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明明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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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和白猫已然远离了那座古堡，而这个梦境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起来，他们正在试着去找到通往苏墨梦境的道路。
只不过，在两人并肩前行的时候，不知为何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大概是这种尴尬的氛围持续得有点久了吧，顾北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对白猫说道：“喂，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白猫含糊不清地答道，看样子有点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我叫做‘阿北’？”
“那是你的错觉，你听错了。”
“不不不，我对我的听力还是挺有自信的，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听错。”
“就是听错了，我刚刚……刚刚说的是……哦，对了，我刚说的是‘啊呸’！那是在看到你被那个大叔痛殴了一拳之后，情急之下说出的一个为了表达慌张情绪的无意义的语气助词而已！”
“哦，这样哦。”顾北点点头，然后扭过头去对白猫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忿忿地说道，“这种蹩脚的理由你当我真的会相信吗？！”
“啧……”白猫不爽地咂了下嘴，“你知道吗？穷根究底的男人是不会受到欢迎的！女孩子的话，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小秘密的！”
顾北看向白猫的鄙视的眼神就始终都没有停过，“好吧，那么这一位充满秘密的小姐，可不可以就请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是黑猫吗？”
“不，我是白猫。”白猫斩钉截铁地答道。
“……………………”
气氛顿时再度显得尴尬起来了，顾北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梦境之中继续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猫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似的，自暴自弃地开口说道：“好了啊，我真的不是黑猫，我只是……跟她稍微有点关系而已，到此为止，好吗？”
“嗯……”白猫不想多说，顾北也不好多问，而就在尴尬的氛围好像又要蔓延开的时候，顾北突然发现，脚下的土地不知不觉都变成了沙子。
“咦，我们到沙滩了？”白猫奇怪地说道。
顾北观察了一下周围，天色还是一片铅灰色，但是远远望去，天边已经隐现了一抹鱼肚白。
“等等，这个场景莫非是……”顾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朝着那抹鱼肚白的方向加速奔跑了起来。
“喂……怎么了？等等我啊……”
顾不上在身后呼喊的白猫，顾北一口气跑到沙滩的尽头，果然，这里是一片令顾北感到十分熟悉的海岸，是他记忆中“墨墨”对他讲美人鱼那个童话的海岸。
而且，顾北已经在沙滩与海水交界的浅滩处看到了两个人，那正是自己和面容看不很清晰的“墨墨”，和自己记忆中的情景一模一样，恐怕这就是梦境重现出的苏墨的记忆吧。
而在那个人影的不远处，还有两人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个人，顾北仅是看到她的背影就差点惊喜出声，那绝对就是正牌的墨墨，而另一个人顾北并不认识，不过估计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治疗师无疑。
顾北想都不想地冲了上去，直接从后面将那个治疗师用力扑倒在地，接着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就朝他痛揍了过去。
这个治疗师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会遭受到如此突如其来的偷袭，他连忙捂住头发出讨饶的悲鸣声。
“阿……北？”苏墨看到顾北，掩着嘴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墨墨，你没事吧？！”顾北大声向苏墨喊道。
“没事是没事……不过，阿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我梦到的幻影吗？”
“不，墨墨，我是真的啊！是真的顾北！我是来救你的啊！”顾北一手拎起快被打成猪头的治疗师的领口，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然后用恶狠狠的口气对苏墨说道，“墨墨，就是这个家伙要强行抹掉你的记忆的对吧？哼，看我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诶？”苏墨讶异得眨了眨眼，接着她却黯然地垂下目光，摇了摇头说道，“不，阿北，不是的。他并没有要强行抹去我的记忆，事实上，消去记忆这件事是经过了我的同意的，也就是说，是我希望他那么做的。”
顾北本已挥拳准备继续痛揍这个治疗师，然而听到了苏墨的这番话，他的身体却突然僵住，拳头生生止在了空中。
“你说什么？”顾北不可置信般地回头望向苏墨。
“对对对对对！我也是在客户同意的基础上才会开始治疗的啊！”这个时候，治疗师也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解释了起来，“我这里的治疗本来也就是帮助顾客忘记一些他们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如果顾客不愿意的话，我也没那个能力去突破他们的心理防御，强行让他们遗忘啊！”
“呵呵呵……是这样吗？”顾北松开手，将那个治疗师像是破布一样丢在沙滩上。这一刻，他也不知道从自己脑中流过的是什么样一种情绪，仿佛就像是玩RPG游戏好不容易穿越层层迷宫打倒BOSS，结果通关之后的宝箱中却空空如也那样的感觉。
