你。”

  顾偕深想不起来他是谁。

  后来对方说,他叫傅夏,跟顾偕深当了半个月的同桌,刚转学过来,他们两个还打了一架。

  傅夏说:“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

  顾母轻轻柔柔笑,“阿深还会跟人打架?”

  傅夏笑道:“他力气很大,我可打不过他,但是打不过,我也不肯认输,就这么认识了。”

  顾偕深心里想着是,那也算打架。

  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一始是有些敌视对方的,这个年纪的男孩都不太服输。

  顾偕深单纯觉得对方说话点无聊,什么生命和哲学,顾偕深玩极限运动,只是感觉好玩,不是想着征服什么大自然。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想要,而他却得不到的东西。

  家里难得多了个人,顾母让他学着交交朋友,顾偕深为了让她放心,才和傅夏一起游泳打球,渐渐熟悉起来。

  那天下午,顾偕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会和傅夏去顾父的书房里玩。

  顾父的东西一向都放在书房里,往常书房没那么好进去,但那天他们大大方方进去,没有碰到任何人。

  他们在书房里没怎么翻动,很轻易地从柜子里找到一个盒子,打一看,里面躺本泛黄的日记本。

  顾偕深拿起来翻一看,入眼是熟悉的蓝墨色字迹。

  从第一页开始,就写哪里初见傅柔,她长得什么样,爱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家住哪里,送她回过几次家,这本日记全部都是跟傅柔个人关的小事。

  絮絮叨叨的,完全不像是动不动就冷漠待人的顾父能写出来的文字。

  可是顾偕深知道,这的确是他父亲亲笔所写,每一句都是他真实的的想法。

  傅夏惊讶地道:“阿深,原来我妈,跟你爸是那种关系。”

  这是父亲好友的孩子,顾偕深一始以为,说的是傅夏的父亲。

  傅夏摇头,说他的父亲确实是顾父的部下,但跟顾父不是什么好友,顾父找到他的时候,傅夏也很疑惑,现在一想,跟顾父有关系的人,应该是他母亲傅柔。

  对方小心翼翼地道:“阿深,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顾母发现他们两个跑到顾父的书房来了,“阿深,你怎么乱翻你爸爸的东西?”

  她不是那种会查岗的妻子,丈夫的书房,除非是顾父也在,顾母从不单独进来。

  顾偕深将日记本合上,递给她,“您要不要看看?”

  顾母说:“这是你爸爸的东西,赶快放回去。”

  顾偕深将日记本放在顾父的书桌上,跟顾母出了书房。

  顾母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小菜。

  在等主餐的时候,顾偕深一看到桌上的奶油草莓泡芙,就皱皱眉。

  在顾母问他要不要吃的时候,顾偕深霍得起身,“你们吃吧。”

  “阿深?”顾母拉住他的手,被他用力甩开。

  顾父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母亲明知道谁是傅柔,为什么还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连那本日记都不肯翻。

  “立刻给你妈妈道歉。”

  顾偕深转过身来,跟顾母说:“对不起,顾夫人。”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母一脸诧异,儿子始这样称呼自己,她急的要起身,“阿深——”

  顾父让她坐下来:“别管他。”

  第三次,是在听到他要一个基因匹配度百分百的伴侣时。

  顾母说:“阿深,我替你看过那孩子了,人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顾偕深冷笑一下,“您何必逼着我结婚,您跟顾长官结婚这么多年,还不够心烦吗?”

  顾母哀求他:“阿深,妈妈只有这一个请求,你答应妈妈好不好?”

  顾偕深答应下来。

  顾母告诉他,为他选择的伴侣是个很好的孩子。

  顾偕深并不关心未来的伴侣是什么样的人。

  “您喜欢他就够了。”

  作为被挑选的一方,温宛没有其他选择,而且事情来得太突然,也没时间让他去筹钱。

  温家遇到难事儿了,火烧眉睫的关头,能跑出来顾家这么粗的一条大腿,说什么也要抱住了。

  温父温母就盼着早日把他嫁入顾家,换取一个稳固的靠山。

  初次见面,是在一个寻常的工作日。

  顾偕深还在加班,温宛刚刚被迫辞了职。

  天气晴好,暮春的傍晚,顾宅的小花园笼罩在绯色霞光中,斑驳的光线在窗棂上游移,厅内,是言笑晏晏的两家人,落地窗上映照着一个孤单的人影。

  坐在顾宅的客厅里,温宛盯着窗前的一盆蔷薇花发着呆。

  一道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顾母听到动静笑说,“应该是阿深下班回来了。”

  所人都望门口,温父温母尤其激动,谁能想到顾家会看上长相性格都平庸的温宛,要跟温家联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到顾家的邀请,前来顾宅做客。

  只有温宛还盯着那盆蔷薇在看,温母推了他一下,“你在发什么呆?”

