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魅.11_将军以为他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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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鬼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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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今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待在这京城并不安全,”徐先生道,“周将军剿匪大成,消息一定也能叫那害你的人知道,此人既有本事把你从死牢里换出来,要想知道当日你有没有死,也不是难事。”

  陈璧知道徐先生话里的意思,半晌没有出声。

  徐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抬眸望向他,目光沉静:“老师,您还记不记得,陈家是因何被判通敌卖国?”

  徐先生神色微变。

  下一刻,就听她一字一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陈家一百多条人命,都是冤死的。”

  他腾地一下直起身,盯着她道:“你莫非是想要……”

  “当日锦衣卫到我们陈家,在我父亲寝屋内搜到了与倭国通信的证据,又在家祠暗格中搜出了一件龙袍,那件龙袍……是天子定祭太岁时所穿的皮弁服,”陈璧仰起头看着徐先生,“您最是了解我父亲,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信。”

  徐先生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陈璧:“你父亲,你两位哥哥,整个陈氏一族,没有一人能替陈家辩白,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替陈家伸冤?”

  “我没有那样的能耐,”陈璧垂眸,“可我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陷害的陈家,那件龙袍,还有那些信,都是怎么来的……老师不知道,锦衣卫来的那一日,就跟事先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一般……直接就冲到了家祠,您不觉得,这也太蹊跷了么?”

  徐先生心头巨震。

  他当然知道陈三爻是冤枉的,相交多年,他熟知陈三爻的秉性。

  就算是把刀架在陈三爻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做出这等通敌卖国的事。

  “陈家想要沉冤得雪,凭我一己之力,恐怕难以……”陈璧顿了顿,转而道,“可我若知道是谁在背后害的我们陈家如此,就算是没法到朝前伸冤,也要拼死……为父兄嫂嫂们报仇。”

  徐先生摇头:“糊涂,糊涂啊!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死不瞑目。陈家已经被赶尽杀绝,你是唯一留下的血脉,要是为了报仇,害的陈家香火尽绝,往后你可还有颜面去见你爹?”

  陈璧牙根紧咬,无法出声。

  “孩子,你听老师一句话,此事太过凶险,你这无异于是……飞蛾扑火,”徐先生道,“于你而言,最好便是早日离开京城,嫁人生子,安乐一生,这些仇恨纠葛,不该由你来担,你担不得,也担不起!”

  陈璧缓缓道:“担不起也要担……”

  “父亲和哥哥们那样死了,我苟且于世,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谈何安乐?”她眼中泪影闪烁,“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徐先生定在了原地,神色怔怔。

  眼前的女孩,是如此细瘦孱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将她吹倒,可是她的目光,是如此坚毅执着,似乎任谁也无法撼动,真是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凤林才子。

  陈三爻也是如此,为了践行己见,就是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若非如此,也不会遭人记恨,引来抄家灭门的大祸。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时谁都没有出声。

  徐先生凝视着她道:“我断不会看着你如此以卵击石,你若执意要如此,大不了,将我这老头的命一块儿搭进去。”

  陈璧大惊:“老师!”

  此时,屋外响起了阿赟的声音:“先生,有人来了。”

  不多时,流霜进到了屋内。

  他看到陈璧与徐先生在屋里,目光在陈璧有些发红的眼睛上轻轻扫过,神色一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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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璧抬手揉了揉眼睛:“没什么,眼睛里进了点东西罢了。”

  流霜看着她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眉头轻蹙。

  刚刚在外头,那阿赟说徐先生是为上回沈长亭的事,特意过来当面向陈璧道谢,可眼下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

  徐先生道:“时辰不早,我还是早些家去,改日……再聊。”

  陈璧点头,忙起身送他。

  一刻钟后,徐先生和阿赟出了将军府,坐上马车往回去。

  阿赟忽道:“先生,我瞧那个叫流霜的,看着有些古怪。”

  徐先生看向他:“什么古怪?”

  阿赟:“说不上来……总之,他看人的神色,瞧着不太像是下人,兴许……是我多心了。”

  徐先生皱眉不语。

  “还有一事,”阿赟又道,“昨儿平阳侯世子又差人送了东西过来,您看这回……”

  徐先生立即摇头道:“都还回去,往后皆是如此,不必再来问我。”

  41、吻落...