“那个……请问治疗还要继续吗？”瘫坐在沙滩上的治疗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北一记仿佛要杀人的眼刀杀来，让治疗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头颈好像都要分离了。
“滚！！”顾北向他怒喝道。
治疗师麻利地从原地消失了。
顾北重新回过头来望向苏墨，他听到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完全不像是自己的陌生而讽刺的声音：“我明白了，所以，墨墨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关于我的记忆，是你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东西咯？忘了我这个人，能让你感到既轻松又愉快，是这样么？”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墨也有些被顾北的语气激怒了，“我想的是把我脑子里的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给清除掉！”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性格一向有些软弱的墨墨，这一刻竟也怒目瞪着顾北大声吼道，“阿北，我喜欢你。但是我希望这种感情是发自我真心的，而不是不知道什么人施舍给我的！而且，我也不希望阿北你把我当成某人的替代品，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来喜欢！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假如说……那个真正的‘墨墨’要是回来了的话……阿北你岂不是又会抛弃我了……”
顾北有些无力地说道：“墨墨，我喜欢的只有你这个‘墨墨’……还有哪个‘墨墨’啊……”
“是这样么……”苏墨的脸上稍微地露出了些微的安心的神情，不过这神情没有能够在她的脸上停留超过五秒钟。她的脸色陡然之间一寸一寸地阴沉了下去，整个空间中突然酝酿起了好似暴风雨将至的可怕的低气压。
顾北一时还不知苏墨这般突然变脸的原因，不过在下一刻，他就马上明白了。
白猫气喘吁吁地从顾北的身后跑了过来，在顾北身前停下来后，她扶着自己的双膝，弓着身子闭上眼，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小丑，你这家伙突然跑那么快干嘛……”她出口抱怨道。
接着，她睁开双眼，看到齐齐盯着自己的顾北和苏墨，突然意识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她挠了挠脸，尴尬地说道：“那个……我过来的时机是不是不大对？”
苏墨突然笑了起来，她向顾北问道：“阿北，她是谁？”
顾北的额头上滑过一丝冷汗，本能地意识到某种危机的他试图去规避，于是他避重就轻地说道：“那个……她是我找来的，来阻止你爸抹消你记忆的一个帮手……”
“只是一个帮手？”苏墨又一次确认道。
“嗯……是啊，我跟她完全不熟的。”顾北这么说道，事实上他觉得他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墨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敛起来，她用极轻微的声音说道：“阿北，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骗你什么了？”
“不用狡辩了，那个人我认识的，我在现实中跟她见过面。她才是‘黑猫’，也就是那一位真正的‘墨墨’吧？那么问题来了，阿北……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你却会跟那个人在一起？”
“等等，墨墨，听我解释，这是一个意外！”
“意外啊……”
苏墨轻声自言自语着，她的长发被海风吹拂得轻轻起舞，她望向海岸交界的地方，那里是记忆中的画面，过往的顾北和“墨墨”正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日出。而那一个“墨墨”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现在正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苏墨猛地冲到了白猫的面前，一扬手打掉了她脸上那一张白猫的面具，而面具下那一张惊讶的面容，和那个过去的“墨墨”的相貌，除了长发和短发的区别之外，完全长得一模一样。
苏墨仰头大笑了起来，越笑那声音就越显得悲凉。
“呵，阿北，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忘了她吗？现在终于找到她了，你看，这不是挺好的？”
“那个，误会啊……”白猫捡起了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虽然我看起来长得很像是黑猫，但我其实是白猫哦？”
“……………………”
苏墨无言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然后像是释然地说道：“算了，无所谓了。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不属于我，所以……”
苏墨的面容突然扭曲了起来，“消失吧！都给我消失吧！消失消失消失！！！”
刻骨的恶意从苏墨的身上散发出来，从她的身后不知何处突兀地走出了一只小萝莉，小萝莉有着一张跟苏墨如出一辙但明显要稚嫩了许多的小脸，但在那张脸上却看不过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童真，反而流露出的是最纯粹最彻底的暴虐的恶意。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沾染着已经干涸血迹的水果刀，左手上却拖拽着一只野猫的前腿，然而这只野猫的肚子已经被剖开，肠子滑落在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圆睁着无法合拢。
“额……”看到这只小萝莉，顾北僵硬地抬起手向她打了个招呼，“嗨呀，小刃，好久不见啊……”
“你想什么呢？！”白猫猛地抓住顾北的衣角，“你还打什么招呼？跑啊！！这个跟刚刚那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家伙不一样，这一只是真正的梦魇啊！”