  他总是无意识地走神,温母觉得些难堪,这才推了推他,顾母看在眼里,她一早注意到温家的人,对着温宛的态度跟人截然不同。

  温宛似乎并不在意,收回视线。

  要跟顾偕深结婚的人是他,他却像个无关的人,到了顾宅以后什么话都不说,客厅里都是温父温母的笑声。

  听着客厅里的声音,顾偕深突然很想转身离。

  “阿深。”

  顾母走到门口,叫了他一声。

  他再无别的选择,只好走了进去,温家的人全都看他,笑得格外谄媚。

  只有一个人是例,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微微低下头,呈现出一种非常温顺的姿态。

  今天不是什么正式见面,但该有的礼节,顾母都顾及到了。

  她挽着顾偕深的胳膊,把他带到温宛面前,为他们介绍彼此。

  “阿深,这是糯糯。”

  顾偕深看了眼温宛,一脸面无表情。

  顾母放开,面带微笑在温宛身边坐下,轻声道:“糯糯,他是阿深。”

  温宛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糯白的小脸。

  顾偕深从逆光处走到温宛面前,他穿着深蓝色西装,头发梳起,露出坚毅的五官。

  温宛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个子很高脸色很冷。

  “你好。”温宛主动打了招呼。

  顾偕深深沉的盯着温宛看,长辈们的面,也毫不掩饰。

  顾母看到他这种眼神,心里反而放心了。

  顾偕深看了眼温宛,承认他长相确实不错,顾母却从没提过温宛长得漂亮,只是夸他性格独立,什么从小念寄宿制学校,学习成绩好不说,工作也是自己找的,没用过家里的钱。

  他点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温宛看起来实在娇气,说他性格独立,感觉不太像,软软糯糯的,更像是未曾经历风雨的笼中雀。

  顾母招呼着其他人出去喝茶聊天。

  “温太太,让两个孩子单独说会儿话,咱们到外面坐坐吧。”

  长辈们在花房里闲聊,专门把客厅让给两个年轻人单独聊几句。

  虽然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他们已经订好了日子,但总归得让两个人相处一下。

  顾偕深意一语不发,走到温宛身边坐下。

  他其实可以在茶几对面坐下,却还专门绕挡路的椅子,走到温宛身边坐下。

  温宛大学毕业后就工作了,他没谈过恋爱,平时里也些迟钝,并不太了解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谁也没开口说话。

  温宛垂脑袋,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顾偕深咳嗽一声,换来温宛的注视。

  他不带半分好奇地看了眼顾偕深,顾偕深发现温宛看他的眼神,跟看窗前的那盆蔷薇花差不多。

  “糯糯?”

  顾偕深冷不丁叫了声温宛的小名,觉得这字真腻。

  温宛一样不习惯陌生人这么叫自己,小声说:“我叫温宛。”

  顾偕深偏头看他,半晌才道:“问你几个问题。”

  温宛说:“您请问。”

  说话还带个“您”,可真够礼貌的,顿时让顾偕深产生了一种自己比温宛年长几十岁的错觉。

  他直接发问:“谈过没有?”

  顾偕深觉得最好还是谈过比较好,没谈过的人,总会对恋爱和男人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只是需要个合伴侣,不想跟谁谈恋爱。

  温宛摇头:“没有的。”

  “知道什么叫政治联姻吗,就是你跟我这样的。”

  温宛多少也算是在豪门待了几年,这些还是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

  顾偕深冷声道:“你明白就再好不过,不要到时候跑来问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冷淡。”

  “嗯。”温宛甜甜笑了下。

  顾偕深用手指捏捏酸胀的眉心,接着问:“在军部服役了几年?”