  三月中旬始,是一年一度的春猎,届时,皇帝及亲王、世子、郡王、朝臣都会前往。严永华这几日忙着置备周锦堂春猎时所需,府中一应下人也都由他差遣打点。

  是日,周锦堂独自一人前往卫兵营,并未让陈璧跟随。陈璧难得空闲,便向严永华报备,出了一趟府。

  当日她见徐先生动作间似有不便,起身也要手撑膝盖,想必是那缠绕他多年的风湿病痛发作之故。他孑然一身,身边只有一个阿赟,阿赟再细心周到,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哪里能顾及这些。她便想着,买些棉絮、布料回去,到时候做一副护膝给先生,哪怕只能稍微缓解他的痛苦也好。

  陈璧买了东西,自绸缎铺走出,途经华安街涂山巷口,脚步微顿。

  这里,是知春发生意外的地方。

  巷口不宽不窄,两边墙面斑驳,一株枣树倚墙而立。枣树高过石墙,墙的另一边,就是京城有名的烟柳阁。

  她走到树下,轻轻地闭上了眼。

  清风吹拂,枣树摇曳作响,有丝竹之声从烟柳阁传出,与风声糅杂,融为一片朦胧的哗音。

  陈璧抬起手,按在树干上,睁眼望见一道曲折的裂痕,心中一刺。

  吱嘎一声,临近的小窗突然被人推开。

  琵琶的声音骤然拔高,隐约还有调笑嬉闹之声,细细簌簌,骤然打破寂静。

  陈璧眉头一蹙,正要抬脚离开,忽而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正是。”

  “顾耀堂可真是不长脑子,要我说,把人拖到里头去,到时候那女人就是喊破了天也没人能发觉。”

  “世子爷一时慌了神也是难免。”

  另一人不屑轻哼:“什么难免不难免,就他那点破胆儿……我若是他,根本不会把那姓周的放在眼里,一个无父无母的天煞孤星,顾家都已经弃了他,身无依凭,有什么好忌惮的?霍七,难道……你也怕那周锦堂?”

  陈璧抬眸望去,借着枣树枝叶间的缝隙,瞧见小窗口并肩立着二人。当中一人,面孔微红,似有几分酒意,正是上回在曹家定亲宴上给周锦堂一脚踹飞的醉鬼曹覃。在他身旁的那位,方才听曹覃称他为霍七,想必就是……霍家七爷霍观岚。

  这个位置极其巧妙,陈璧可借着缝隙瞧见此二人,他们却无法看到她分毫。

  “曹兄是不是喝多了,”霍观岚轻轻一笑,“可千万别像上回一般,闹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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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来,到时候曹大老爷还要怪我没把你看顾好。”

  想到上回在定亲宴上出的丑,曹覃恨恨道:“用不着你多费心……”

  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顾耀堂的腿是真的好不来了?”

  霍观岚:“十之八九。”

  “啧,顾家真是没用,这么一大窝人呢,眼睁睁地就看着周锦堂废了他的腿?”曹覃摇头一笑,“所以我说,平素在家宅里,要多养几条恶犬才是……”

  霍观岚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曹覃见他如此,眼睛一眯,忽而道:“霍七,这事儿不会是你成心设计的罢?”

  霍观岚啪地一声收了扇子:“曹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曹覃打量着他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这么认真做什么?”笑了笑道:“说起来,这顾耀堂也真是亏,为了一个没几分姿色的下贱奴才,往后这大半辈子可都算是毁了,注定要跟他那爹一般人不人鬼不鬼。那个奴才也不亏,死了还能拉着英国公府世子的两条腿给她垫背呢。”

  陈璧身子发颤,心头阵阵泛寒。

  知春姐那样惨死还不够,如今人已经没了,还要给他们如此糟践。

  霍观岚:“话不可说得太早,不若过几日我寻个由头,到顾家去瞧一瞧世子爷的情形再说……”

  “到时候可别忘了知会我,”曹覃笑道,“近日,正愁没有乐子。”

  二人闲聊一阵,便又关了窗进到屋内玩乐。

  陈璧站在树下,抱着自己缓缓蹲下,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恍惚间,有一缕药香随风飘来,荡入鼻息。

  她略微抬头,入目是一片鲜艳的红色,耀眼夺目。

  陈璧心口一窒,仰起头,对上一双微微挑起的桃花眼,浑身血液倒流。

  李云楼站在她跟前,俯首望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凝儿,我可找了你很久……”

  她听到“凝儿”二字从他口中吐出,身上有如给蛇蝎爬过,猛然往后跌去。

  他怎么会……在这儿?