话音未落，小刃已经如鬼魅一般来到了他们的身前，她手中的刀尖上反射出了一丝凛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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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和白猫已然远离了那座古堡，而这个梦境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起来，他们正在试着去找到通往苏墨梦境的道路。
只不过，在两人并肩前行的时候，不知为何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大概是这种尴尬的氛围持续得有点久了吧，顾北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对白猫说道：“喂，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白猫含糊不清地答道，看样子有点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我叫做‘阿北’？”
“那是你的错觉，你听错了。”
“不不不，我对我的听力还是挺有自信的，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听错。”
“就是听错了，我刚刚……刚刚说的是……哦，对了，我刚说的是‘啊呸’！那是在看到你被那个大叔痛殴了一拳之后，情急之下说出的一个为了表达慌张情绪的无意义的语气助词而已！”
“哦，这样哦。”顾北点点头，然后扭过头去对白猫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忿忿地说道，“这种蹩脚的理由你当我真的会相信吗？！”
“啧……”白猫不爽地咂了下嘴，“你知道吗？穷根究底的男人是不会受到欢迎的！女孩子的话，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小秘密的！”
顾北看向白猫的鄙视的眼神就始终都没有停过，“好吧，那么这一位充满秘密的小姐，可不可以就请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是黑猫吗？”
“不，我是白猫。”白猫斩钉截铁地答道。
“……………………”
气氛顿时再度显得尴尬起来了，顾北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梦境之中继续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猫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似的，自暴自弃地开口说道：“好了啊，我真的不是黑猫，我只是……跟她稍微有点关系而已，到此为止，好吗？”
“嗯……”白猫不想多说，顾北也不好多问，而就在尴尬的氛围好像又要蔓延开的时候，顾北突然发现，脚下的土地不知不觉都变成了沙子。
“咦，我们到沙滩了？”白猫奇怪地说道。
顾北观察了一下周围，天色还是一片铅灰色，但是远远望去，天边已经隐现了一抹鱼肚白。
“等等，这个场景莫非是……”顾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朝着那抹鱼肚白的方向加速奔跑了起来。
“喂……怎么了？等等我啊……”
顾不上在身后呼喊的白猫，顾北一口气跑到沙滩的尽头，果然，这里是一片令顾北感到十分熟悉的海岸，是他记忆中“墨墨”对他讲美人鱼那个童话的海岸。
而且，顾北已经在沙滩与海水交界的浅滩处看到了两个人，那正是自己和面容看不很清晰的“墨墨”，和自己记忆中的情景一模一样，恐怕这就是梦境重现出的苏墨的记忆吧。
而在那个人影的不远处，还有两人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个人，顾北仅是看到她的背影就差点惊喜出声，那绝对就是正牌的墨墨，而另一个人顾北并不认识，不过估计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治疗师无疑。
顾北想都不想地冲了上去，直接从后面将那个治疗师用力扑倒在地，接着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就朝他痛揍了过去。
这个治疗师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会遭受到如此突如其来的偷袭，他连忙捂住头发出讨饶的悲鸣声。
“阿……北？”苏墨看到顾北，掩着嘴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墨墨，你没事吧？！”顾北大声向苏墨喊道。
“没事是没事……不过，阿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我梦到的幻影吗？”
“不，墨墨，我是真的啊！是真的顾北！我是来救你的啊！”顾北一手拎起快被打成猪头的治疗师的领口，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然后用恶狠狠的口气对苏墨说道，“墨墨，就是这个家伙要强行抹掉你的记忆的对吧？哼，看我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诶？”苏墨讶异得眨了眨眼，接着她却黯然地垂下目光，摇了摇头说道，“不，阿北，不是的。他并没有要强行抹去我的记忆，事实上，消去记忆这件事是经过了我的同意的，也就是说，是我希望他那么做的。”
顾北本已挥拳准备继续痛揍这个治疗师，然而听到了苏墨的这番话，他的身体却突然僵住，拳头生生止在了空中。
“你说什么？”顾北不可置信般地回头望向苏墨。
“对对对对对！我也是在客户同意的基础上才会开始治疗的啊！”这个时候，治疗师也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解释了起来，“我这里的治疗本来也就是帮助顾客忘记一些他们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如果顾客不愿意的话，我也没那个能力去突破他们的心理防御，强行让他们遗忘啊！”
“呵呵呵……是这样吗？”顾北松开手，将那个治疗师像是破布一样丢在沙滩上。这一刻，他也不知道从自己脑中流过的是什么样一种情绪，仿佛就像是玩RPG游戏好不容易穿越层层迷宫打倒BOSS，结果通关之后的宝箱中却空空如也那样的感觉。