  温宛摇摇头,“没有去过军部。”

  顾偕深冷声道:“为什么不去,这是每个男人都会向往的事。”

  温宛抿抿唇,小声道:“我怕痛。”

  顾偕深盯着他白嫩的小脸,温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跟刚刚念大一的新生差不多,这还是顾偕深尽力把他划分到大学生行列。

  不然真的就是个高中生的长相,带着一脸天真说要嫁给他了。

  怕痛?

  这倒是个好理由。

  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点。

  其余的顾偕深都不想了解了,光是这一句,他大概就知道温宛到底多娇气。

  没谈过恋爱,等于对男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有服役经历,大概率意志薄弱。

  唯一的长处,就是长得不错。

  就算是顾偕深,刚才第一眼见到温宛,他都稍微恍惚了下。

  顾偕深换了姿势,手搭在温宛身后的沙发上,形成一个类似把温宛圈在怀里的暧昧姿势。

  他闻着温宛身上散发着的香甜气息,想着这就是基因百分百的伴侣吗,然拥有很强的吸引力,连他都快无抗拒。

  好甜。

  视线往下,盯着温宛红润的小嘴。

  顾偕深莫的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长辈们又回到大厅。

  顾偕深不想让顾母看到自己跟温宛两个坐在一块儿,即使他很不情愿换座,也在顾母进来之前,断的坐到一旁去。

  然而在茶几的遮挡下,顾偕深任由自己的膝盖抵在温宛身上。

  他那时对温宛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想将温宛拉到怀里,狠狠的亲几下。

  顾母悄悄拍了拍儿子,“你这么凶的看糯糯干什么?”

  顾偕深再次舔舔唇,才勉强移视线。

  他感觉自己很饿,不是自身意志力强大,他早就长辈们将温宛压倒了。

  实在太甜了。

  好想亲亲他,他弄哭。

  顾母留温宛吃了晚饭再走,又给了顾偕深和温宛单独相处的机会。

  在餐桌上的时候,温母带着温宛给顾父敬了一杯酒。

  温宛向来没什么酒量,喝了点红酒,小脸就泛出浅粉来,连眼皮都变得粉粉的。

  顾偕深便借带温宛醒酒的由头,领他到主屋后面的小花园里散步。

  长辈们自然乐得见到他们好好相处。

  温母甚至希望温宛今天晚上就能被留下,生米煮成熟饭才好呢。

  温宛这趟的表现,让温母些不喜,刚刚被温母拉到一边说了几句,他听着却不放到心上。

  顾偕深邀请他饭后一起散步,温宛却没想过趁机跟顾偕深说些什么,自己慢悠悠地迈步子,静静欣赏落日余晖下的景致。

  暮春的花园里,好几株垂丝海棠和桃花,粉粉白白的,正开得热闹。

  温宛走到海棠树下,用手轻轻拨弄一下花枝,点点绯色的光晕透过枝叶,落在温宛的脸上,让他的脸上多了点别样的风景。

  顾偕深一看之下,不受控制地靠近温宛,闻着那股甜软的气息,就有些不太冷静。

  顾偕深叫住他:“你喜欢花?”

  他不声不响的突然靠近,把温宛吓了一跳,一松手,枝条就抽到了他的脸上,轻轻打了那么一下,就在白嫩的小脸上留下条红痕。

  温宛吃了痛,生理性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顾偕深看他哭,心里点嫌恶,又点心疼,很想伸手为他眼泪擦去。

  温宛疼的厉害,眼泪流个不停。

  要是让顾母看见,顾偕深真的解释不清楚。

  “别哭了。”顾偕深不耐烦地道。

  温宛擦擦眼泪,默默的不说话。

  “你还真是娇气。”

  顾偕深还从没遇到一个人,像温宛这么娇气爱哭的,他的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说来就来。

  偏偏他无忽略温宛的眼泪。

  这都是什么事,顾偕深觉得自己的这桩婚姻,些过于草率。

  他还没做好准备,娶上一个爱哭的老婆。

  温宛一哭,身上香甜的气息就更浓郁了些,顾偕深赶紧屏住呼吸。

  “我要回家了。”

  温宛没有散步的心情,扭头就走。

  顾偕深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看温宛越走越远,咬咬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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