  李云楼也不伸手拉她,看着她跌坐在地,疼得秀眉紧蹙,反倒笑意更甚:“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笑得那么轻快愉悦,仿佛与她极为亲近一般。

  陈璧低下头:“大人认错人了。”

  李云楼不语。

  她从地上起来,脚步一动,顿觉生疼,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云楼眉头微挑:“扭着了?”

  陈璧咬牙不语。

  他俯下身,伸手就要去捉她的脚。

  她大惊:“别碰我!”

  李云楼动作一顿,竟真的收回了手,随后直起身,只冲她浅浅笑道:“用不用我送你回将军府?”

  陈璧悚然一惊,直直地盯住了他:“你怎么……”

  李云楼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凝望她悠悠道:“我若真要对你如何,早在你出府的时候,便能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陈璧心头愈发惊疑。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在将军府……

  李云楼的目光从眼前人的眉眼掠过,望着她雪肌底下隐约可见的淡青色筋络,双眸渐深:“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只要是你想要的。”

  陈璧抿唇:“我说了,大人认错人了。”

  语罢,也不再看他,扶着腿一瘸一拐地就往前去。

  李云楼也不回头,仍立在原地,面朝着那颗枣树。他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嘴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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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抹笑意也随之转淡。

  怎么可能认错呢。

  这个味道,他一闻……便知是她。

  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在他眼前,是一帘儿淡紫色的蔷薇花,挂在院墙上,经风吹动,拂动如紫色的浪花。浓郁的蔷薇花香中,有丝丝缕缕的幽香,与花香味截然不同,更与他身上的血腥气大相径庭。

  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时近时远,朦胧似幻。

  “你流了好多血,疼不疼?”

  陈璧右脚扭伤,疼得厉害,回到将军府里,已是一个多时辰后。

  她本想先到霜秋院歇下,看看脚上的情形,谁知才回府就听说周锦堂早就在书房坐着,光是喊她奉茶就已有两回。

  陈璧只有忍着腿上的疼,去往书房。

  周锦堂坐在案前,脸上瞧着果然不大好看。

  她心底暗暗叫苦,进了书房,躬身行礼道:“将军,奴才回了,这就去泡茶……”

  周锦堂听到她声音,本想骂她几句,结果一抬头瞧见她神色苍白、蹙着眉头的模样,不由一顿:“怎么了?”

  陈璧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扭了脚。”

  周锦堂声音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陈璧:“下台阶时动作急了,脚上打了个圈……”

  他把手中的笔一扔,霍然起身,朝她走近。

  陈璧骇了一跳:“将军……”

  周锦堂身形一凝,眼底掠过一丝异色,默了片刻,伸手一指里间:“去坐着。”

  她面露不解。

  周锦堂眉头一竖:“老子还喊不动你了?”

  陈璧无法,只有低头拖着腿往里间去了。

  他瞧着她的背影,长眉微皱,方才他险些就想……

  陈璧在小榻上坐了,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得很。

  她在将军府的书房干了快两年的活,从未在这张榻上坐过,只有周锦堂能坐它。方才他要她到里间坐下,里间也没有旁的凳椅,仅有这张铺着靛蓝色绒毛细毯的小榻而已。

  她不安地坐着,不多时,便见周锦堂拿着一个锦瓶进到里间,当即心头一跳,难不成……

  “将军,奴才这是小伤,回头自去擦点药油就是。”

  周锦堂冷笑:“药油都臭气熏天,你臭臭自己倒罢了,还想熏死老子不成?”

  她肩膀一抖:“奴才不敢……”

  他点头:“把鞋脱了。”

  陈璧瞪圆了眼,脚飞快往里一缩。

  周锦堂把瓶子往高几上重重一搁,微微笑道:“怎么,还要老子给你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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