“那个……请问治疗还要继续吗？”瘫坐在沙滩上的治疗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北一记仿佛要杀人的眼刀杀来，让治疗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头颈好像都要分离了。
“滚！！”顾北向他怒喝道。
治疗师麻利地从原地消失了。
顾北重新回过头来望向苏墨，他听到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完全不像是自己的陌生而讽刺的声音：“我明白了，所以，墨墨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关于我的记忆，是你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东西咯？忘了我这个人，能让你感到既轻松又愉快，是这样么？”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墨也有些被顾北的语气激怒了，“我想的是把我脑子里的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给清除掉！”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性格一向有些软弱的墨墨，这一刻竟也怒目瞪着顾北大声吼道，“阿北，我喜欢你。但是我希望这种感情是发自我真心的，而不是不知道什么人施舍给我的！而且，我也不希望阿北你把我当成某人的替代品，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来喜欢！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假如说……那个真正的‘墨墨’要是回来了的话……阿北你岂不是又会抛弃我了……”
顾北有些无力地说道：“墨墨，我喜欢的只有你这个‘墨墨’……还有哪个‘墨墨’啊……”
“是这样么……”苏墨的脸上稍微地露出了些微的安心的神情，不过这神情没有能够在她的脸上停留超过五秒钟。她的脸色陡然之间一寸一寸地阴沉了下去，整个空间中突然酝酿起了好似暴风雨将至的可怕的低气压。
顾北一时还不知苏墨这般突然变脸的原因，不过在下一刻，他就马上明白了。
白猫气喘吁吁地从顾北的身后跑了过来，在顾北身前停下来后，她扶着自己的双膝，弓着身子闭上眼，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小丑，你这家伙突然跑那么快干嘛……”她出口抱怨道。
接着，她睁开双眼，看到齐齐盯着自己的顾北和苏墨，突然意识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她挠了挠脸，尴尬地说道：“那个……我过来的时机是不是不大对？”
苏墨突然笑了起来，她向顾北问道：“阿北，她是谁？”
顾北的额头上滑过一丝冷汗，本能地意识到某种危机的他试图去规避，于是他避重就轻地说道：“那个……她是我找来的，来阻止你爸抹消你记忆的一个帮手……”
“只是一个帮手？”苏墨又一次确认道。
“嗯……是啊，我跟她完全不熟的。”顾北这么说道，事实上他觉得他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墨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敛起来，她用极轻微的声音说道：“阿北，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骗你什么了？”
“不用狡辩了，那个人我认识的，我在现实中跟她见过面。她才是‘黑猫’，也就是那一位真正的‘墨墨’吧？那么问题来了，阿北……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你却会跟那个人在一起？”
“等等，墨墨，听我解释，这是一个意外！”
“意外啊……”
苏墨轻声自言自语着，她的长发被海风吹拂得轻轻起舞，她望向海岸交界的地方，那里是记忆中的画面，过往的顾北和“墨墨”正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日出。而那一个“墨墨”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现在正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苏墨猛地冲到了白猫的面前，一扬手打掉了她脸上那一张白猫的面具，而面具下那一张惊讶的面容，和那个过去的“墨墨”的相貌，除了长发和短发的区别之外，完全长得一模一样。
苏墨仰头大笑了起来，越笑那声音就越显得悲凉。
“呵，阿北，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忘了她吗？现在终于找到她了，你看，这不是挺好的？”
“那个，误会啊……”白猫捡起了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虽然我看起来长得很像是黑猫，但我其实是白猫哦？”
“……………………”
苏墨无言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然后像是释然地说道：“算了，无所谓了。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不属于我，所以……”
苏墨的面容突然扭曲了起来，“消失吧！都给我消失吧！消失消失消失！！！”
刻骨的恶意从苏墨的身上散发出来，从她的身后不知何处突兀地走出了一只小萝莉，小萝莉有着一张跟苏墨如出一辙但明显要稚嫩了许多的小脸，但在那张脸上却看不过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童真，反而流露出的是最纯粹最彻底的暴虐的恶意。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沾染着已经干涸血迹的水果刀，左手上却拖拽着一只野猫的前腿，然而这只野猫的肚子已经被剖开，肠子滑落在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圆睁着无法合拢。
“额……”看到这只小萝莉，顾北僵硬地抬起手向她打了个招呼，“嗨呀，小刃，好久不见啊……”
“你想什么呢？！”白猫猛地抓住顾北的衣角，“你还打什么招呼？跑啊！！这个跟刚刚那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家伙不一样，这一只是真正的梦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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